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老娘就是王法

  白尋算算有兩個搞個人英雄主義，看看還有沒有人再犯，湊成四個正好一桌麻將，但他失望了，季小雨和陳秀英是將門出身，早就被熏陶得中規中矩，這樣的錯誤她們二人是不會犯的。


  好家夥，紅娘子直接把京營的主將給斬了，敵軍本來就要全線奔潰的，但因為主將被斬，全線奔潰提前了。


  逃，漫山遍野地逃，降，大片大片地跪地投降。


  白尋很是失望，京營是明軍中的精銳，居然如此不經打，看來還是高估他們了。


  接下來可能就要麵對更強的大華邊軍了，理論上講，京營比邊軍戰鬥力更強，因為京營的官兵都是從各軍中精挑細選的，但實際上，邊軍的戰鬥力是要比京營強的。


  原因在於，京營將士更多的是在訓練場訓練，而邊軍將士卻是在戰場上經過生死搏殺曆練的，在訓練場訓練哪裏比得上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與敵人幹？

  戰鬥結束，也不過半個時辰不到一點。


  十五萬京營，全軍潰敗，傷亡三萬，其中明軍各級將領陣亡也多達兩位數，其中包括以伯爵銜兼任京營總督的襄城伯李國楨，這位在曆史上頗有氣節，雖軍事才能不突出，但卻忠君愛國的伯爵，死在了紅娘子手裏。


  不過，戰死沙場似乎也好過被李成抓，然後拷折踝而自縊死，隨後他的夫人也受盡淩辱的這樣的結局吧！

  想必，李國楨一死，他的夫人該回老家了，很大可能不會再受那樣的淩辱了。


  從這個角度上講，紅娘子反而做了一件好事。


  投降者五萬，脫逃者不計其數。


  而此次，天龍軍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共計十九萬人參戰，以十九萬對十五萬，倒是打了一次以多勝少的大勝仗，人數上本來就占優勢，加之武器、士氣及戰鬥力上的極大優勢，戰鬥剛開始就進入了一邊倒的屠殺，導致的結果是京營傷亡慘重，而天龍軍的折損卻微乎其微。


  損失這麽大，此後，大華恐怕再也無力重建這支京營了。


  反觀天龍軍，不僅收了五萬餘降兵，使得這裏的天龍軍一躍擴展到二十四萬人，而且斬獲了數千馬匹，萬支火銃，還有數門大炮，雖然這些火器他們有些看不上，但在自家兵工廠的生產能力還不能滿足軍需供應時，這些火銃倒也可以暫時交給部隊使用。


  但對大華來說，萬支火銃那是損失巨大。


  加上洛陽的五萬和六盤山的一萬五人馬，天龍軍的部隊共計三十萬五千人，遠在千裏的李岩被打臉了。


  “什麽，京營全軍覆沒？李國楨戰死？”


  大華這一次是真的傷筋動骨了，陳蕭季匯合，又加上紅娘子，近二十萬虎狼之師，足可以踏平皇宮了。


  崇熙從龍椅上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他已經絲毫感覺不到了，他又瑟瑟發抖了。


  這個發抖的毛病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自小就接受了嚴格的龍威之儀的培養，坐如鍾，站如鬆，如今卻動不動就要瑟瑟發抖。


  大夏天的，他居然有種冰寒入骨的感覺，額頭卻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滴落而下，臉色蒼白，眼神頹廢，再也不見往日那種龍威之氣。


  他想連夜召集眾臣開朝會，但是一站起來，他就感覺雙腿發軟。


  這一次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十五萬人、裝備精良的京營啊？大華的精銳啊！就這麽完了？連京營總督也死了，這是不是太可笑了，怎麽可能呢？

  聽著戰報，一些細節才逐漸顯露。


  “什麽，三個白尋？”


  “什麽，紅娘子、陳秀英、蕭夫人並沒有與季小雨打起來？”


