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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河畔伏擊

  還沒等薛國觀說話,張波就出列反對。


  薛國觀大怒,“大膽張波,你是罵老夫是婦人小兒嗎?”


  剛剛可是他在吟誦呢。


  此時皇帝也不高興了,朕好不容易如此喜歡一首詩和一個人,而且剛剛聽聞他的詩,都神交一番了,心裏都不知默吟幾遍了,你卻如此作踐他和他的詩,難道朕也是婦人及小兒嗎?

  薛國觀見皇帝不悅,更是煽風點火,“大膽張波,你是說陛下欣賞水平有問題嗎?”


  這話可就嚴重了,張波嚇得一頭冷汗,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之上,“老臣不敢,老臣絕無此意,老臣認為此詩全然白話,無非一首打油詩而已,老臣實看不出他有何大才?”


  一直沒說話的兵部尚書楊嗣冷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張波還真是蠢啊!你難道看不出皇上喜歡那首詩,欣賞那個人嗎?東林,果然是一幫蠢貨。


  還別說張波還真是個硬骨頭,依然堅持道:“臣請陛下三思,此人萬萬不可用,況此人乃一介草民,連舉人都算不上,何以加官?有違明律及祖製啊!又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又何以服文武百官和萬千學子呢?”


  崇熙眉頭一皺,心中不禁爆了粗口,又他媽拿明律、祖製、輿論、群臣來壓朕,太祖、成祖皇帝手下那麽多能人,爾等當中,可有誰為朕分憂呢?爾等不行,還想阻擋朕求賢納才?你說,你們東林黨怎麽就如此討厭呢?


  提到明律和祖製,薛國觀也啞了口,破格錄用一介草民,著實是有違明律和祖製,但最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假若東林黨拿此事大做文章,要知道東林黨最強大的武器就是輿論,曾經就因為他們造的輿論多次阻止了皇帝的旨意,並拉下了不少官員,這一點,薛國觀也怕。


  崇熙心有不忿卻不好發作,他是個沒有擔當的皇帝,一旦輿論鬧得沸沸揚揚,自己就怕了,隻好拿別人當替罪羊,但心中對東林黨早已痛恨,卻又拿他們沒有辦法,一時間手足無措,眼睛就朝一直不出聲的楊嗣求助。


  要說皇帝最喜歡的臣子莫過於溫體仁和楊嗣了,但溫體仁在崇熙十年就病逝了,他死後,崇熙還大哭了一場,追贈太傅,諡文忠,還好還有楊嗣。


  楊嗣這個人不簡單,才幹說不上太能幹,武比不上袁煥、季本木,文比不過溫體仁、黃錦,但各方麵都懂一些,他弄的那個“四正六隅,十麵張網”對剿匪曾一度很有成效,尤其是極會揣摩聖意,皇帝隻要一個眼神,他就懂了,皇帝想什麽,還沒說,他就開始做了,最可貴的是,在需要時,他還不惜給皇帝背黑鍋,所以崇熙特別喜歡他。


  有道是,做臣子的才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會體察聖意,說得難聽點兒就是會拍皇帝的馬屁。


  在這方麵,溫體仁和楊嗣是一個類型,接替首輔的薛國觀也在走溫體仁的老路,隻是他並沒有溫體仁那麽聰慧,學得有點不倫不類。


  然而這一次皇帝朝楊嗣使眼神,楊嗣何等機靈早看出了皇帝的意思,隻是他在猶豫啊!因為家裏傳來家書說了次子楊亦之的狀況,他被白尋嚇了兩次,落下失禁的病根,曾經還殺過白尋,結果人“死而複生”,反被他嚇尿了,這可是死仇啊,一旦白尋成為皇帝麵前的紅人做了大官,那我兒豈不是要死在他手裏?

  然而,皇帝的心意已昭然若掲,若不支持,怕是要失寵了?


