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躲避巡察
“卯五，你到沐卿若的醫館去看看，那些視察的官兵裏可能混雜了太子和皇後的人。”赫連蕭重新換上朝服，坐上輪椅，囑咐著他離開攝政王府的事宜。
“是，王爺。”
果然禁殿之後，眾臣就看見皇位虛設著，在其旁邊坐著皇後，她穿著華貴的衣裳高高坐在鳳椅之上，一副萬人皆我奴的表情。
但她隻不過是個皇上病重無法走動才上朝的替代品罷了，真正有話語權和掌事權的是在旁邊站著的王公公，他才是那個代替皇上上朝的人，但皇後非說不妥，強行闖進大殿，王公公沒辦法，也隻好讓她在這兒坐著了。
而台下人還未滿就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話說得一個比一個要難聽，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後是太子的生母，她一定會替太子說盡好話，無論如何都會把太子供成一個皇上的女人。
“眾愛卿都快坐下吧！”
聽到皇後一聲令下，眾人都漸漸安靜下來，看著台上那位雍容華貴的女人，眉眼間盡是嘲諷和不滿。
這時突然有一位大臣站出來說話：“皇後娘娘，如今皇上病入膏肓無法上朝，想必王公公才是那個受了皇上囑托上朝的人吧？”
“是啊娘娘，您如今趁皇上無法走動就這樣擅自做主上朝來，是否有些不妥？”
“皇後娘娘……”
皇後一拍扶手，整個大殿頓時就徹底安靜下來，一片死寂。
她把玩著手中染蔻，又抬頭看了看那幾個大臣，隨機問道：“那你們難道就不想當皇上？再說本來該當皇上的就是昭兒，這並沒有任何不妥，皇上要是不想讓昭兒登基，那為何又要封他為太子？”
此時殿內再無人說話，隻有坐在大臣為首的赫連蕭冷哼一聲。
皇後被這一笑惹怒：“攝政王是在鄙夷本宮嗎？還是說你想當皇上！”
“皇後此話說的不錯！”赫連蕭聲音極大，整個殿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朝中數百人，對官名利祿完全沒有任何興趣，更沒有野心的人又有多少？臣固然是想坐在這位置上，但每當臣一想到坐上這個位置之後就會麵臨數百個背後有萬千人的朝中重臣，臣就惶恐。”
“惶恐？那你是想廢了太子？還是廢了這朝中數百人？”
赫連蕭將輪椅移到殿中央：“皇後可能沒有理解到臣的意思，臣是說您現在在高台之上，所以您麵臨的將是這千千萬萬隻凶殘的野獸。”
“你！”皇後向著這殿內環視一周，就連王公公也敢就這麽直勾勾地望著她，對她的防備掛在臉上。
此時她已經不敢在多說些什麽，便讓王公公來圓場，王公公領諾走到台前：“皇上說朝中的老將隻要願意，隨時都可辭去職務。”
這下讓原本靜下來的殿內又喧嘩起來，個個都在寬袖裏摸索著。
“但是必須在奏折上說明自己先前投靠的究竟是何人，如有作假之人，一律問斬，”王公公看了看四周在袖子裏不停摸索地大臣，現在都拿出手來，不敢輕舉妄動，“眾臣請便吧，退朝！”
王公公說完，台下的眾臣都火速離開大殿，似乎都是因為想要辭去職務而匆匆趕回府。
而台上的皇後卻臉色異常難看，王公公回頭：“皇後娘娘，請回吧。”
皇後捏著拳，緩緩站起身，旁邊的婢女攙扶著往後宮去了。
京城裏的人都傳開了，說皇上病重辭去了好多大臣，看起來像是要絕了新皇登基的路，個個都猜著誰會當上皇帝。
卯五倚靠在門框邊，看著在裏麵不停忙活地沐卿若，他被沐卿若重複的動作都弄得犯困了，頭一會兒又往下垂一會兒又往旁邊拐。
碧落走到他麵前猛地一跺腳，突然驚醒的卯五差點一個飛踢把碧落踢出十米開外。
“碧落姑娘你別嚇我了，這幾日在宮裏給王爺――”聽見沐卿若突然咳了兩聲，他就改了口，“這幾日在府上給，給公子打理事務實在繁忙，連覺都沒睡多少個時辰，您就放過我吧，讓我好好睡一覺。”
碧落此時突然來了一句：“不是你家公子讓你來看著我家小姐嗎？你居然在這裏睡覺？”
卯五這才想起來赫連蕭吩咐給他的任務是不讓沐卿若被人察覺，他真想抽自己幾耳刮子，讓自己清醒清醒。
“沐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太困了，等一會兒來巡察的人查不到什麽走了我再睡。”卯五走進鋪內在一張桌子旁坐下，跟沐卿若要了幾片薄荷葉在嘴裏嚼著，提神醒腦。
沒過半個時辰他就撐著腦袋昏昏欲睡了，碧落想去叫醒他卻被沐卿若攔住了：“讓他休息會兒，等到官兵來了再叫他也不遲。”
“是，小姐。”
京城裏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在長街上走動，每一間鋪子每一家酒樓都不放過，那些老百姓要是不服從，官兵就會把他們推開，再橫衝直撞地闖進屋子裏去。
快要到她這兒來時，碧落叫醒了卯五，讓他好生盯著。
“喲，這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夫嗎？怎麽是個女人啊？”那人高坐馬背之上俯瞰沐卿若，這個姿勢讓她非常討厭。
沐卿若從櫃台上走出來，恭恭敬敬地像那人行了禮：“女人就不能救死扶傷嗎？大人還是膚淺了些。”
“哈哈哈哈，性子倒是豪放得很，”那人誇了沐卿若一句，隨後就要讓人進屋搜贓物去，卻被碧落攔下，“哦？大夫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京城裏說您販賣兵器的傳聞是真的？”
沐卿若讓碧落退到身後，她又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大人若真是相信了那些烏合之眾的話，那大人恐怕也不算是個正人君子了，小女子不過是個大夫，誰傷了誰病了我就治，販賣兵器這種事會像是一個大夫能做出來的嗎？”
那人讓幾個官兵進屋搜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麽端倪，向他稟報之後，他立馬露出一張笑臉：“不是，不是，大夫當然是治病救人了，怎會做出這種背道而論的事呢？那我就不打擾大夫看病了，您請您請。”
沐卿若這才鬆口氣，她突然把目光轉向卯五，她突然覺得赫連蕭的手下除了會聽他的話會聽點人話會武功之外，腦子好像不太好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