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哥的秘密

  下午的時候，天哥發短信說找我，那時的我又發著呆看窗外。自己就像隻世界的螞蟻，每天在各種人造物的包圍圈裏生活著，騎著單車，用著手機，連手裏的早餐都有人工的痕跡，神是不是也無聊的俯視著我們這群無聊的螞蟻。直到哪一天他厭倦了，就會殺死我們。我走到了天台，發現就天哥一人，我看著他說：“餘倩來不了，她要去訓練。”天哥轉頭看我說：“我是專門找你的，她來不了正好。就我們兩個單獨聊聊吧。”我不知他要和我聊什麽這麽秘密，是隻屬於男生的話題嗎？天哥從來好像沒什麽秘密要跟我聊。


  他望著天空，忽然說：“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有什麽感覺嗎？”我直白的說：“不知道。”他笑笑說：“難怪你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我以前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他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女生。”我驚訝的看著他說：“那麽這個女生知道嗎？”天哥說：“知道的。她不僅知道，我們還樂在其中。”我說：“你們在談戀愛。”天哥笑笑說：“是的。”我說：“她是怎麽樣的女生。”天哥沉默了說：“她很普通，每天都認真學習，有很多的朋友，我特別喜歡她的熱情和親切，她很有愛心，也很漂亮。重要的是她也是這樣認為我的。”我說：“天啊，天哥竟然戀愛了。”天哥笑笑，又望著天空。


  陽光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傾瀉下來，在天黑前把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人在陽光下是沒有任何秘密的，秘密隻屬於夜晚。天哥繼續說：“你不要把這件事和餘倩說，她可是個大嘴巴的。”我點了點頭說：“她哪有這種閑心呢？她現在崇拜者5班的王錚呢。”天哥嚴肅的說：“王錚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是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進來的，聽說他的文化課爛到不行了，如果不是體育特長，早就去讀中專了。不過他進來以後也是混日子，除了體育，其他的都不學。”


  我說：“他家是開毛巾廠的嗎？”天哥說：“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我又憂慮的說：“他現在總是纏著餘倩，連晚自習都要來和餘倩聊天。”天哥說：放心吧，餘倩是不會喜歡他的。我疑惑的說：“你這麽肯定，餘倩在他麵前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天哥看著我說：“那隻不過是一種差生間的惺惺相惜而已，餘倩心裏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她是不會喜歡王錚的。”我說：“餘倩有喜歡的人，為什麽我從來不知道的。”他笑笑說：“等果子熟了，自然他就會知道。”


  我被驚到了，餘倩原來一直暗戀著別人，可是我一直被蒙在鼓裏，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針啊。深埋於無盡的海底，見不到陽光，卻等待被人發現的一天。天哥說：“你是不懂女人心的，等哪一天你談戀愛了，方才真正了解女人呢。”我好奇的說：“那你說女人是怎麽樣的。”天哥笑笑說：“就拿我喜歡的她來說，女人是需要依靠的，是需要理解和包容的。在女人麵前，我們男人要丟掉邏輯，不然的話，你會覺得很痛苦，因為女人做事從不需要思維的。”


  我張大嘴巴看著天哥，原來他這麽了解女人，活脫脫的是一個情感專家。但是這個時候我想到的是早戀的問題專家。我說：“我們班主任一直不提倡早戀，現在他是年級主任了，更是要杜絕早戀的現象了。”天哥說：“你怕了，反正我不怕，什麽叫早戀，隻是以時間的長短來定義嗎？該來了就來了，不是什麽早戀。反正我們高三又不止我們兩個人戀愛。”我說：“可是如果被發現了會很麻煩的。”他說：“難道要棒打鴛鴦嗎？大不了在校外談。”


  我說：“這樣的話，你一定很愛她吧。”天哥說：“那還有假，我隻有一個煩惱。就是她的追求者太多了，很多人都喜歡她，連阿瑪尼都喜歡她。很多人都對她獻殷勤，如果我稍稍不注意，她就要被其他男生騷擾了。”我說：“那不是很煩惱嗎？”他說：“沒辦法，任何事情有好處就有壞處。”我看著天哥，這下子天哥要開始有煩惱了，因為戀愛就是這麽折磨人的。現在天哥有了戀愛，餘倩有了戀愛的跡象，就是我沒有。不過我不會隨便開始一段戀愛，隻會把暗戀放於心中，然後小心的嗬護它，保護它，而這就足夠了。


  我們的班主任這麽厲害，要是我哪天戀愛了，還不是圍追堵截的節奏啊。老師也有是學生的時候，我想他們那個時候一定也被嚴厲的老師管得死死的吧，然後就是命運的回歸吧，他們做了老師後又重複著他們老師的做法。我看著天哥說：“你喜歡的一定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吧，不然不會變成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吧。”他大笑說：“還好，戀愛會分泌多巴胺，每天都變得精神十足，神清氣爽。就像現在的天氣一樣。”他又說：“你也該談戀愛了，不然整個高三就沒留下什麽美好的回憶。”我說：“你們就是我美好的回憶。”


  他說：“你不談，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我說：“談了，也是另外一種後悔。”他又望著藍天，好像他現在正飛了起來，暢遊著無邊無際的天空，而我們這些人隻能舉目著仰視著他。他說：“我現在不想找什麽無腳鳥了，我倒是願意看看有沒有兩隻相親相愛的鳥。”我想這是他的想法，沒有錯。我想著無腳鳥一定是孤單的，一輩子沒有愛人，不太像天哥這種人，倒像是我這種人。不過無腳鳥也好，省得每天晚上還要洗腳。


  我想這個時候，餘倩聽到天哥的話會作何感想。我看她一定會忍不住的也報自己的猛料吧。她從來就是想到什麽說什麽的，不過這樣也好，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她應該需要一位擅長傾聽的的男朋友吧。肯定不是王錚這樣的人，他實在不是一個正經人。


  我和天哥天台告別了，他回教室學習了。他們理科重點班的學生可是很忙的，他要找我聊天一定是內心積攢的情緒需要發泄。我是最好的人選，我從來不會說出別人的秘密，隻進不出。我透過窗外望著天空，天空依然是這樣，從來不因人而改變。這也是人們喜歡它的原因吧，每天都是不同的心情看它的千變萬化。最後誰都變了，但是誰都沒有因誰而改變。


  課間的教室依然是熱鬧的，餘倩這個時候應該在體育場訓練吧。不知道王錚這個家夥是不是又纏著她。也許是我想多了吧，聽天哥說：餘倩早就有喜歡的人了。那麽她是多早就暗戀別人了，可能隻有她自己知道吧。我看著不停轉動的鍾，隻有它是確定的，因為它不會反方向的轉。過去了也就是過去了，這一刻永遠在鍾裏永遠的消失了。


  上課了又下課，上學了又放學。Mary吃飽了又餓了，睡神醒了又睡了。文庭婷嘴巴說話了又停止了，餘倩奮力奔跑到終點又從起點開始了。一切都在循環，一切都在複始。人就這樣的老去，這就是人類的命運。我聽著上課的鈴聲和下課的鈴聲竟然如此的相似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