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媽鬥不過我,你也贏不了初夏
溫黛黛向來隨心所欲慣了,別墅裏也沒有長輩在,她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才起來。吃早餐的時候,傭人進來說夏女士來了。
原本看著小籠包胃口大開的溫黛黛,聽到夏婉雲的名字瞬間沒了胃口,還是勉強將一杯牛奶喝完了,才冷淡的說了“不見”。
傭人是知道夏婉雲身份的,但也不敢惹得溫黛黛不開心,什麽也沒有說就去攆人離開了。
哪知道等溫黛黛給唐慕晚打了電話約中午一起吃飯,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夏婉雲還等候在外麵沒有離開。
夏婉雲看到她就苦苦哀求她,請求她不要對沈初夏那麽殘忍……
溫黛黛耐著性子聽完了,她自覺對她們母女已經夠心慈手軟的了,依照她以前的脾氣早就讓夏婉雲沒臉了,偏偏還在她麵前嘰歪個沒完,吵得她頭痛不已。
昨晚沒有睡好,加上最近因為她想要回美國學習的事情跟江北深鬧了點不快,溫黛黛的情緒本就不好,嘴上自然不會客氣什麽,一番話說得夏婉雲臉上青白交錯的。
夏婉雲這些年表麵上是賢妻良母哪一類型的,不然也不會哄得沈辭開懷對她信任有加,被一個晚輩如此羞辱,加上沈辭的偏心,內心的不滿跟怨憤到了極點。
卻沒有發作,而是直接跪在了溫黛黛的麵前。
“黛黛,我知道你內心恨我,以為是我害死了你媽媽,可是……”
溫黛黛忽然覺得,這麽多年,她倒是小瞧了夏婉雲。
雖然成為了沈夫人之後她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跟一般的豪門闊太毫無二致,但僅憑夏婉雲明明此刻恨她恨的不行卻還能拉下臉麵不顧尊嚴的跪在她的麵前,就知道她的隱忍有多深。
“夏女士,你跪錯了人。”溫黛黛神色倨傲的對上夏婉雲滿是祈求的眼神,“你要麽去跪江北深求他,要麽去我媽媽墳墓前跪著,對我一個晚輩跪著,還真是無恥又卑鄙啊!”
夏婉雲豁出了臉皮,她私心裏也知道江北深動作那麽迅速的跟溫黛黛扯證結婚,就說明了一切。奈何初夏看不清,為了女兒,她做什麽都可以。
即使江北深不可能跟初夏在一起,她也不會讓初夏芥蒂的溫黛黛跟江北深在一塊!
“黛黛,”夏婉雲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淡淡的笑著,“沒有見你之前,你爸爸就不止一次提到過你,說他的女兒是如何的惹人憐愛,嬌憨可愛,心腸又軟的不行,連看到受傷的小動作也會掉眼淚。”
溫黛黛挑眉,不懂夏婉雲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我倒是覺得你爸爸不夠了解你,男人跟女人看待事物的目光是不同的,初夏這麽多年模仿你從前的性格,可你爸爸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對初夏這個女兒遠不及你十分之一的好。”夏婉雲臉色笑意深了一些,眼神帶著股狠意,“黛黛,你說如果我在你麵前出了什麽事情,你爸爸還會因為愧疚而對你有求必應嗎?你跟江北深之間還能安然無初嗎?”
溫黛黛臉上掛著笑容,隻是語調舒淡慵懶,“那就要看看夏女士你所謂的出了事情做到哪一步了,小痛小傷的未必就會被放在眼裏。”
夏婉雲似乎有些意外她這麽說,向來溫柔的臉上有些猙獰,“你媽媽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我醫院無意得知她懷孕後身體不好,隻能安心養胎,才會故意帶著初夏上門。”說道這裏,目光惡意的盯著溫黛黛看,“可你也是個蠢得,大概是豪門小公主沒有見識過人世間的險惡,還好心的將我們帶到你媽媽的麵前。”
溫黛黛隻覺得心口狠狠揪著,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快速的攪動著,“你……真是惡毒!”
“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惡毒一點又如何?”夏婉雲不以為意,一步一步朝著她逼近,“溫黛黛,如果不是你想要替你媽媽報仇將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我也不會想到用假孕的事情來趕你離開。你在沈園一天,你爸爸就不會正眼看一眼初夏。”
溫黛黛眼眸猛地縮了下,水漾大眼瘋狂慢慢聚集,雙手無意識的握緊,“你當初沒有懷孕?”
