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歸心似箭

  “蓮兒！蓮兒！”劉東亮喚著如蓮的名字。


  他一大早起來，找遍了整個客廳、廚房和兩個房間，都不見如蓮的影子，他的心中猛地一震，如蓮她，已經出發了。


  唉！自己本來打算好的，今天一早送她去車站的，到底還是睡過了，沒有趕上去送她一程，這大包小包的，她一個人去扛，再想想她那麽瘦弱的肩膀，唉！真是的，他有些懊惱，怎麽就又睡過了呢？他在心中抱怨著自己，又心疼著如蓮。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的日子，我的心了無牽掛……”不知何時，劉東亮竟然也把自己的手機鈴聲改成了《藍蓮花》。


  “喂！”他隨便擦了一把臉，連忙接通了電話。


  “媽媽？”劉東亮的臉上充滿了驚奇，媽媽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劉東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從父母安排自己去法國留學，臨走的時候，早和父母說好的，他每周末給家裏打電話回去。他的父母考慮到兒子畢竟是去求學，時間上難免會不方便，所以，同意了他的提議。


  可是，今天是周二啊，即便是周末也是自己打回去的啊，難道，家裏有什麽意外的事情發生？還是，他們知道了他和如蓮在坤津市的事情，劉東亮的心中忐忑不安，他猶豫著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劉東亮心中有愧，怯生生地喚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媽媽心中難過。


  “亮兒啊，你給媽媽說實話，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電話的那端，傳來了媽媽傷心欲絕的聲音，劉東亮的心中一陣陣地顫抖，他很清楚，自從上次在國貿大廈門口，遇到韓詠梅和小李之後，他和如蓮的在坤津市的消息，遲早會傳到自己父母的耳中，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快。


  “媽媽！我早就打算好了，我春節回去看您和爸爸，怎麽？家裏有急事嗎？媽媽！”劉東亮答非所問，故意拖延著時間，思考著怎樣婉轉地給媽媽解釋更好。


  “你不用給我拐彎抹角的，你隻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坤津市還是在巴黎？”電話中的媽媽，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口氣開始強硬起來，沒有了往日的溫和。


  劉東亮鼓足了勇氣，坦誠地向媽媽交代道：“媽媽！對不起！我沒有去巴黎，我辜負了您和爸對我的期望。”


  “那你就是在坤津市了，是嗎？你是和唐如蓮在一起，對嗎？”媽媽急切地追問道。


  “媽媽！您先別著急，您聽我給您慢慢解釋，好嗎？”


  “亮兒啊！你太讓媽媽失望了你，嗚嗚嗚……”


  電話的那端，傳來了媽媽嗚嗚咽咽的哭聲，劉東亮心如刀割，勸道：“媽媽！您別傷心，我知道您是在擔心我，您放心，我在坤津市過得很好，我現在開了酒莊，生意也很好，這些都是我的夢想啊，媽媽，我現在正在實現夢想的路上，您應該為我高興啊，媽媽，您怎麽反倒傷心起來了呢？”


  電話裏的哭聲漸漸停止，劉東亮感到一絲絲的心安，他想，兒行千裏母擔憂，媽媽知道自己過得好，心中也許會少了一些擔心吧。


  “媽！你放心，春節前我就回去看您和爸爸，到時候，我會給您一個驚喜的。”


  “可是，亮兒，你爸他，現在住院了，你快回來看看他吧！”


  “什麽？爸他住院了？嚴重不嚴重啊媽？”劉東亮著急地問道。


  “他的心髒病又複發了，那天的雪下得很大，你爸他在池塘邊釣魚，聽到你的消息就.……暈過去了，還是，報社的端木主編送他去的醫院，你快回來看看他吧！”


  聽到爸爸住院的消息，劉東亮的心中更加難過，他抑製著自己的心情，向電話裏說道：“媽！您別著急，我今天就回家去看看爸，您等我啊。”


  劉東亮掛了電話，便去了酒莊，他把店長叫道自己的辦公室裏，安排好一個星期內的工作，又趕著去國貿大廈買了一些營養品，這一刻，他歸心似箭，不再害怕父母對他的懲罰，隻想著趕快回家，跪在爸爸的病床前，求他原諒，求他快快地好起來。


  2010年坤津市

  在如蓮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肖瑜除了忙業務上的事情外，還忙著買房子的事情，他在經過了一番周密的思慮之後，決定把自己的房子買在如蓮租住的小區裏。


