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官上任第二把火
新的一天，黃老師開班會，他看著一早無精打采的學生，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說：“同學們怎麽一大早有氣無力的。昨天做什麽去了。”他看了看餘倩雙手趴在課桌上說：“餘倩，一大早就睡，昨天幹嘛了？”餘倩抬起頭不高興的說：“昨天多學了兩個小時，當然今天沒精神了，還不是你規定的。”黃老師不高興的說：“這麽說你是怨我了，你聊天幾個小時不見累，別找借口啊。”我回頭看餘倩，一副不高興又疲憊的樣子，還有點不情願的表情。
黃老師又說：“根據學校的規定，鑒於對我校學生儀容儀表的檢查不合格，學校決定要規範學生的儀容儀表，特別是高三年級的同學，沒有起到帶頭作用，你們聽好了，整頓先從我們年級開始。”說完後，下麵的同學議論紛紛。黃老師說：“現在不是發言的時候，有什麽意見下課跟我說。”他望了全班一眼說：“我們班女生比較多，女生們聽好了，女生不能染發，不能留披肩發，頭發長的要綁起來，不能塗指甲油，不能留長指甲。不能畫眼線和塗口紅。不戴耳環。”
說完這句話後，文庭婷說：“老師，那麽頭發已經染成黃色的怎麽辦？”老師說：“這個好辦，再染回來不就行了嗎？”Mary忽然說：“老師，體重超重的要改嗎？”黃老師笑笑說：“這個不要緊，學校沒規定，但是上課是不能偷吃東西的。”Mary又低頭看課桌裏的零食了。老師說：“女生還有什麽問題嗎？”他看著無聲的同學說：“好的，現在是男生了的，男生不能留長發，也不能染發，不能穿拖鞋來學校。”說著他拿出了一把剪刀，擺上了桌子說：“如果男生在下周還出現這些情況的話，我的剪刀就不留情了。”
我忽然把這些要求對照了一下自己，我的頭發是黑色的，沒有染過發。我都是留寸頭，也不存在長頭發的問題，穿拖鞋來上課的多半是住校生。每一點都想完後，我才豁然開朗，這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又看了餘倩，她一直都是短發，好像沒留過長發。她的烏黑的頭發就像她家燒烤用的黑碳一樣。她也不化妝，平時跟我們都是素顏的，看來她與這件事沒有關係了。今天放學了，餘倩還是要留下來學習，她一樣，墊底的其他同學也是。
我和天哥望著緩緩的落日，天哥說：“看見了吧，我說的沒錯吧，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第二把火了。”我說：“那麽還有第三把火了。”天哥嚴肅的說：“這難說，你們班的班主任畢竟是新人，沒有什麽經驗，第一次帶班就是畢業班，可想他的壓力有多大，但是能力又不行，所以他可能會做出你們意想不到的事，才能出奇製勝。”我點了點頭說：“你們班的班主任是怎麽樣的？”他笑笑說：“他是有著十幾年經驗的老師了，這方麵你絲毫不用擔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擔心餘倩吧。”說到這，我望了望餘倩，她正好也看向我們這邊。她好像聽見了我們的說話聲，但是她假裝聽不見，臉上無表情。但是眼睛騙不了人，她是看見了的。
天哥說：“你們的班主任一定為了升學率而難為餘倩的，隻有這些墊底的學生分數上去了，他才有獎金。餘倩肯定要被特別照顧的。”我歎了一口氣說：“沒辦法，她的學習成績一直以來都是倒數第一，但好像她對學習從來都缺乏上進心的。”天哥望著天空說：“你就要多幫助她了，我是理科生，實在是愛莫能助了。”天哥又提前的走了，他說自己有事，前麵十分鍾裏他望著下墜的落日說：“你看這些風景無言無情，是我們賦予了它們情感，所以人是多情的動物，但也是餘情未了限製了我們吧。”我望著天空卻想，它們隻是通過我們的嘴巴說話而已，它們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它們沒有一張流利的嘴巴而已。
天哥走了，我回到了班級，發現餘倩早就不坐在位子上了，不停的走走，東看看西看看，就像她逛街一樣，什麽都想買，什麽的都是新鮮的。她沒有看我，這時Mary說：“餘倩同學，你別東走西走的，打擾到其他同學學習了。餘倩回擊到：“隻是打擾到你吃東西吧。”Mary也不甘示弱的說：“你怎麽像班主任一樣，總是盯著我們。”餘倩說：“今天他不在，換我來監督一下你吃零食啊。”我插話：“你們別吵了，感覺像罵街一樣。”餘倩走開了，不理Mary。
Mary說：“俊哥，要不要吃一點我帶的零食。”我說：“這些食品不健康，你悠著點啊。”Mary說：“這樣啊，那我就自己吃了。”餘倩拍了拍睡神的頭，睡神說：“你是鬧鍾嗎？你不是的話，為什麽總是喜歡叫醒我？”餘倩笑笑說：“想跟你聊聊啊。”睡神說：“要看你聊什麽？若是我不感興趣，那我就還沒有睡夠呢？”餘倩說：“你一天都是睡幾個小時的？”睡神說：“八個小時。”餘倩說“你每天一到學校就睡覺，然後放學才醒怎麽才睡八個小時。”睡神說：“那是因為我在家是不睡覺的。”餘倩驚訝的看著他，臉上滿是疑問。
“你放學是不是通宵在網吧玩遊戲，或者整天泡夜店玩的。”餘倩說。睡神說：“我和你一樣。”餘倩又出現了驚訝的表情，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餘倩說：“我跟你不一樣，我不玩遊戲不泡吧。”睡神平靜的說：“我是說我們都是為家庭而年紀輕輕的就工作了。你家不是開燒烤攤嗎？你不是要去幫忙嗎？我也是。”餘倩說：“那你一個晚上都不睡覺嗎？”他說：“是的，一個晚上不睡覺，我可以打三份工。”餘倩說：“那你為什麽這麽辛苦。”睡神說：“因為我爸欠下了高利貸跑了，結果債主找到了我，隻有我和我媽與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相依為命。我媽的工資一時沒有辦法還債，我隻有去打工，還要供弟弟妹妹讀書。”
說到這裏餘倩的眼睛有點濕潤了，她說：“我爸也是整天不見人，不知道幹嘛？我從小到大很少見到他，隻是看著我媽在燒烤攤從早忙到晚。我小時隻能在油煙裏幻想我爸的樣子，聽著我媽抱怨我爸的樣子。”我望著餘倩，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在這方麵我特別能了解她，我媽總是在工作，或者在廚房。而我在家裏能看見的隻有飯菜，我小時是孤獨的哭著吃完飯的。我爸在彩票投注站，或者深夜看電視。我多希望可以變成電視裏的演員，這樣他就可以多看我一眼。可惜我們都是這樣子長大的，然後我們就是變成同樣的父母。
餘倩忽然走近了窗戶說：“看今天的夕陽真美。你們也看看。”這時夕陽的微光照在我們的臉上，睡神的眼神裏不再充滿疲憊，看著天空。木子眼神呆滯的任由光線穿過他的雙眼。Mary的手也不再拿著零食，入神的看著落日的風景。我望著夕陽，這是與人無關的風景，卻被人注目，餘倩依靠在窗戶上，餘暉把她的身體都染成紅色，她也成為了落日的風景。好像這個時候可以許願，她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