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至於恨屋及烏的報複唐慕晚
如今的唐慕晚極其的敏感,雖然沈初夏打量的目光不帶任何的敵意,她還是覺得心裏很是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難堪又極其不喜。
“嗯,外麵風大,我們還是回屋裏去。”溫黛黛當然不想就這麽算了,但她怕嚇到唐慕晚,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沈初夏,“就是不知道如今的霍公子會不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了。”
那一眼仿若燭火,洞悉了她心底所有的陰暗跟秘密。
沈初夏遍體生寒,低垂的視線落在溫黛黛隆起的腹部,剛才她沒有注意,加上溫黛黛穿的又是寬鬆的毛衣,是以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同。
原來,溫黛黛竟然懷孕了。
沈初夏忽地抬頭看向溫黛黛,摘下了遮擋臉的墨鏡,表情譏誚,“仗著他寵愛你,所以肆無忌憚的羞辱我,才能達到你心裏變態的滿足,是麽?”
溫黛黛覺得好笑,表情帶了幾分譏誚,“我用的著羞辱你?沈初夏,你的心裏是有多陰暗扭曲,隻會怨天尤人,將所有的怨恨不滿都歸咎在別人的身上。”
“我心裏陰暗扭曲,怨天尤人?”沈初夏像是聽到了多麽好笑的話,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笑意,眼神卻是冰冷的,“你敢說我媽媽的死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嗎?溫黛黛,你就不怕所有的報應都落在你肚子裏的孩子身上嗎?”
溫黛黛臉上的笑意瞬間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黑白分明的荔枝眸裏似涼薄似譏誚,“你媽媽為什麽當著我的麵自殺你會不知道?想用自己的死替你達到目的,果然母愛是無私又偉大的。”
“你什麽意思?”沈初夏握緊了拳頭,隻覺得心頭氣血翻湧。
溫黛黛見她仿佛真的不知情的模樣,懶懶散散的笑著,“你媽媽宮頸癌晚期,活不了幾天了,與其被病魔折磨死,還不如用來嫁禍到我的頭上,就算不能對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也能惡心到我啊。”
“不可能!”沈初夏怒不可遏,她媽媽那段時間一直陪著她,她怎麽可能察覺不出來,一定是溫黛黛故意這樣說的。
唐慕晚似被嚇到,抓著溫黛黛的手緊了緊,眼睛裏有著驚惶。
“你愛信不信,不過麻煩你以後別再將你媽的死歸咎在我的頭上。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別人冤枉我,更不喜歡別人詛咒我,如果我肚子裏的孩子有個萬一,那我就會算在你的頭上。”溫黛黛看著沈初夏,一字一句道,“聽清楚了嗎?”
四目相對,一個滿目恨意,一個目光平靜。
沈初夏全身無法抑製的顫抖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溫黛黛的背影,心底的怨恨不甘憤怒絕望的混合在一起,激蕩不休,幾乎快衝破胸膛。
“黛黛,那個沈初夏好可怕,她看著你的目光好像要殺了你。”
溫黛黛笑眯眯的摸了摸唐慕晚的頭,“沒事啊,慕晚,咱們不怕。”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初夏很快越過她們朝著屋內走去。
唐慕晚張大了嘴巴,臉上表情很是不高興,氣呼呼的開口,“黛黛,我不喜歡她在我家裏。”
溫黛黛捏了捏她氣鼓鼓跟青蛙似的小臉,“過日子嘛,最重要的是舒心舒暢。要是遇到讓人不快的事情,咱也得讓別人先堵心才是,自己當然是怎麽舒心暢快怎麽來了。”
“黛黛……”唐慕晚茫然的看著她,不是很理解她的話。
溫黛黛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慕晚,你聽我說啊……”
唐慕晚聽得眼睛一亮,喜形於色,“這樣真的可以嗎?萬一阿琛發現我是裝的怎麽辦?”
溫黛黛翻了個白眼,她如今都這樣了還用得著裝嗎?隻要將不高興寫在臉上,霍公子還不得好聲好氣的哄著,順著,寵著,到時候哪裏還顧得上沈初夏啊。
唐慕晚認真的思考了下,才重重的點頭,“我相信黛黛,黛黛對我最好了,是不會騙我的。”
“……”溫黛黛心虛不已,安慰自己這也是為了慕晚好,不算欺騙。
…………
霍庭琛跟江北深談完事情,剛從書房出來,就聽到身後響起女人的聲音,“庭琛。”
“初夏,你怎麽會來?”