  他認為，這裏雖然遠離市區，但也是新開發的小區，整個配套設施都很先進，綠化麵積也很大，其實，他心中明白，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如蓮在這裏，而且她每次穿越回來時，身體都非常虛弱，他牽掛著她，想在她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有他在身邊。


  注意打定後，他便來到了售樓部，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售房部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小區的房子已告售罄，售樓部最近也要改造成小區的娛樂中心，供業主們休閑娛樂之用。


  肖瑜無奈，隻好在網上搜索，想看看這個小區裏有沒有二手房出售，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將近十幾天的查找和篩選，他終於確定，用四十五萬元的全款，買下12號樓26層樓的一套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


  肖瑜的房子，雖然離如蓮租住的27號樓有一段距離，但畢竟還是在一個小區裏邊，照顧起來也比較方便，肖瑜很是滿意，等一切手續辦理完畢，又是打掃又是搬家地忙了一個多星期，這才終於安頓下來。


  肖瑜算著，如蓮這幾天可能就要回來了，他心中惦念著她，早早地便把冰箱裏邊塞得滿滿的，等著如蓮回來給她滋補身體，他每天一大早都會來到如蓮的公寓察看一番，這樣，如蓮一回來他就知道了，也不至於讓她一個人熬得太辛苦。


  肖瑜用如蓮留給他的鑰匙，打開了如蓮的公寓，他側耳聽了聽，好像沒有什麽異常的動靜，他知道，如蓮還是沒有回來，於是開始動手打掃房間，廚房、衛生間、客廳，他一一用心地打理著，這是他自己給自己規定的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


  雖然如蓮不在，他還是希望她居住的環境清潔幹淨，因為，如蓮喜歡這樣，她有潔癖。


  最後，隻剩下如蓮的臥室，他猶豫著，是進還是不進？他心中明白，如蓮不喜歡他進她的臥室，她在的時候，她的臥室一向就是他的禁地。


  他把臥室的門擦了又擦，門把手已經被他擦拭得又明又亮，他站在門外，傾聽著裏麵的動靜，良久，裏邊悄無聲息，看來，今天，如蓮還是不能回來了，他心中想著，有些小小的失落，準備離開，他要到店裏看看，訂貨會的籌備工作正在進行中呢。


  他拿起鑰匙，準備換鞋出門。


  “嗯啊！”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如蓮的臥室裏邊傳了出來。


  “是如蓮回來了！”他亦喜亦憂，幾步跨到如蓮的臥室門口，推開門闖了進去，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如蓮給他下的禁令。


  他的眼睛瞪大大的，一道紫藍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前閃過，如蓮攜帶著兩個大大的旅行箱突然出現在臥室裏，他驚呆了。


  “如蓮！”肖瑜驚叫著，一步跨到如蓮的身邊，扶住了她將要倒在地上的身體。


  “如蓮！如蓮！”肖瑜的心中一陣陣地絞痛，用手使勁地掐著如蓮的人中，可是，沒有用，如蓮的臉色蒼白、憔悴、虛弱，肖瑜心如刀割，望著懷中了無生息的如蓮，眼睛開始潮濕起來。


  他輕輕地把如蓮放在床上，為她蓋好棉被，可是她好像還是很冷，手和臉都是冰涼冰涼的，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腦海中一閃，不！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預感，如蓮一定會沒事的，他強迫著自己往好的方麵去想，期盼著如蓮能夠快快地醒來。


  他快速地將臥室、客廳的空調統統打開，這樣如蓮就暖和多了，如蓮，你不能有事！如蓮，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他在心中祈禱著，飛快地跑到衛生間，用熱水絞了條毛巾，又快速地跑回到如蓮的身邊，給她擦完了手又去擦臉。


  “水！水！水！”他不停地提醒著自己，飛速地去客廳到了一碗溫開水，又動作極快地跑到廚房，拿了一個湯匙放在碗中，他清晰地記得，上次如蓮醒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水喝。


  他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將水慢慢地灌入她的口中，眼巴巴地看著她口中的水慢慢地流進她的喉內，他緊張的情緒才稍稍地有些緩解。


  放下水杯，肖瑜摸了摸如蓮的手，依然很涼，他頓時又緊張起來，怎麽辦呢？


  他發動著自己腦細胞的功能，一邊想著辦法，一邊猶豫著打開了自己的上衣，心中想到，為了快點讓如蓮醒來，也顧不得太多的忌諱了，如蓮，原諒我，我隻想讓你快快醒來，如果我因此而冒犯了你，等你醒來後再好好處置我吧。


  肖瑜一臉的凝重，他輕輕地扶起如蓮，自己坐到如蓮的床上，把她整個的身體都靠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