第158章 轉世
如果容暄是魔神，他一定會對這句話有反應。
“比如一些黑霧邪祟什麽的，甚至是……血魔之氣。”
話音剛落，容暄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
江嫵有些惱，傻子都看得出容暄是在嘲笑她。
“我笑阿嫵怎會如此可愛。”容暄笑的不能自己，“阿嫵可是被書看傻了，連血魔之氣都出來了，那你說說，你口中的血魔之氣究竟是什麽，它長什麽樣子，如何來的，你都說於我聽聽，好叫我也長長見識。”
“你別說了！”江嫵氣道，“沒有就沒有，我隻是好奇嘛！你至於這麽嘲笑我嗎？”
真是氣死人了。
他就是存心的！
見江嫵生氣了，容暄這才收了笑容，眼底卻帶著瀲灩的光，勾人又攝魂，宛如罌粟。
“你怎會問這個？是聽誰說了什麽，還是你知道了什麽？”
江嫵很是聰明，一聽這話瞬間就懂了。
“我做了一個夢。”江嫵半真半假道，“夢中你和一個人特別像，以至於我醒了都覺得你就是他。”
容暄眸光微沉，笑道：“是嗎？”
“你知道什麽的，對吧。”肯定的語氣。
容暄與她對視，許久之後，輕笑出聲：“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阿嫵。”
江嫵抿唇，容暄說的是他能看到滿月上的血魔之氣，還是他知道她說的是誰？
下一刻就聽容暄說道：“阿嫵猜的不錯，你夢到的，我也經曆了。”
江嫵眸光緊縮。
有那麽一瞬，腦海一片空白，找不到語言。
知道她在想什麽，容暄牽起她的手，慢慢把玩：“阿嫵不妨猜猜，我是誰？”
勾玉最先排除掉，剩下就是鳳邶夜和魔神。
容暄這別扭的性子和好哄的脾氣，倒有點像鳳邶夜，隻是他這背影，又和魔神幾乎一樣。
而鳳邶夜又是魔神轉世……
“你是魔尊！”
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魔神，亦是鳳邶夜，如今的你是轉世而來，因為留有記憶，所以你才會在英國公府見我第一麵時會說那樣的話……”江嫵腦子亂成一團，思緒卻又出奇的清晰，“怪不得你認識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被奪舍或者別的，可是我先前問你時你為何要否認？若是從一開始就告訴你是鳳邶夜——”
“若從一開始我就對你說這些，你會怎樣？”容暄接過江嫵的話，黑色的眸宛如深淵，“你覺得我說了，你跟我還會像眼下這般相處，毫無防備的說這些話嗎？”
江嫵張了張嘴巴，頓時啞然。
容暄說的不錯，若是他從一開始就坦言相告，江嫵隻會躲得遠遠的。
生怕跟他扯上半點關係。
這也是為什麽，他麵對江嫵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再三否認的原因。
若是江嫵不說自己做了夢，容暄都沒打算承認。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不瞞著我了？”
容暄笑了，寵溺又縱容，“因為你太聰明了，遲早會知道，與其讓你日後知道，產生誤會埋怨我，還不如我就此承認，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好結果，你說呢？”
這真是把江嫵了解的一清二楚。
算計的半分都不差。
江嫵又氣又笑，水汪汪的眼眸瞪著他，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這口氣出不來，隻能掄起粉拳去揍容暄。
容暄微微抬手，就把江嫵的手裹在手心，爾後一根根掰開，放在自己臉上。
“阿嫵若要打就朝這裏打，別的地方硬，放心硌疼阿嫵的手。”
江嫵呸了一聲：“油嘴滑舌！”
說完又覺得自己輸了，凶巴巴道：“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打人不打臉，可隻要是阿嫵，我心甘情願。”
江嫵：“！！！”
這天沒法聊了！
聊不下去了！
“別走。”眼見江嫵要走，容暄一把拽住她，“我知道你找我來想問什麽。”
“是嗎？”江嫵冷笑，“那你說說，我要問什麽？”
眼見江嫵表情不對，容暄到了嘴邊的話聰明的咽了下去。
“這個還真不知道。”容暄一副虛心請教模樣，“還請阿嫵示下。”
江嫵哼了一聲，沒有同他墨跡：“你知道太子被廢一事嗎？”
容暄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容七。
容七心領會神，替主子回答道：“回江小姐的話，三皇子買通太子的人，告訴太子他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是因為有人詛咒他，隻有太子還之其人之身，便可破解詛咒。”
這話一出，蕭皇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幾分：“榮貴妃，你當真說了這話？”
朝陽公主雖體弱多病，卻深得蕭皇寵愛。
所有皇子公主裏麵，除了太子，就屬朝陽公主最尊貴，便是九公主都比不過。
為此九公主沒少和榮貴妃哭訴。
以往罵兩句都是私底下，今日榮貴妃卻當著眾人麵公然詛咒，已然犯了蕭皇大忌。
顯然榮貴妃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連忙跪地辯解：“陛下明鑒，臣妾萬沒有此意啊！臣妾雖不是朝陽生母，卻也拿她當自己女兒疼的呀！這些您都是看在眼裏的。”
蕭皇卻不聽這些：“朕再問你一次，究竟又沒有說這話！”
逼仄的威嚴壓的人瑟瑟發抖。
榮貴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支支吾吾半響，才小聲道：“臣妾……臣妾一時失言……”
院裏傳來一片歡聲笑語。
鑽進蘇晚晴的耳裏，猶如密密麻麻的刺，紮的她五髒六腑揪心的疼。
原本這些幸福和笑聲屬於她的，都是因為江樾！
“小姐……”書兒見蘇晚晴臉色難看，不由擔心。
“無妨。”蘇晚晴輕笑一聲，“既然他們在忙，我們還是回去吧，就不湊人家熱鬧了。”
書兒一聽這話不對，連聲安慰：“小姐，晨起賀小姐不是約您去詩社嗎？說其他世家貴女們都想聽您作詩了，馬上快年關了，您若再博個彩頭，定會享譽京城！”
“有時候想想博那些虛名又有何用？”蘇晚晴苦笑，柔弱的臉色滿是不甘，“還不是孤身一人，就像今日，虧我還惦記著兩位嫂嫂回府，緊趕慢趕來請安，結果呢？人家一大家子有說有笑，根本都忘了還有我這個人在……”
蘇晚晴垂眸，眼淚撲簌簌落下來：“書兒，寄人籬下的滋味，我真的嚐夠了……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