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我也說了,不會同意離婚,你死了這條心。”“可是怎麽辦呢,我不要你了啊。”唐慕晚懶懶散散的笑著,就連語氣都是漫不經心的,“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這個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欺騙,尤其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目。”
縱使你有千萬種理由,但我絕對不會接受任何的欺騙,這對唐慕晚來說就是種傷害。
男人的黑眸瞬間聚氣濃稠的暗色,令人心驚,“那我隻能抱歉,總之離婚的念頭你最好打消,我霍家從來沒有離婚隻有喪偶,你非要離婚的話,就等我死了再說。”
談話不歡而散。
唐慕晚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內心煩躁的不行。
她知道他不會同意,但沒有想到男人的態度這麽的堅決,如果他堅持不肯簽字離婚的話,打官司的話她也是不可能贏得。
當然,前提是在江城有人膽敢接她的離婚官司。
一想到這些,唐慕晚就頭痛的不行。
霍庭琛衝泡了很久的冷水澡,才勉強壓下了內心的那股蠢蠢欲動。
等帶著一身水霧出來,床上的女人已經睡著了,燈光下的容顏恬淡而柔美,長發安安靜靜的披散在枕頭上,黑白交織,就像是一副煙雨江南的水墨畫。
明明色彩並不濃烈,卻總是能衝擊著人的眼球,繼而是心靈。
霍庭琛去隔壁次臥將身上弄得幹幹爽爽後,才動作小心的在女人的身邊躺下,伸手將人環在了懷中,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從決定要娶她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有過離婚的念頭。
就像她說的,可能起初是因為見色起意,是因為覺得這樣表裏不一的假象,也可能是因為她總是端著一張溫婉端莊的臉,亦或者是奶奶一直跟他提及江城第一名媛如何如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不管開始有多麽不美好,但既然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他這一生斷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任何離開的念頭。
那些傷害,總會被時間抹平的。
…………
第二天。
唐慕晚眼睛尚未睜開,就感覺到了背後灼熱的溫度。
她抬眸,看著男人疲倦的俊顏,心口微微的疼。
輕輕地拿開了男人圈在她腰際的手,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掬了把冷水灑在臉上,讓溫軟的心房再次冷卻下來。
幾乎是在她腳剛落地的瞬間,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看著她從衣櫃裏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裝進早就準備好的超大尺寸的行李箱內,然後看著女人進了浴室,很快又將所有的護膚品也塞入了行李箱內,全程都沒有朝床上看一眼,就好像他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的對她都沒有任何的差別。
“你就這麽想要離開我?打算趁著我睡著了偷跑?”男人因為剛剛醒來,嗓音有些嘶啞暗沉。
唐慕晚拉拉鏈的手一頓,臉上漾氣笑容道,“早啊,你想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最後的早餐麽?”霍庭琛掀開被子,大步的走到女人的麵前,心頭的戾氣克製不住的翻滾上湧,“我以為昨晚說的很清楚了,不離婚,你也別妄想搬走,更別妄想將我一點一點的從生命裏剔除。”
唐慕晚肩膀疼得直皺眉,那股無力感讓她有些疲倦,“結了婚的夫妻,離了婚的多的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行麽?”
她不知道,還有什麽好繼續下去的。
他為了保護沈初夏,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如今她主動離開,不是應該正合他的意嗎?
偏離了的軌道,也能恢複正常,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嗎?
男人的眉目間藏著幾分陰霾,俊美的臉陰雲密布,“唐慕晚,我再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除非我死,不然你這輩子都隻能冠著我的名,就算我死了你也是我的未亡人。”
唐慕晚狠狠一震。
手指用力的攥緊,指關節都泛白,“可是,我已經不想再愛你了,將一個不愛你甚至厭惡你恨你的女人留在身邊,你就不怕哪天我半夜醒來捅你一刀嗎?”
“那正好,你捅的時候看準了位置,那樣我死了你就能夠解脫了。”男人口吻淡淡的,仿佛再說一件極其平常的失去。
唐慕晚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隱忍許久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也控製不住,“霍庭琛,你為什麽非要這麽逼我?是不是我真的瘋了你就滿意了?我說了啊,我已經不愛你,你為什麽就不能幹脆利落的放手?”
