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北晝南朝
杏雪微微一怔,旋即冷笑:“若是你不願意幫我複仇,大可直說。”
“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拒絕!”
“不,我是認真的。”影子輕輕晃動,似是有些無奈。
“給我個理由。”杏雪眼睛微眯:“別告訴本將,你是因為憐憫我,才想要收我為徒!”
“凡受冭之傳承者,終生不可擁有子嗣。”
杏雪麵色微怔,隨凝聲問:“為什麽?”
“規矩,沒有為什麽。”
一陣夜風忽掃進石洞,這讓杏雪打了個冷顫。
這冭的聲音,還真就如這冷風般無情……
“我答應你。”杏雪低歎口氣:“但你也要發誓,幫我殺掉那女瘋子!”
“她已經殺太多人了……絕不能讓她再……唉!”
“放心吧。”
影子忽消失不見,杏雪愣了愣神,然緊接著卻覺自己肩膀上搭了一隻手。
杏雪陡然一驚,忙轉過頭,緊接著,他便是一呆……
好……美的男人!
…………
九州曆,九百八十三年,十月十七日深夜。
銘庭主帥兼任兵部尚書杜自名,趁頌軍不備,發起全麵進攻。
而主要戰場,正是梁伏縱之前親自率軍摧毀八十座頌重弩的左路。
頌軍這次,終於是再也安耐不住,在胡荊庭的指揮下,頌軍僅有的兩支艦隊從隱藏之地匆匆趕來,一場水戰,即將爆發!
從上空看,整個刹火河道,已然被雙方戰船堵死,燈火通明,喊殺慘叫聲方圓十裏都能聽到。
毫無疑問,這將是銘庭繼鎮南之戰、銘京保衛戰之後的又一場決定性大型戰役。
不同於古振明與杏雪,杜自名與胡荊庭都是聲名遠揚的大將。
杜自名更是被稱為當代九州少壯派之首,年僅不過二十有餘,卻多次身兼主帥,更是銘王身邊的幾大親信之一。
可謂是前途無量。
而胡荊庭,雖在九州顯山不露水,但在頌軍內部,尤其是在桐省,可謂是成名已久的老將。
兩者相比,孰強孰弱,誰也不好說。
但在九州各方勢力心中,還是更傾向於胡荊庭。
畢竟頌軍是一步步走到眼下境地,可謂是越來越強,而銘庭,在明麵上可是一直在打敗仗。
無論是幾月前的銘京大撤退,還是更久遠一點的鎮南之戰,皆是和蠻族交手,可結果卻是一和一敗。
這對於一向自尊禮儀之邦、大晝正統而言的九州諸國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因此也對身披正統之名的銘庭頗為不屑。
可以說,這場戰爭銘庭雖占據清剿叛賊的大義,但在九州上,所得到的支持甚至還不如頌軍多。
原因無他,之前的銘庭實在是太腐敗,而雲帆的前身,也實在是太過於昏庸殘暴。
就說那前身修築的通天樓,耗資數千萬兩白銀,曆時五年,強征勞工幾百萬。
當然,若僅是一個通天樓,不可能強征勞工幾百萬。
但問題是這前身好大喜功,再加上當時黨爭不斷,鄭姬又不停吹枕邊風,這讓前身愈發自滿自大,最終竟是想要修築一條運河,將江南的水引到北邊。
這本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大工程,可因為當時銘庭已經徹底衰落,民間百姓叫苦不迭。
再加上修築通天樓耗資無數,屆時本應休養生息,可雲帆偏要修建,而朝廷內部世家腐化又已達到頂點。
這就導致運河的開鑿不僅累死了十幾萬男丁,還讓朝廷虧損了幾千萬兩白銀,而運河的開鑿,卻僅僅是進行了不到三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無數世家在運河開鑿的過程中侵吞公款,幾千萬兩白銀到最後隻有不到一千萬兩用於開鑿運河。
前身此舉,不僅是喂飽了銘京世家,還敗光了銘庭僅剩下的一點底蘊,更重要的是,從此銘洲千裏無人煙。
所謂九州,便就是說有九個洲域。
北晝占四,南朝占三。
南朝改朝換代數幾次,而北晝卻是大晝帝國之正統。
因此,南朝極度缺乏底蘊。
所謂的世家,可能在北晝連一個小小的子爵家族都比不過。
從大晝帝國維持到現在,其底蘊豈是不知洗牌了多少次的南朝能與之相比?
但這並不是說,南朝真的不如北晝。
或者說,南朝曆代君王,一直在執意於消除大晝帝國的影響。
銘是如此,頌是如此,頌之前更是如此。
頌朝雖極度腐朽,重文輕武,但並不是說沒有進行過重大改革。
而其中對南朝整體發展最有意的一項,便是在行省規劃上,用“省”來代替“洲”!
如鎮南省,就本是南朝三洲之一的越洲。
越州的前身是南越國領土,後被大晝帝國納入疆土,改為越州。
而蘇省、桐省、穀省、笛省、雨省、樺省這所謂的江南六省,實際上都曾歸為一地——江州。
至於臨南三省,本同樣歸江州所管,但在頌朝大刀闊斧的進行行省改革之後,便徹底從江州割離。
而這最後一州,則是銘京附近的領土,在大晝帝國時代被稱作“原州”。
原有最初、原始之意,而這原州也的確是大晝帝國的龍興之地,曾經無比富饒。
原州的涵蓋麵積極廣,按照史冊記載,現今鎮北王、淮陰鳴國的勢力範圍,以及銘京附近的所有領土,都當歸屬原州。
南方三洲大體講雖是如此,當也有一種說法是鎮南歸屬江州,臨南三省又歸屬一州,但這種說法不排除是頌朝改革時期編造出來的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