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準備談判
九州曆,九百八十三年,十月三十日。
一封罪己詔,從青輝山頂,傳遍了整個九州!
九州震動!
雲帆這位頗受爭議的君王,再次成為了整個九州的焦點。
同時,雲帆又下詔書,命一切還忠於大銘的文武將臣,開倉放糧!
雲帆更是親自做出表率,以整個銘庭的名義,用整整一億三千萬兩白銀,從九州各地買來了糧食石材等各種重建物資!
每一筆錢,都有跡可循!
完全的公開透明!
許多捐出銀兩的官員,因此名聲大漲!
以至於不少世家貴族,都後悔自己捐少了!
這些世家貴族,最少都存在了三代,整整一個王朝的時間。
說他們缺錢,鬼都不信。
錢有了,權又對於這些世家貴族而言可謂是唾手可得,那麽這些世家倘若還想再進一步,自就是想要圖名聲,圖威望了。
而雲帆,便是投其所好!
所謂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雲帆也知道不能壓的太死這個道理。
不然引起世家聯合反叛,實在得不償失。
更何況如此做,還能夠完全的杜絕貪汙。
而他,也因此徹底擺脫了暴君、昏君的惡名!
甚至在民間已經出現了他的極端擁護者!
在這個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時代,出現這種情況是必然的。
但這並不符合雲帆的計劃。
他接下來將要進行的改革,絕對要比九州之前的任何一次,來的都要猛烈!
而且,還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猛烈而緩慢。
概括講,雲帆想要改革的,不是大銘朝的的製度,也絕非生產體係,更不是思想黨派。
而是這個時代連概念都還未曾出現的東西——意識形態!
意識形態並不等同於官府製度,但官府製度,絕對是受意識形態影響的。
換句話說,意識形態是一個國家的根本,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乃至娛樂,都與意識形態息息相關。
而意識形態的變化,通常是與生產關係以及科技情況有關,如雲帆前世所發生的工業革命,就導致了皇權的覆滅,以及資本主義的興起。
所謂因地製宜,雲帆當然不會按照前世某個國家,而進行改革。
那樣隻會自取滅亡。
隻有是自己親自摸索出的道路,才是強國之路。
…………
九州曆,九百八十三年,十一月一日。
在雲帆與姬靈韶,通過密信而進行長達數天的秘密商討下,終於達成一致,將於十一月五日,雙方乘坐戰船,於刹火河麵,進行一場正式談判。
這場談判,將影響兩國未來的走向,甚至是國運!
“牧司陵,四天後的談判,朕打算讓你去。”
深夜,青輝山頂上,雲帆錦帽貂裘,站在山崖上抬頭望月,終於是有了幾分皇帝的“貴氣”。
“陛下,微臣以為……蘇列文更適合一些。”
牧司陵麵色猶豫,站立在雲帆身後,小心翼翼拱手道:“微臣資曆尚淺,若是前去談判……微臣擔心會給大銘丟臉。”
“朕都不怕,你怕什麽。”
雲帆轉過身,緊了緊披風,淡淡開口:“說句不貼切的話,倘若整個大銘是個山寨,朕是大當家,而你,就是那個二當家!”
“微臣不敢!”
“沒什麽不敢的?”雲帆走到牧司陵身前,抬起手撣了撣他身上的灰塵,凝聲道。
“朕那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朕,需要一把刀!”
“而你就是這把刀!”
“既然是刀,那就需要不斷的磨礪,才能夠變得鋒利!”
“這次的談判,就是對你的一次考驗!”
“資曆就是經曆,想要有經曆就要大膽去做,否則永遠都不會有!”
牧司陵聽著,低下的頭逐漸抬起,臉上的猶豫也逐漸被堅定所代替!
“陛下,臣明白了……”
“今後你我君臣二人單獨見麵時,你可以屬下自稱。”
“這……好吧。”
牧司陵臉上露出絲尷尬,並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麽。
隨後,牧司陵接著恭聲說道。
“屬下定當會全力以赴,隻是,屬下不知陛下是想為大銘博得哪些利益?”
談判自然是要講究技巧的,但前提是要有實力,也就是和敵人談判的籌碼。
之後便是目的,隻有定下一個目標,自己心裏有個數,談判起來才有底氣。
否則,連自己都沒個底線目標,還談判個什麽勁。
雲帆聞言,沉吟片刻,抬頭望著半月,低聲開口:“要深省和古振明!”
“深省和古振明?”牧司陵一愣。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本以為,陛下會想要穀渠二省。
又或者是讓頌賊徹底從江南撤出。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想到,陛下想要深省。
畢竟深省和江南並不接壤……
“朕知道你在想什麽,深省與江南的確是不接壤。”
雲帆麵色平靜,目光從半月移到了牧司陵身上。
“但深省是產糧大省,這對於大銘而言,有多麽重要,不用朕多少了罷?”
“可是……”牧司陵微微皺眉:“難不成陛下您是想讓古振明充當藩王,讓其自治深省?”
“鎮北王朕還沒滅呢,怎麽可能再為日後留下一個禍患。”
雲帆搖搖頭,沉聲道:“在從江南途徑禹省,前往深省的路途中,有一條極窄山路,附近荒無人煙,丘陵遍地。”
“但如果從這裏前往深省,隻需要不到三天時間。”
“此地貧瘠至極,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一個,哪怕頌軍知曉其地理位置的重要,但也絕不會是其底線。”
牧司陵低頭沉思良久,在腦海中尋找著雲帆所說的那條極窄山路。
就如雲帆所說,他作為整個大銘的“二當家”,許多知識是必須記住的,就比如說各省的地理情況,就算都記不下來,最起碼腦海中要有個模糊印象。
“陛下,您所說的這條極窄山路……應該是禹越山附近的那一條吧?”
牧司陵皺著眉,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
“沒錯。”雲帆略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牧司陵,點了點頭:“的確是禹越山附近的那一條。”
“陛下,恕我直言,這一條山路……實在太危險了。”
牧司陵眉頭擰成一團:“一旦地龍翻身,或是下大暴雨,整條路都等同於被摧毀。”
“朕當然知道。”
雲帆又抬起了頭,目光放在夜空半月上,淡淡開口。
“這條極窄小路,肯定是不足以作為溝通深省的橋梁。”
“但禹越山附近的地,朕一定要!”
“至於為什麽……你給朕拿回來,朕再告訴你!”
“這……好吧。”牧司陵無奈,隻得轉移了話題:“那陛下,我們的底線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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