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未來已來
再上場時，尚美是順著拐的。
無獨有偶，江島美穗頂著張大紅臉腳步漂浮，像是喝高了。
第四局，尚美發球。
尚美一記發球剛喂到發球區，江島美穗立刻衝上前猛抽一板，打的尚美連回神的時間都沒有。
“0—15！”裁判女生報分的聲音都更嘹亮了一點。
尚美：“……”
“啊嘞，根本接不住嘛。”英二幸災樂禍的笑。
他這一笑可不得了，周圍女生“啊啊啊”尖叫一片，更有甚者喊起了應援口號。
“不二！不二！不二！不二！”
“英二！英二！英二！英二！”
尚美：“……”
同學們，現在比賽的是我。
這一片太熱鬧，以至於把在隔壁D球場看比賽的森田繪裏和小清水葉一幫正選都驚動了。
“英二學長就算了，居然還有不二。”小清水葉難得有點心神不穩，伸長脖子探頭探腦，大為驚奇。
“把天才不二搬來也沒用，該贏不了還是贏不了。”川原幸子陰陽怪氣道。
小清水葉哭笑不得。
場上，尚美拍了拍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第二球，尚美再發。
球直直衝向發球區，發球界內！
Yes！沒失誤！
尚美嘴角的笑容還沒擴大，江島美穗衝上來一個抽球，一胳膊把球掄了回去！
尚美：“……”
“0—30！”
“又輸了誒，發球局誒。”英二指著記分牌，風涼話一句接一句。
尚美狠狠瞪了她哥一眼。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
菊丸英二就算了，乾貞治也罷了，就算這兩個人組團來她也巋然不動，絕不緊張。
但是。
為什麽會有男神不二啊啊啊啊啊！！！
這不科學！！！
第三球，尚美在男神不二的溫柔注視下，把球拋低了。
尚美：“……”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尚美同學頂著閃腰的風險，硬是把球控製進了發球區。
無心插柳柳成蔭。本來歪歪扭扭的一球，經過尚美的後期調整，居然正好擦著發球區的邊線。
尚美驚喜的瞪大眼睛。
這下接不回來了吧？
江島美穗像是打開了身體的開關，她靈敏的預判出落點，兩步上位，穩紮穩打的將球回擊，直落尚美空場！！
尚美驚的下巴要掉下來。
這也能接？！
球場對麵，江島美穗紅光滿麵，兩眼閃著銳利的精光。
尚美：“……”
這個精神煥發紅光滿麵猶如回光返照一般的學姐和五分鍾前無心比賽仿佛一株雨打的蔫狗尾巴草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你們到底給她喂了什麽！！興奮劑也沒有這麽顯著的療效吧！！！
“完全打不過嘛。”英二繼續暴風輸出。
乾貞治摸摸鼻子：“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是不是你撿回來的。”
英二笑嘻嘻，“差不多吧。”
英二的小白牙一露，周圍女生又暈過去一片。
“啊啊啊英二學長！！！”
“嗚嗚嗚……”
“好帥啊嚶……”
被吃掉最後一分，尚美第四局送的很輕鬆，幾乎沒什麽反抗。
2—2。
尚美看著場外眾星捧月的三人，看著她緊張的源泉，不二周助。
他帥氣的臉龐掛著滿分的笑容，在和煦的春風中漾起溫柔的暖意。
真美好。
她又回頭，看著比分。
菊丸尚美，這是你要的嗎？
勝負暫且不提，你下定決心參加選拔賽，就是像場外女生一樣尖叫呐喊的嗎？
別忘了你來的目的！！
尚美捏緊拍柄，重新在底線俯低身體。
都到這份上了，該丟的臉也早就丟盡了吧。
現在，可以開始全力以赴了嗎？
尚美盯著江島美穗，大腦的齒輪重新開始轉動。
接發球局，她沒有優勢。
整體水平，兩人不相上下。
她無需勝券在握，那不現實。
她要做的，唯有拚盡最後一分力。
第五局，江島美穗發球。
尚美接球，腳踏實地，穩紮穩打。
江島美穗打了雞血一般，瘋狂抽擊。
尚美不慌不忙，冷靜自持，再次回球。
江島美穗再抽。
尚美再追、再回。
戰線逐漸被拉長。
精神的興奮狀態像燃盡的煙花，瞬時美麗，難以永恒。
在尚美的持續不懈的咬勁下，江島美穗逐漸失去高度興奮的專注，輸球的壓力層層加碼，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終於，在打出第六個回合球時，她失誤了。
球觸網。
“0—15！”
尚美乘勝追擊，繼續堅定奉行她的持久戰戰術，再下兩分，拿到第四局局點。
場上的緊張絲毫沒影響到場外自帶聖光的觀戰團。英二耷拉著眼皮，開始後悔今天來觀賽的決定。
“青學女隊的水平果真不咋地，尚美這才練了倆禮拜，居然能跟非種子選手打得風生水起。”
“畢竟是我親手調教的。”乾貞治脫口而出。
“嗯？”
英二和不二齊齊看著他。
“……送新實驗品的時候，偶爾會指點幾句。”乾噎了一大口，好不容易才圓回來。
“不過，我倒是有點不同的看法。”不二興味盎然的眯起眼，“尚美……是個大心髒的球員呢。”
“啊？”英二小貓疑惑狀。
“從剛剛第一眼看到我們的情緒波動、加上對方的超常發揮，造成的狀態起伏，她隻用了短短一局就很快消化掉。”
不二停了一頓，繼續道：“幾乎是……近乎冷血的冷靜呢。”
“有……嗎？”英二撚著下巴，左看右看，很是費解：“我怎麽沒看出來？”
“這一點，從她日常訓練的穩定度和自製力也可以側麵看出來。”乾剛想開口分析一下她對於全能訓練計劃的超強執行力，猛然意識到不二和英二還蒙在鼓裏，張了一半的嘴又訕訕閉上了。
“是啊，連你都說了，她才練了兩個禮拜而已。青學女隊的非種子選手雖然大多技藝不精，但球場經驗和球感基礎還是有的，尚美能在短時間內打出這種狀態……”不二的笑容依然那麽完美，“真的很可怕哦。”
英二撓撓後腦勺，“初學者……剛開始進步都挺快的吧，我記得我剛學網球那陣也進步神速啊，發球我隻用了兩天就學會了誒，超快的好嘛！！”
不二笑笑，不再說話。
“英二，看她的眼神。”乾沉聲道。
英二半信半疑的看去。
他愣了。
他看到了什麽？
站在尚美對麵的江島美穗，目光飄浮，看似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其實卻把她的緊張和無助暴露無遺。
而尚美……
沉著，冷靜，高度集中的專注力，身隨心動的靈敏反應，以及……極具侵略性的野心。
非常頂尖的競技狀態。他曾在很多人眼中看到這股光，但他們的身份無一例外，都是躋身全國的強者。
誰是獵物，誰是獵手，一覽無餘。
英二看呆了。
不二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湛藍色的眼中水波蕩漾，仿佛一望無際的湖麵，平靜又美好，迷倒了周圍一眾捧心的追隨者們。
“多麽美麗的眼神，簡直……宛如藝術。”
乾揚了揚手裏的筆記本，“根據我現有的數據記錄來看，她對身體的改造簡直令人歎為觀止。這場她也許會贏，也許會輸，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未來。”
不二重新眯起雙眼，恢複了他往日的迷人。
“未來，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