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狩獵野豬
蔡姬說去哪發展由許加銀自己決定，條條大路通羅馬，能完成任務就行，當前任務是訓練。
哈納教學的進度很快，還曾經叫布古揚把自己的馬拉過來給他們講解馬上武術。不過許加銀連馬也不會騎，自然學不到太多東西，陳煥全倒是學了點。
這樣緊張的訓練辛苦又沒肉吃，許加銀就和陳煥全去和哈納說：“這麽練身體扛不住，這個訓練可以停幾天嗎，我們想去打點獵物，初冬是打野豬的好時節，有肉吃才能補好身體。”
哈納說：“堅持多幾天吧，我把能教的都教一教，因為我們過幾天就要走了。”
原來天啟皇帝上台沒多久，遼東經略熊廷弼就因為被彈劾，辭職告老還鄉，接任他的是原來的巡撫袁應泰。袁應泰屬東林黨人，本來東林黨在曆史記錄中是很正麵形象，但網絡上說東林黨就是一幫清談誤國的人，隻會搞黨爭，又說他們還與利益集團勾結抗稅搞得國家財政困難。
不論東林黨怎麽樣至少袁應泰這個人還是有實幹能力的，最早是因搞水利建設有功而升官。他原來為熊廷弼搞後勤，得到熊廷弼的誇獎，熊廷弼也認為他是接替自己的合適人選。袁應泰上台後，其實大多數方針都與熊廷弼差不多，也向皇帝再次提出了集兵十八萬一舉消滅後金，這個是熊廷弼一早提出來的方案。
不過十八萬大軍九萬匹馬的這個方案已經提了好久，但熊廷弼一直等不到如此數目的大軍雲集遼東，因為首先腐爛的後勤就支撐不了。
袁應泰自然也知道這種漫天要價朝廷是沒辦法實現，於是另外想了一個主意，數量不行就質量湊，提出了要求全國各地，都抽調若幹家丁到遼東作戰。
所謂的家丁，前麵說了就是明朝各級武官的私兵，他們享受很好的待遇，也遠比普通明軍更有戰鬥力。比如原來遼東總兵李成梁，就養了幾千家丁，也靠他們立下了比戚繼光還要多戰功。李家為了勇猛的家丁很舍得花錢，曾經做出花千金買美女贈英雄的風流事。
這些家丁也肯賣命，當年李如鬆帶幾千人在碧碲館一頭鑽入幾萬日軍的包圍圈，就是靠家丁們的勇猛作戰才突圍而出，而且給日軍造成的傷亡遠比自身傷亡多。就算戚繼光的書裏也寫了將官下麵要自行募養家丁，數量不限，務必要能與將官同生共死。
想從全國抽調各級武官的私人寶貝，這恐怕比抽調十八萬軍隊還更難。總之袁大人想法是好的，但實施起來就困難了。不過廣寧巡撫王化貞也許因為和袁應泰都是東林黨人，積極配合他的要求。剛好林千戶丟了木頭犯了錯，就要求他調集手下全部家丁到沈陽戴罪立功，否則就要嚴厲處罰。
所以林千戶就把鎮遠堡他所有的這些家丁征集起來，準備過幾天開拔到沈陽去。
許加銀說：“您老腿不方便，還要去打仗？”
哈納說：“我老了打不了，但可以幫他們修整武器，我也不想離開族人，所以就一起去了。”
許加銀和陳煥全湊錢買了點酒肉為哈納與布古揚送行，哈納喝多兩杯，不由說起當年的威風事：“那老奴自詡箭法了得，竟然親自出馬要我們找人和他鬥箭，結果被我一箭射中心窩跌下馬去。要不是他盔甲堅固早被我殺了。”
布古揚：“舅舅你又喝多了，當年跟隨城主投降了老奴後，要不是你喝多了把這事到處說，又怎麽會惹禍上身被人打斷腿，被逼逃離家鄉。”
許加銀才知道哈納以前的威水史，不過曆史上好像沒有記錄這事喲，努爾哈赤在記錄中一直都是戰無不勝，也不知道是哈納吹的，還是真有其事但被後金隱瞞了。
許加銀於是對哈納說：“師傅神勇，再見老奴必能報仇。此次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請多保重。”
