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跟他一起出去,怕丟人?
一個動若瘋兔,一個靜若處子,二人的差別,未免太大了些。
他吃了小碗飯,幾口菜,默不作聲的準備回去躺著。
“湯……”
某人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命令她。
心理嘀咕著,這人氣性也大了點,居然到這個時候還在生氣。
“不喝。”
他冷漠回應兩個字,欲走。
卻被他一把按住,強行按回椅子上。
“喝。”
就那架勢,跟惡霸逼著小媳婦兒喝毒藥似的。
她很倔強的別過頭,完全就是個受了委屈,生悶氣的‘小媳婦兒’。
還為先前揍他的事情氣著呢,這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麽能如此拘泥於一件小事呢?
格局太小了。
古岩又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
格局小,但人家脾氣大,別過頭,說不喝就不喝。
“這羊可是專門為你殺的,你要不喝,那不是白費銀子嗎?快喝。”
他又道。
生氣的葉傾不說話。
反正任你磨破嘴皮子我就是不想理你,但我又不是真的不理你,隻是想起你居然找人揍我,我就一股子悶氣,無處發泄。
過了很久,眼看湯都涼了,她又重新盛了一碗。
“知不知道我軍營裏的弟兄還喝一碗這樣的羊肉湯要等多久?真該讓你去軍營裏過一段時間,你才不會這麽嬌氣任性。”
所以熱湯再次放在她麵前,愛喝不喝。
古岩他轉身就離開,不想管她。
他也很生氣。
這小太監,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就那麽欺負人嗎?
葉傾隻覺得自己更委屈了。
但冷靜的想一想,有一點總是沒錯的。
比起他那些士兵,自己真的太幸福了。
所以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居然就……被侯爺給同化了,和他的那些士兵比較。
葉傾她平日裏可是自視甚高的。
那就喝了吧。
生氣的事情,以後再找他算賬。
現在和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軍候生氣,完全是在虧待自己。
所以,一鍋湯,她喝的見了底兒。
隻是古岩他沒見著,深夜,又回了一趟軍營。
最近帝都內有些異動,和兄弟們告個別,就在侯府多住幾日,待清楚了那些搗亂的渣子,他便回去。
所以在古叔大清早起來,要去巡查鋪子時,遇到了剛回來的侯爺。
四目相對,古叔愣是半響沒反應過來要行禮。
“去哪兒?”
古岩見他老人家擋著門不讓進,輕蹙眉。
“收錢去。”
古叔他呆呆的,也沒回過神。
收錢啊?
聽到這答案,古岩眉頭鬆了,一瞬間心情好了些許。
“那你去吧。”
最好多收點回來。
收錢這等大事,自然是不能攔著他。
古叔呆呆的點點頭,傻傻的走出門。
最近,侯爺回來的也太勤了些。
一直看見他,撞見他,是真的不大習慣。
三日後。
一向隻騎馬的侯爺第一次坐著馬車,與葉傾一起去了長公主府。
今日,是駙馬爺的生辰,長公主大擺宴席為駙馬爺慶賀。
朝中隻要是沒有政務在身的都來了,還有駙馬爺那些好友,生意人。
總之今日,是大場麵。
全城人都知道長公主極其重視自己的駙馬,隻要他的生辰,必會大辦,所以古岩這位從不與達官貴族往來的軍候,也會每年來參加駙馬爺的生辰。
於是,這麽多年下來,古岩對這位駙馬爺真的很有意見。
總覺得他耽誤了自己很多大事,是自己的絆腳石。
奈何今日,還是得來。
所以馬車上的他,坐的很別扭不說,臉也很臭。
葉傾便覺得,他一直在擺臉色給自己看。
這三天他們都很少說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而今天一早,他就被長公主下了命令,必須帶著她來參加駙馬爺生辰宴。
此刻的他,定是十分厭煩她,覺得她一個小太監隨他前來很丟臉吧?
既然如此,一會兒她便離他遠一點,免得他覺得跟自己走在一起丟人。
於是一路來,那馬車給人的感覺都很壓抑。
沉甸甸的,甚至讓車夫感覺兩位主子是不是超重了,為何馬車在艱難的行走呢?
直到長公主府門口。
真可謂熱鬧。
排隊送禮的都已經繞了兩個圈,在挨個進行登記。
古岩看到這一幕,就更生氣了。
“就沒見過這麽能折騰的男人,不就又老了一歲嗎?有什麽值得慶祝的?看看他那樣子,再過兩次生辰,都成老頭子了。”
他黑著臉嘀咕。
一股煞氣從他站的地方往前竄。
排隊的眾人忽然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熱鬧的場麵竟是突然安靜了一秒。
就在大夥兒要回頭看看,後邊有什麽大人物時,長公主身邊的頭等侍女翠芽先一步,把那散發著黑氣的侯爺以及葉傾帶進屋了。
“侯爺,長公主不是說過,您若來了,直接往裏邊走就是了,誰還敢攔您不成?”
翠芽在前邊領著路,有些無奈的道。
但就因為猜到他一定會去排隊,所以她才出來迎接的。
“本侯爺倒是想,但送禮的都把長公主府的門堵死了,本侯從哪兒進?難道把人踹到一邊嗎?”
他沒好氣的道。
走在翠芽後邊,還偷偷的翻了個白眼。
那模樣,像極了調皮搗蛋的孩子。
葉傾隻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在偷笑。
“侯爺,話可不能亂說,當心長公主聽到了,不高興。”
翠芽聽到這話更無奈了。
別看她年紀不大,但十分穩重得體。
真不愧是長公主身邊最能幹的侍女。
所以她忍不住在想,日後自己要是做皇後了,也想要一個這麽能幹的身邊人。
桑芷她能行嗎?
算了算了,就她那藏不住事兒的性子,難成氣候。
但她被送出來這麽些時日了,以那姑娘的性格,一定很想她。
回頭若有機會,還是把她帶出來,跟自己做個伴兒。
想著桑芷的事,她想的入了神。
之後忽然就有人叫她了。
“小葉子?”
銅鈴般大的眼睛裏才沒有那些年輕姑娘的天真爛漫,睿智,她在認真打量她。
“是,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了。
第一次,在他被抬入侯府前,辛者庫裏,是她陪在長公主身邊,點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