虧得她還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以為自己是真的害死了無辜的小嬰兒,原來這一切都是夏婉雲故意設計的。
“當然沒有,我在生了初夏後就傷了子宮不可能再懷孕了。”夏婉雲臉上表情不無得意,“也就你跟你那愚蠢的媽才會相信我是真的懷孕了。”
啪——
溫黛黛直接揚手甩在了夏婉雲的臉上,氣的胸口不斷的起伏,隻覺得心髒疼得不行,快要透不過起來了。
她用力的扶著門框,手背青筋暴起,明豔奪目的臉龐,此刻麵無表情,精致的眉目泛著森森寒意,令人心驚膽寒。
傭人見狀想要扶她,卻被她眼神中的冷意逼退,隻能緊張又擔憂的站在一旁,有機警的已經跑去打電話給江北深了。
夏婉雲捂著被打的臉不以為意,嗓音壓低了幾分,帶著得意,“你溫黛黛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又如何,初夏這些年不被沈家承認又如何?老不死的總有死的那一天,你以為這麽多年你爸爸光對你一個人又愧疚嗎?嗬,你溫黛黛在江城的名聲如何我就不說了,要是我今天出了什麽事情,你以為你還能安穩的做你沈家的大小姐,做你的江太太嗎?”
人心一旦扭曲,便會變得無比醜陋。
圖窮見匕首!
溫黛黛的眼睛黑的像是化不開的濃霧,霧散開來,是令人徹骨的寒意,嗓音沒有丁點的溫度,“那你怎麽不等著心想事成的那天來跟我炫耀,現在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兩人早已經撕破了臉,更何況,現在所有的秘密幾乎都已暴露,再也沒有了遮掩的必要。
夏婉雲也豁出了臉皮,麵容猙獰扭曲,“我隻有初夏這一個女兒,不能讓她事事如意,至少要讓她沒那麽憋屈。”
幾乎是話音剛落,夏婉雲就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紮了下去。
溫黛黛被泛著森冷寒意的芒光晃了下咽,等看清楚夏婉雲眼底的瘋狂想要阻止已經晚了一步。
看著刀鋒沒入身體,鮮血不斷的滴落,溫黛黛的瞳孔有些破碎,要不是用力的扶著門框她的身體怕是會滑落至地上。
“血……好多血!”傭人也被這一變故嚇到了,尖叫一聲,有人跑去打救護車,有人想要扶著夏婉雲起來,卻在看到那麽多血時不敢碰她。
“你媽媽輸給了我,你也不會贏了初夏……”夏婉雲的身體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唇邊卻掛著算計成功又異常滿足的笑容。
“媽——”沈初夏坐在輪椅上被經紀人推過來,就看到夏婉雲胸口插著匕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隻覺得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疼得不行。
尖銳刺耳的嗓音刺激著溫黛黛的耳膜,她慢慢的恢複了理智,看著閉上眼睛渾身是血的夏婉雲,神色冷漠到了極致,“夏婉雲,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們之間的仇恨就一筆勾銷。”
夏婉雲不知有沒有聽到,嘴唇動了動,似說了句什麽。
“媽……媽你醒醒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沈初夏的腿上還打著石膏,卻是不顧一些的撲在了地上,緊緊的握著夏婉雲的手,“你不要嚇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溫黛黛目光沉靜的看著她們上演著生離死別的這一幕,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江北深是跟救護車一起到的,沒等引擎熄火就匆匆下車朝著門口走來,聽著沈初夏悲慟的哭聲,朝著溫黛黛走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初夏……”
“北深,我媽媽她不會有事的是不是?”沈初夏的手上全都是血,睜著滿是淚水的茫然眸子盯著他看,似乎要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男人斯文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看著她,淡聲道,“初夏你讓開,醫生會盡力救治的。”
沈初夏眼淚掉的更凶了,卻是任憑經紀人將她扶上了輪椅,放在腿上的雙手死死的握緊成了拳頭。
醫護人員將夏婉雲圍繞在了中間,給她做緊急措施,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人抬上了擔架。
“情況怎麽樣?”江北深嗓音淡漠的問。
負責緊急救治的醫生大冷天的頭上也冒出了冷汗,“情況不太好,刀口的位置正對著心髒且失血過多,不能將刀貿然的拔出來。”
江北深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靠著門框的女人,淡漠的臉上陰沉晦澀,“手術的話,有多大幾率?”
“這個……”醫生擦了下額頭的冷寒,“我們自當盡力救治。”
男人斯文的臉上透著股陰沉,沒有說話,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沈淩看了眼自家老板,默默的跟了上去處理。
溫黛黛看著周遭的一切,精致的臉上勾勒出極淡的弧度,哂笑一聲,可眼底的譏誚卻更像是自嘲。
江北深正好朝著她看過來,瞥見她唇角似有若無的自嘲,臉色倏然一沉,走上前大力的將女人抱在懷中,低低的安慰出聲,“別怕,我來處理這事,不要擔心!”
溫黛黛被男人抱在懷中,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是僵硬的,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嗓音,她整個人慢慢的放鬆下來,嗓音裏是極度的不安跟脆弱,“夏婉雲她會不會……死?我不知道她會突然捅向自己,我……”
“黛黛,冷靜些!”男人嗓音低沉而緊繃,直接抱著她朝著屋內走去,“傭人跟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情,不要自責,更不要放在心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