這話的潛台詞是,有什麽事情不能電話裏說,怎麽親自到家裏來了。
沈初夏卻是誤會了,表情有些尷尬跟難堪,“我有事要跟你談。”
霍庭琛似知道她要說什麽,淡淡道,“你要談公事的話,影視部所有的事情莫北全權處理。”
沈初夏心頭湧起難以言喻的羞辱,混合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卻是竭力克製住了,“莫北說這件事情他無權過問,讓我親自找你說。”
霍庭琛神色自然尋常,口吻平和,“公司會替你換個經紀人,不會影響到你以後的工作。”
沈初夏睜大了眼睛,表情難看的不行。
她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被男人直接這樣拒絕,還是以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隻覺得心口鈍鈍的疼。
霍庭琛本來是要去外麵看唐慕晚的,見沈初夏咬唇站著,神色冷淡了幾分,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見他這麽快回來,江北深詫異的挑眉。
剛要開口說話,就瞧見了隨後跟著進來的沈初夏,臉上神色淡了幾分,沒有說話。
沈初夏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江北深,怔了怔,才勉強擠出笑容跟他打招呼,“剛才在外麵碰到溫黛黛,她倒是沒有跟我說你也在這裏。”
江北深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黛黛懷孕情緒易變,要是說了什麽難聽的話,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沈初夏看著男人淡漠疏離的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道,“你連什麽事情都沒有問,就要替她道歉,是篤定了溫黛黛說話難聽嗎?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無端承受她給我的羞辱?”
江北深神色淡漠,眉眼淡然,波瀾不驚,“初夏,凡事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沈初夏用力咬唇,望著男人俊逸卻冷漠的臉,隻覺得如鯁在喉,心裏不舒服極了,“是我招惹她的嗎?我來旭景園找庭琛談事情,哪一點礙著她溫大小姐了?用的見麵就嗆聲,還是我長著一張好欺負的臉?”
然而,江北深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
無視她起伏的胸口,淡淡的問她,“昨天晚上慕晚差點出事,你的經紀人何花給郭淮打的電話,而在這之前,她先後兩次給你打過電話。”
“你這話什麽意思?”沈初夏震驚的不行,臉上明顯出現了受傷的神色,“你懷疑我?”
江北深眸色冷淡深沉,看著她不說話。
沈初夏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轉頭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霍庭琛,“庭琛,你也懷疑是我嗎?我怎麽可能……我承認,我不喜歡溫黛黛,可也不至於恨屋及烏的要傷害唐慕晚啊,我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要做出這種事情。”
門外,沈初夏挑了挑眉,明豔的臉上是涼涼地表情。
唐慕晚疑惑的看著她,不是說好了要在阿琛麵前裝昏倒的嗎?為什麽黛黛卻說要改變計劃了?
“初夏,沒人是傻子,凡事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霍庭琛目光冷冽,令人心驚。
“你這話……什麽意思?”沈初夏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就像是有什麽秘密即將暴露在陽光之下,而那恰恰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霍庭琛眼中冷肅銳利的光芒一閃,眼神裏的失望越聚越多,“慕晚爺爺去醫院複查那天,那幾個亂嚼舌根的人是你的粉絲。昨天是哄騙了慕晚出的公司,然後又丟下她一個人,接著就遇到了郭淮。”
沈初夏隻覺得身體的某一部分,像是被掏空了,空蕩蕩地,又難受至極。
她冷冷的笑著,眼底彌漫著濃稠的自我嘲弄,“唐慕晚爺爺出事是因為受不了兩個孫女同時喪生火海,當時我在醫院裏怎麽可能會知道她們姐妹出事?又怎麽可能恰到好處的算到唐慕晚爺爺那個時候會到醫院做檢查?”
見兩個男人都不開口,用沉沉的目光看著她,沈初夏心裏沒由來的感到發慌,像是有什麽東西即將要失去。
閉了閉眼睛,似像是失望,又像是委屈,“誰都知道花姐是我的經紀人,我今天複出,昨天她打電話跟我確定行程要什麽錯?就因為她恰好碰到了總裁夫人,好心的跟她說了幾句話,你們便要將罪名安到她的頭上嗎?”
唐慕晚隻覺得腦海閃過一幅幅畫麵,心髒猛地一縮,緊接著就是尖銳的疼。那種痛楚就像是又無數根針紮在她的心尖,一下一下,痛的她難以承受,冷汗直冒。
“慕晚,你怎麽了?臉色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難看?”溫黛黛伸手朝著她的額頭探去,唐慕晚卻是臉色一變,猛地推開了她的手,尖叫一聲朝著樓下跑去。
溫黛黛現在已經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被揮開的瞬間重心一下子不穩,身體向後跌去,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雙手卻是死死的護在腹部的位置。
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而來,身體落入了溫暖的懷抱,耳邊是男人擔憂急切的聲音,“黛黛,你有沒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大,還是腹中孩子受到了驚嚇,溫黛黛有些不適,卻更加的憂心情緒突然失控的唐慕晚,搖了搖頭,看著衝出來的男人道,“我沒事,可是慕晚她好像失控了……”
沒等她說完,霍庭琛已經迅速的消失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