  每一個細節都令崇熙震驚，為什麽，為什麽，大華的精銳一遇白尋的部隊就潰，這到底是為什麽？

  崇熙想不明白，說來，他要是能把大華朝的問題都想得明白，大華就不會亡了。


  白尋，又是白尋，他人都死了，為何他的部隊還如此能打？為何他人都死了，他的部隊不但不解散，還要主動攻打朕的京營？何故？

  一個喪失了主帥和靈魂的部隊，怎麽還可能有這樣的戰鬥力和凝聚力？


  這不合常理啊！


  很簡單的例子，就比如在戰場上，一方主將死了，這支部隊就潰了，為何白尋的部隊卻可以在喪失了主帥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桿不畏死？

  還有，那幾個瘋女人，他們的男人都死了，不去披麻戴孝，痛哭流涕，卻跑來滅朕的京營，她們有這樣的心情嗎？


  不可理解，太反常。


  除非……除非，白尋根本就沒有死。


  想到這一點，一切都豁然通了。


  因為白尋並沒有死，而是被季小雨炸平天牢之前就救了出來，所以季小雨才可以放心大膽地炸平天牢。


  因為他並沒有死，所以在季小雨軍中出現的那個白尋才是真正的白尋。


  為什麽陳蕭湯要反過來打京營，原因是京營擋住了白尋的出路，所以前後夾擊把京營給滅了，於是她們接到了白尋。


  此時的崇熙特別痛恨白尋，你逃就逃吧，沒有路，你化個妝逃會死嗎？為何偏偏興師動眾地逃，就為了一條出路，你說你從天牢開始，你一路殺了朕多少兵馬，最後你還把朕的十五萬京營給滅了，你可知那是大華壓箱底的本王啊！

  枉朕還想把女兒嫁給你，你休想。


  這裏還有個問題，為何這個白尋活著的事，朕一點也不知情，若是早一點知道，不至於造成如此的局麵，崇熙想到了一個人，細思極恐。


  起先，他也不大相信季小雨會故意炸死她的相公，可那個人一說，他就信了，因為崇熙太信任他了。


  這個人居然是深得自己信任的東廠提督王德化。


  崇熙龍顏大怒，“王德化，你敢欺君？來人，抓捕王德化，朕要將他淩遲處死。”


  要抓東廠提督，不能用東廠的人還有錦衣衛的人，以防有人通風報信，所以，動用了他的衛隊中的一支，金吾衛，鑒於王德化武功極高，前去抓捕的金吾衛多達三百人。


  王德化就算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從三百金吾衛手裏逃脫，這些金吾衛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配備強弩。


  然而，當金吾衛趕到王德化的住處抓捕時，已是人去樓空。


  王德化跑了。


  沒錯，他確實跑了，因為王德化身為東廠廠公，比皇帝的消息還靈通，他率先得知白尋出現在了房山，然後匯同陳蕭湯三部一起滅掉了京營。


  在崇熙身邊多年，王德化也早已摸透了崇熙的性格，白尋已經虎歸山林，他奈何不得他了，但他的怒火必須得有一個人承受，那就是欺騙了他的王德化。


  白尋的重新出現，就意味著，王德化的欺君之罪成立，外加失責之罪，兩罪並罰，以崇熙的心狠手辣，怎麽說也是個淩遲，不逃還等死嗎？

  東廠廠督不是白當的，趁皇帝還不知情，以出宮辦急事為由出宮了，誰也不敢阻攔，出了宮之後，就消失了。


  這個在曆史上打開德勝門迎李成的敗類，也沒辦法再開門迎闖王了，而是往北逃，他要投清廷。


  崇熙不會放過他，白尋也不會放過他，大華已無他的容身之處，所以隻能投清。


  王德化這種人投靠清廷，清廷會要嗎，當然會，而且還會視如至寶，高官厚祿，因為王德化太了解大華的皇帝、內外廷甚至是軍隊，腦子裏滿是大華的情報，王德化深得黃台吉的器重。又因武功極高，竟搖身一變，成為多鐸麾下的一名得力幹將，為清軍出謀劃策，並拿起屠刀斬向漢人，在大華時，他就禍害了不少漢人，到了清廷依然是禍害漢人，這個禍害和白尋還會再見麵的，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