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教師節前的討論

  周一的早晨，我們升旗結束，我們回到了教室，明天有一件大事要發生了。不是高考，它現在還遠著呢。也不是放假，雖然這是我們的希望。跟我們關係不大，但是又跟我們聯係在一起的，就是教師節。我想著老師想收到怎樣的禮物呢？老師是不是無欲無求的隻是希望我們高考有一個好成績，但是老師畢竟不是和尚。老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一般來說，老師教的這門課哪個學生的成績最好，老師就最喜歡他的，看來老師也是很偏心的。我們隻是學生，沒有多少錢送老師多麽貴重的禮物，我們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幾塊錢到十幾塊錢的東西而已。


  我們三人又一起的躺在學校的天台上，我看著天空飛過的鳥，它們活著真是簡單，每天吃飽後就睡覺，我們人要吃好睡好必須先賺到錢才行。它們的世界和我們終究是不同的，雖然我們彼此的世界有交集，但是就如黑夜的兩顆不同軌跡的流星，就算頃刻間認出了對方，下一秒就是永別。我們在下，它們在上，我們看了很久還依然是陌生人。可能是我們沒有給它們禮物的緣故吧，對於給它們送禮物再簡單不過了，隻要是能吃的東西就行。


  這時餘倩轉頭問天哥送什麽禮物給老師好，天哥默默不語。天哥說：“你們知道我們班的阿瑪尼吧，他家比我家還有錢，他是我們班最有錢的。”我說：“就是那個不愛說話，見誰都不理的那個學生啊。”天哥說：“就是他，他早就挑好了禮物了，準備送一隻名表給老師，反正他們家也不缺錢。”餘倩驚訝的說：“那不給有幾萬塊錢了。”天哥說：“知道就好，不要張揚，你知道他是怎麽進理科重點班的嗎？”我和餘倩好奇的望著天哥，他說：“就是他們家給學校領導送了貴重的禮物，他才可以進來的，不然以他的成績再考一百年一樣沒有這樣的機會。”餘倩說：“人家就是有錢，錢可以改變命運。不像我們隻能拿知識換錢。”


  我問天哥：“你要送什麽禮物給老師？”天哥說：“肯定不是很貴的東西了，不然我爸就會因為腐敗而下台了。”餘倩笑笑說：“如果老師們願意的話，可以教師節來我家的燒烤攤，我給他們打七折。”天哥和我鄙視的望著餘倩，天哥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家的燒烤攤有哪個老師吃過，雖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但是這個月嗎，是鏡花水月的月。”餘倩看我說：“俊哥，要送什麽禮物？”我忽然愣住了，想起了在家出門前的事。


  “你又快要遲到了，還不快起來。”我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我對我媽講：今天是節日，可以給我錢買禮物嗎？我媽說：“是什麽節日。”我直白的說：“教師節。”我媽說：“就給你五塊錢了。”我嫌棄的說：“這麽少。”我媽說：“人家老師的工資比我們家高多了，用不著給他們送多麽貴的禮物，而且我們家也付不起。就這麽多了。”我說：“五塊錢能買得什麽東西，無非就是兩個包子，這個怎麽送得出手。”我媽說：“那就實際點就送兩個包子。”我煩惱的說：“這是禮物嗎？”我媽說：“你的同學餘倩他們家肯定送燒烤給老師，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都是吃的，說不定老師還喜歡吃著呢。”我望著我媽無言以對。


  但是，還真是被我媽說中了，餘倩就是這個意思。我對餘倩說：“我隻有五塊錢，能買什麽東西？”餘倩笑笑說：“五塊錢就足夠買好東西了，放學了你跟我來。”我滿是懷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問餘倩你媽怎麽說，餘倩說：“我的媽媽說，來吃燒烤，不過她說的是打五折，這個我是接受不了的。我還跟她吵，但是就算是打一折，也不會有老師來的，就像天哥說的一樣，打一折的服裝店和打一折的燒烤攤哪個更吸引你？”我忽然問天哥：“你們班的林夢媛送什麽禮物呢？”天哥驚訝的看著我說：“你這麽關心她送什麽幹嘛，反正不會送你。”我尷尬的說：“我隻是好奇學霸的腦袋是怎麽想的，應該跟普通人不一樣。”天哥警覺的看著我說：“看我就行了，我也是不輸給她的學霸。”


  我們離開了天台，我和餘倩回到了教室。現在是課間，班長走上了講台說：“各位同學，明天就是教師節了，我們班幹討論決定花點班費給老師買禮物，至於買什麽現在還沒有定，大家可以現在討論一下，歡迎獻言獻策。”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前後桌的，互相討論著。這時我後頭的Mary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俊哥，你覺得送什麽禮物給老師好？”我笑笑說：“我也正煩惱這件事呢？”她又說：“你覺得老師會喜歡我這些零食嗎？”我尷尬的說：“可能他們對你的零食不感興趣，隻是對你什麽時候吃感興趣吧。”


  她說：“放學了，可以和你一起去挑禮物嗎？”我不好意思說：“我已經答應和餘倩一起去了。”然後我看著餘倩，她和班長正在討論禮物的事，班長說：“不知道送什麽給老師，老師也是人到中年了，他們的小孩可能也和我們一樣大。不過就算是他們的小孩，也不一定知道他們喜歡什麽。”餘倩笑笑說：“送他們周傑倫專輯吧。”班長苦笑說：“他們喜歡嗎？看是你比較喜歡吧。”餘倩說：“難道你不喜歡？”班長說：“我當然喜歡，問題是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明天就是教師節了。”餘倩忽然沉默了看向文庭婷。


  文庭婷好像也心領神會的看著餘倩說：“餘倩同學，想問我沒問題可是有一個條件。”餘倩說：“平時就屬你主意多，說吧一個條件也行，一萬個條件也行。”文庭婷笑笑說：“要免費的吃一頓你們家的燒烤。”餘倩聽後大笑說：“就這樣了，沒問題。”於是文庭婷跑到餘倩那裏嘀嘀咕咕的竊竊私語起來，至於說了什麽我就沒法聽見了。我看著睡神，他還是在睡覺，仿佛這個班級跟他都無關，老師也跟他無關，這個世界都跟他無關。他睡得死死的，好像已經進到棺材裏了，就差合上蓋子了。我歎了一口氣，把視線轉向別處。


  這時後頭的Mary又拍了拍我說：“俊哥，好像你總是和餘倩和2班的周天在一起呢，你們怎麽做什麽都在一起。”我平靜的看著她說：“那是當然的，我們從小是一起長大的。你有一起長大的朋友嗎？如果有，你就會明白的。”她哦了一聲說：“我還是沒有像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羨慕你們。我的最好的朋友就是我的零食，它有時是鹹的，有時是甜的，有時是辣的，就是沒有苦的。”我說：“怎麽可能有零食是苦的。”她看看我說：“肯定會有的，隻是我還沒有吃到。”然後她又旁若無人的吃零食，就像上課時一樣。


  我又在發呆了，但是有點像睡神一樣讓時間在我們身邊暫停了，或者是再我們身上悄悄的休憩了，但是我不是熟睡，而是頭腦有點超載了而片刻的在天空自由的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