哈納說：“我老了也傷了，倒是你們年青人有機會。”
許加銀悄悄對布古揚說：“老奴勢大，千萬小心，如果事情不妙，保護好你舅舅撤退。”
布古揚：“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哈納他們離開了，許加銀問蔡姬這練武的任務怎麽辦？蔡姬說哈納該教的基本都教了，接下來自己多練一下就可以。許加銀半信半疑，但也隻好如此，然後找上陳煥全一起到邊牆外打獵。
他們打獵的方法主要是追蹤野地裏的腳印，找到動物經常出沒的地方下套。如果發現腳印新鮮的大型獵物比如野豬和鹿，就去追蹤接近然後用弓箭射殺。
現在是捕獵野豬的好季節，但獵殺野豬是很危險的，俗話說“一豬二熊三虎”，說的是對獵人最危險的動物就是野豬。因為野豬常常會不要命瘋狂地攻擊報複獵人，而老虎雖然厲害，但比較謹慎不會隨便攻擊，所以對獵人的威脅反而沒有野豬大。
野豬喜歡結群活動，留下明顯的蹤跡容易追蹤，發現它們後最好是繞到它們前進路線的前方埋伏射擊。野豬群通常都是由母豬和小豬組成，被獵人射擊後就結群逃竄，所以第一次射擊時通常沒有危險，但野豬生命生頑強，被射穿身體也能狂奔一段距離才倒地。這時去追蹤被射傷的野豬就危險了，很可能被受傷野豬反撲。
一旦被野豬攻擊就很考驗獵人的技藝，野豬速度太快時可不能直接拿長矛捅，那會被野豬撞翻。隻能借助樹木等障礙靈活地躲開野豬，等它掉頭回來速度沒那麽快時再捅。另外夥伴之間也要有好的配合，一人萬一被撞翻，另外一人要及時攻擊救援。
這些母豬和小豬還好對付一點，成年公豬通常是獨居也最危險，一般獵人都不敢惹，因為它一旦感到威脅就可能向人發起凶猛進攻。所以當許加銀提出去打大公豬時，陳煥全是反對的：“大公豬皮粗肉厚不好吃，而且很危險還是不要去打了。”
許加銀說：“你知道努爾哈赤名字意思是野豬皮嗎？如果你連這山裏的野豬都怕，還說什麽去參軍和女真韃子打？”陳煥全被一激，也決定去打大公豬。
沿著腳印他們找到了一隻大公豬遠遠看去有四百斤，不過可不能貿然上去。因為如果大公豬認定你有威脅他的企圖時，可能會突然衝過來找你拚命。
許加銀先選好兩顆大樹，對陳煥全說：“這大公豬好大，就算有樹掩護也不是能用長矛能對付的。一會我們悄悄過去，射擊野豬後如果它衝過來就快點跑來這上樹躲避。”
結果還沒接近到射擊距離，野豬發現他們就猛衝過來，兩人隻好拚命逃回大樹那爬上樹，一看野豬卻已經掉頭回去，看來這野豬也很精明，看追不上就跑了，怕被人打埋伏。
許加銀製作了一個草人穿上舊衣服，再次拿著它接近野豬，野豬果然又追過來。許加銀把草人留在原地轉身就跑，野豬追過來把草人撞翻又拱又咬，這時埋伏在後麵的陳煥全一箭射中野豬然後也掉頭就跑。
野豬中箭後發現是陳煥全幹的，發怒地追陳煥全，陳煥全飛快地跑回大樹邊爬上樹。野豬追到樹下，旁邊剛剛先一步回來的許家銀趁機扔出標槍貫穿了野豬身體。
這野豬居然還能衝向許加銀，許加銀早有防備繞樹躲避，野豬衝擊幾次未果後終於倒地不起了。
這樣和凶猛的野豬戰鬥過後，許加銀意外地發現“提升武藝”的任務已經完成，看來和真正凶惡的對手作戰，能激發潛力快速提升自身武藝。這也是女真人的戰鬥力普遍比起明軍要高一些的原因，因為女真人經常打獵，自然磨煉出很強的戰鬥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