豆大的淚珠,滴落在男人的手背,滾燙而又灼熱。
霍庭琛半跪在地上,粗糲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將她的眼淚擦幹淨,“乖,不哭了,你這樣我會心疼。”
唐慕晚雙眸泛紅,眼底氤氳著霧氣,“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好不好,外麵有那麽多好的女人,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幫你找啊……”
“我隻喜歡你這樣的。”霍庭琛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嗓音溫淡而低沉,“你不想看到我,想要清淨,等吃過早餐我就搬出去住,你安心住在這裏哪都不許去。”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唐慕晚抽噎了一聲,委屈的不行,“你這樣跟強盜有什麽區別。”
霍庭琛親了親女人溫軟的臉蛋,“你也別逼我,不然我們誰也不搬,就這樣死磕到底。還有,強盜可沒有我這麽好說話,強盜也不會什麽事情都順著你,還要看你的臉色,哄你開心。”
唐慕晚心頭的無力感更甚,她臉色終於是冷了下來,“你能不能不要像塊狗皮膏藥一樣一直黏著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煩你煩的不行。”
“我都要搬走了,你很快就看不到我了,不用再感到煩了。”男人語氣隨意,全然不在意她嫌惡的表情。
唐慕晚看著男人英俊的臉,簡直要被他的無賴給氣笑了,“你是最矜貴的霍公子啊,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幹什麽非要黏著我不放?我已經什麽都沒了,還是你就這麽喜歡我這張臉?可是怎麽辦呢,我不喜歡你了啊,霍公子你就行行好,不要逼得我鬧得魚死網破好不好?”
“你想怎麽鬧,我讓人配合著你。”霍庭琛想了下,臉上勾勒出笑意,“不過別學那些市井潑婦,你是千金名媛,破口大罵不適合你。”
唐慕晚被他的話給氣笑了,眉梢漾著笑意,“霍庭琛,你知道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意味著什麽嗎?就像是一顆永遠不會開會的樹,我不想我往後的日子都像是一潭死水,你明白嗎?”
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是墳墓,沒有尊嚴的婚姻是湊合。
她不想勉強自己在一潭死水裏湊合著,更不願意見他為了她而疲憊不堪。
“嗯。”男人淡淡應了一聲,將女人撈入了懷中,抱著她坐在床上,“唔,商場賣出去的東西,一經拆封的話也是概不退換的。”
“……”唐慕晚挑眉,所以,這是拿自己跟商場的貨物相提並論?
她覺得好笑又心疼,那種無力感讓她很是疲倦,輕聲開口道,“我家院子裏有顆樹,爺爺說那是我沒出生的時我媽媽親自栽種的,那棵樹長呀長,當初買回來的時候對方信誓旦旦的告訴她會開花的,可那棵樹卻是二十幾年過去了,除了四季長青外,卻是從來沒有開過花。”
不會開花的樹是嗎?
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俯身將她的身體圈在懷中,低啞的嗓音異常的緊繃,“那你想要我怎麽做?就因為這樣,就要永久的判我死刑嗎?”
“那你又為什麽死巴著我不放,就因為從來沒有被女人甩過嗎?”唐慕晚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要是不能一鼓作氣的話,隻會再而衰,三而竭,那隻不過是又回到了原點。
“算是吧,我這麽喜歡你,怎麽舍得讓你離開。”男人嗓音低低啞啞的,用力箍著她的腰,牙齒細細的啃咬著她的下巴,“慕晚你乖一點,別惹我不高興。”
唐慕晚疼得擰眉,伸手去推男人,“霍庭琛,你放開我,唔……”
未完的話被男人的唇用力堵住,肆意的舌在她口腔裏攪動,像是懲罰一般的要掠奪她口中的呼吸。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呈現了男上女下的姿勢,彼此之間緊緊貼合著,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唐慕晚試圖掙紮,男人發現她的意圖,直接將她的雙手固定在了頭頂。
霍庭琛看著身下溫軟嬌豔的女人,眼底的眸色逐漸的加深,呼吸也跟著變得粗重,“晚晚……晚晚……”
唐慕晚的身體逐漸的發軟,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的力氣,男人卻是陡然鬆開了對她的桎梏,猛地起身,染上了情緒的俊美容顏滿是冷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浴室。
背影挺拔而失落,帶著令人心疼的孤寂。
唐慕晚腦子裏一片茫然,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將被男人踢得亂七八糟的衣服跟化妝品重新放回箱子裏,費力的拎著箱子下樓。
張媽剛好端著蒸好的小籠包進餐廳,看到她這樣驚訝的不行,“太太,您這是做什麽呀?”
“張媽,我想回家裏住一段時間。”唐慕晚將行李箱放在客廳裏,才走向餐廳,看到桌子上已經盛好的紅豆粥跟她愛吃的小籠包,心裏酸酸漲漲的,“張媽,你不要跟奶奶說我們的事。”
她什麽都不說,張媽也隻是以為小兩口鬧矛盾了。
聽她這樣說,張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太太,是不是先生做了什麽事情惹你不高興?您聽我說,這夫妻之間哪有不鬧矛盾的,都說床頭吵床位和,您跟先生——”
“張媽,”唐慕晚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一股不容分說的威嚴,“你有事情去忙吧。”
張媽愣了下,臉上倒是沒有什麽難堪的情緒,“哎,那我去忙了。”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勸道,“太太,先生對您如何您也是知道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要鬧到分局呢,您這樣老太太知道了不定多上心呢。”
唐慕晚咀嚼的動作微頓了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吃小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