  所以楊嗣此刻特別的猶豫,特別的矛盾,幹脆眼睛一閉裝打盹。


  崇熙心裏那個氣啊,你楊嗣平日裏的機靈勁哪去了?今個兒給朕裝死?


  朕不過是想求個賢納個才而已,就這麽點兒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咋這麽難呢,這幫迂腐老臣誤朕啊,可朕又有什麽辦法呢?沒人支持啊!如此一來,他更加迫切地想要錄用白尋,從他的詩中,崇熙有種感覺,此人定能與他尿到一隻壺裏。


  正發愁之際,吏部左侍郎也就是吏部二把手黃錦,地位雖在張波之上,然這個人一向低調又不好爭鬥,平時都比較沉默,此時卻破天荒地出聲了,嗬嗬一笑打破了沉寂,然後出列,道:“陛下,臣以為,凡中興之主必定有大改祖製之舉措,譬如光武中興就改掉了諸多西漢時的政策,令漢室延續了二百年,唐中興,宋中興莫不如是。


  張大人言重了,薛首輔的舉薦不能稱之為違製,當可稱之為改製,陛下立誌中興,也當因時製宜,改革用人機製,今我大華,內憂外患,正是用人之際,為何要拘泥於祖製呢?當不拘一格降人才。


  周文王拜釣叟薑子牙為相,漢高祖拜胯下之辱韓信為帥,蜀漢有劉備拜山野村夫為相,這樣的先例不勝枚舉,為何到我朝,用個草民,諸位同僚卻有如此大的反彈呢?草民怎麽了?隻要有才能,草民一樣可以破格錄用。”


  “說得好”崇熙一拍寶座扶手大喜,違製變成改製,妙啊,一字之差,就把一切的尷尬和被動給化解了,說來,朕可不就是改製嗎,何來違製?張波誤朕也,大喜道:“黃愛卿說下去。”


  張波目瞪口呆,一直沉默寡言的又不喜爭權的黃錦為何今日如此能說?他竟然無言以對。


  “臣觀白尋之詩,也並非張大人所說的難登大雅之堂,此詩詩句優美流暢,意境絕佳,感情真摯,以老夫多年研究詩文的經驗來看,此詩妙不可言,越品越有味道,當真奧妙無窮。以詩觀人,此人氣度非凡,學富五車。


  況,此人確實在應天府治瘟當中立下首功,治理瘟疫可不是單單會點醫術之行,而是要統籌規劃、收納病人,隔離,處理屍體、賑濟災民等等,事多繁雜,然此人處理得井井有條,足見其不同凡響的行政管理才能。


  陛下,此子不光是詩才橫溢,醫術神奇,而且已經具備了治理一府的能力,臣也鬥膽舉薦此連黃錦都這麽說了,張波臉都黑了,心說,黃錦你今日抽什麽風呢,難道那白尋是你親戚或是私生子?


  張波朝幾名禦史使了個眼色,這幾人全都出列一齊發言,“陛下,臣等以為,此子萬萬不可提拔”其他官員因為他們都是十年寒窗苦讀考科舉,然後再一步步爬上來的,流過多少汗,吞過多少淚才走到這一步的,在場的武官也是在戰場上多年廝殺才有今天,而白尋一介草民豈能一步登天,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於是大臣們一齊朝皇帝施壓,“陛下,臣等附議。”


  “混賬”一聲大吼,崇熙皇帝終於火了。


  “朕要做點事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就納個賢而已,哪那麽廢話,朕還是天子嗎?你們道朕是想升他進六部還是入閣?怕搶了你們的權嗎?


  想什麽呢,朕隻是想用他到河南治瘟救災,你們如此這般阻按,居心何在?如今河南的情況,諸位了如指掌,這樣吧,朕也不廢話了,誰反對朕用白尋,誰就去河南治瘟救災,你去,還是你去,張波,是你去嗎?”


  張波及那幾位禦史言官全都呆若木雞,沒料到皇帝會出這一招,這幾個人動動嘴皮還可以,要真上災區,他們哪敢啊?一個個都額頭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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