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泥丸彈

  聽到後金軍下令攻擊的號角聲，許加銀上到臨時搭建的瞭望台，卻沒有發現後金有大炮，於是奇怪地問蔡姬：“李永芳不是應該帶大炮來助陣嗎？難道李永芳被我打死了？”


  蔡姬說：“李永芳沒死，正回去運炮來。你建土牆是想防炮嗎？但努爾哈赤已經開始進攻，你沒時間建牆了。”


  許加銀：“不用擔心，有人送牆來了。”


  蔡姬：“送牆？”


  這邊周敦吉大喊：“許舍人，建虜推盾車上來了。你的巨弩能打倒它們嗎？”


  許加銀說：“應該不行，我試試。”


  許加銀下令發射寒鴉箭，那些能射穿後金盔甲的箭都被盾車擋住了，紮在盾車上沒法穿透這麽厚的木板。


  許加銀又下令發射爆炸彈，射到盾上的都被彈回在前方爆炸，也傷不了盾車後的士兵，射到盾車後的又滾太遠，也炸不到。


  許加銀說：“隻能發射實心彈硬砸了。”十斤的石頭彈飛過去發出巨大響聲，盾車抖一抖但還是沒事。


  更多的石頭彈砸向盾車，盾車終於被砸倒一輛，後麵的士兵趕緊找其他盾車躲起來。


  周敦吉：“這樣砸不了多少啊。”


  許加銀說：“周將軍，隻能準備和建奴肉搏了。”


  周敦吉：“大丈夫殺敵立功就在此時，我回去領健兒們殺敵。”


  許加銀問馬祥麟：“小爵爺你也回去嗎？”


  馬祥麟說：“不了，舅舅讓我呆在這。”


  許加銀心想：“你曆史上好象被流矢射到眼睛，不知道這次躲在這裏，還有沒這事。”


  這時後金兵已經接近到200步，突然聽見一陣弓弦響，許加銀隻見眼前天空一片黑點飛來，邊忙大喊：“小心！躲箭！”


  明軍通常有兩種頭盔，一種是飛碟款，一種是避雷針款。飛碟款更容易擋住從前上方來的流矢，所以許加銀選了這種。一隻箭射到許加銀頭盔上，一隻射到大腿上，許加銀都沒有受傷。


  許加銀心想老子真倒黴，這樣都能中兩箭，要是沒有盔甲怕是重傷倒地不起了。卻隻聽旁邊的馬祥麟一聲慘叫，如曆史上一樣被射中了眼睛。


  看著被親兵抬走的馬祥麟，許加銀問蔡姬：“這馬祥麟的活動軌跡明顯被我改變了，為什麽和曆史上一樣中箭？”


  蔡姬說：“這世界雖然沒有修真仙人，但有氣運這東西，所以這裏人物命運是不容易改變的。主人你的運氣也還可以，我以為你會被射成刺蝟呢。”


  許加銀看到地上到處都落滿了箭，原來後金兵集中全部火力向這裏射箭，民夫雖然有頭盔也好多被射傷，現在全部都跑到土牆等遮擋物那裏躲起來。


  許加銀看著身旁也中了一箭但沒受傷的冉天胤：“小爵爺，現在隻能找你那100親兵來拉弦了。”


  冉天胤：“好！”然後對站在他前麵擋箭冉天峰說：“你去找將軍，快讓他把剛才打掃戰場繳獲的綿甲送800套過來。”


  後金兵射了幾輪，發現民夫都被射跑了，就停止射箭繼續前進。許加銀想爬上瞭望台看個清楚，突然一陣槍響，許加銀隻聽耳朵邊有子彈呼嘯而過，然後胸口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摔倒地上。


  原來後金隊伍裏暗藏了近百名鳥槍手，大概是明軍或朝鮮軍投降過去的“二鬼子”。他們接近到100步就突然冒頭，借助盾車上類似女牆的缺口，對明軍弩陣這邊百槍齊發，來個“斬首行動”。


  許加銀緩過氣來，摸摸胸口還發燙的子彈，不由暗罵：“好可惡的建奴，居然暗算我！幸虧冉天胤給我的盔甲不是偽劣產品。”


  冉天胤沒事，在他前麵擋槍的親兵，卻有個被打穿麵頰，痛得在地上不斷翻滾。


  蔡姬：“主人，我檢查過了你隻有點挫傷，沒有大事，下次要小心。”


  這時冉天胤的親兵把12輛弩車的弦都上滿了，許加銀爬起來喊：“裝泥彈！”


  泥彈是許加銀參考後世榴散彈設計弄出來的一款彈藥。它裏麵都是燒得堅硬的小泥丸，再用泥把大量的小泥丸包成大泥球烤硬，最後用鐵鑽鑽一個洞放進一枚爆竹就成。發射前點燃爆竹引線後立即發射，泥彈在空中被炸碎形成幾百顆小彈丸的彈雨。


  這種泥彈明顯對披甲目標殺傷力有限，但是它卻能有效殺傷無甲目標。現在這些後金射手要露頭瞄準射擊，頭臉部其實也算是一個無目標。隻是麵積比較小，很難精確射中。


  所以許加銀就用這種覆蓋性的泥彈打過去。隻要有彈丸打到敵人臉上，足以造成劇烈的傷害。那些後金火槍手射擊完巨弩陣地之後，都在繼續裝彈射擊。他們都認為躲在盾車後麵，隻從缺口露出一點頭臉，不太可能被明軍射中。但密集的泥彈但飛來，就算他們都有戴頭盔。但是臉上還是免不了挨上幾個小泥彈，疼得哇哇亂叫。


  這時800套棉甲也到了，許加銀趕快叫那些民夫過來穿上盔甲。那些民夫見到有盔甲，都紛紛跑過來穿上盔甲，然後就跑回自己的位置上拉弦。後金雖然向這邊又發射了一輪箭雨。但是這次對這些民夫殺傷很小，所以巨弩車能順利地不斷發射還擊，泥彈密集地向盾車群。盾車後麵的後金兵終於被打得不敢再冒頭射擊，因為像水潑過來的密集泥彈實在太可怕了。


  當然如果用鐵彈能打死更多後金兵，但泥彈便宜才能這樣猛射，除非土豪才有錢用這樣大量的鐵彈。


  後金兵不敢冒頭，於是都埋頭推著盾車不斷向明軍靠過來。雅爾圖是一名牛錄額真，手持虎槍正在緊跟盾車前進。他能感到離明軍越來越近，於是越發用力緊握手中的槍。他臉上滿是血跡，剛才露頭觀察時被明軍泥彈打中眼睛和嘴巴，一隻眼被打得睜不開，牙齒也被打掉了兩顆。


  雅爾圖臉上慘不忍睹，但他一想起自己的兄弟上一輪被明軍的大弩射死，就充滿了複仇的怒火。他決心一會帶頭衝鋒，用手中長槍把明軍一個一個殺死。特別指揮巨弩的那個明軍將領，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要把他的牙齒一顆顆敲掉，方可解心頭之恨。


  現在，雙方大隊步兵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對方沉重緊張的呼吸聲，一場血戰不可避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