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哥的生日

  第二天的時候，我們三人又像沒事一樣躺在學校的天台。天哥一直露出神秘的微笑，但是他成為不了名畫蒙娜麗莎。餘倩沉默的看著天空，好像天空隻距離我們一米一樣。我終於是忍不住了說：“天哥，你笑什麽呢？”他說：“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恍然大悟的看著他說：“對，對，我差點忘記了。”每天都在背書，連天哥的生日都記不住了。餘倩忽然說：“也快到我的生日了。”天哥說：“還有很久呢。”天哥說：“這次是我滿十八歲的生日，所以比較隆重一點，所以就在外麵過，你們不準缺席的。”餘倩哦了一聲，我傻傻的看著他。


  天哥說：“楊俊的生日我記得是在暑假。”餘倩說：“是在七月。”天哥說：“那時我們都高考結束了，可以肆無忌憚的玩了，不過這個周末先過我的生日。”餘倩說：“知道了。”


  天哥的生日正好碰在周末，不用晚自習，補課也完了。我和餘倩在餘媽的燒烤攤前，因為餘倩要借她媽的電動車，餘媽說：“小心點開，停在停車場，小心不要被偷了。”餘倩說：“媽，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了。”餘媽說：“可是你們去的地方人雜，什麽人都有。”我說：“沒事的，阿姨，我們會小心的。”說完，餘倩就開出了電動車搭著我離去了。


  我打開手機，看著天哥發給我的地址然後問餘倩你知道路嗎？餘倩笑笑說：“市中心的商業街我再熟悉不過了，我小時經常和我媽來這邊逛街。”然後餘倩就一聲不響的開車，我說：“餘倩，你還生氣的呢？”她笑笑說：“沒有的，隻是周末不訓練有點提不起精神。”我說：“是我多想了。”她笑笑不再說什麽了。放好了車，餘倩拉著我的手說：“跟緊點，不然一下子就找不見對方的。”今天是周末，商業街還真是人潮爆滿，一個人很容易在其中就失散。餘倩就這樣拉著我穿過擁擠的人群，我好像她的弟弟一樣，緊跟著她的步伐。


  我們到達目的地了，我們仰頭一看，原來是一家KTV，我們又看看手機是裏麵的一家包廂。當我們推門進去時，就看見了包廂裏坐滿了七八個人，周圍裝扮著各種顏色的氣球和彩帶。天哥坐在中間拿著話筒唱歌，身旁的是阿瑪尼，最讓人驚訝的是校花林夢媛也在，她靜靜的坐著，目光一刻不離的注視著天哥。天哥見我們來了說：“怎麽這麽晚，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我說：“路上堵車，耽誤了點時間。”


  天哥笑笑說：“一起吧，大家想唱就唱，不想唱的，台上有吃的東西。”我就這樣看著天哥，餘倩她好像對唱歌不敢興趣，就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喝著飲料。她誰也不看，就是一聲不響的吃東西，就像剛剛一聲不響的開車一樣。我想她是不是來應付了事的。幾首歌下來，天哥說：“我累了，換誰？”這時阿瑪尼馬上接過了話筒，然後隻見他挑了一首陳奕迅的《十年》。這首歌不好唱的，隻見他眼睛盯著屏幕，然後壓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吐了出來。


  我聽起來還真有點像陳奕迅唱的。特別是最後一句：“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我聽到這一句有點沉默了，世人皆是如此，戀愛了又失戀，直到自己最後死去，才知道什麽是自己最後一次的戀愛。


  我又在發呆了，直到這時忽然聽到《一千零一個願望》，我抬頭一看是林夢媛唱了。各種射燈照著她的側臉，她沒戴眼鏡，眼睛裏閃射著光芒。這一刻，各種音符在我的腦袋裏跳動，我想到了很多首歌，但是她唱的這首歌最好聽。可是她很快唱完。天哥說：“你再唱一首吧。”林夢媛說：“可是我隻會這首。”天哥說：“你這首歌很應景的，但是隻有一個願望就足夠了，一千零一個太多了。”林夢媛微笑的看著天哥，天哥又看向我們說：“還有誰想唱。”


  天哥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說：“楊俊，你來唱一首吧。”我尷尬的說：“我五音不全的。”天哥說：“沒事。來玩的。沒人會笑你。”天哥又望向正在吃東西的餘倩說：“餘倩，你和楊俊合唱一首吧。”餘倩忽然驚訝的看著天哥，嘴巴裏的東西堵住說不出話。


  天哥笑笑說：“就這麽定了。”他於是把兩個話筒遞給了我們，幫我們點了一首歌曲叫做《屋頂》。餘倩倒是很坦然的拿起了話筒，我也就很勉強的要唱了。前奏響起了，餘倩用手搖了一下我說：“第一句是你。”於是我反應過來時歌曲已經到第二句了。我就這樣一邊跑調的唱著，一邊緊張的看著餘倩，她倒是不緊張，輪到她的唱段，她都輕鬆應對。而我很尷尬的唱完了整首歌曲。天哥笑笑說：“你們唱得也太沒有默契了吧，特別是楊俊，我感覺你是外星人的腔調嗎？餘倩隻顧自己唱，完全沒有照顧到楊俊的。”


  餘倩說：“這首歌不適合我們唱，如果換成你和俊哥唱可能就好一點。”天哥笑笑說：“那就是楊俊的問題了，跟誰都不搭。”我笑笑的沉默不語，我看向林夢媛，她的眼神中隻有天哥，而我們這些七八個人都沒有跟她目光有交集。我隻好裝作吃吃東西來轉移尷尬。


  天哥忽然說：“吃得差不多了吧，現在上生日蛋糕。”接著服務員送了一個兩層蛋糕進來，蛋糕不是很大，但是上麵有水果和巧克力。特別是上麵還寫上：“周天十八歲生日快樂。”這時，蠟燭點亮了，燈光都熄滅了。細微的蠟燭光映照著我們的臉，天哥說：“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今天我要許下我成年的第一個願望。在許願之前，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他看著我們又看著林夢媛說：“我的同班同學林夢媛正式成為我的女朋友，今天她與你們將見證我許下這個特別的願望。”他說這句話時我是發愣的看著林夢媛的。


  天哥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同時雙手合十許下了願望。就在蠟燭熄滅的一瞬間，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黑暗包圍，像跌入了無底洞中。我在黑暗裏求救，無人聽見，隻有我一人在求救。我忽然想到如果現在是我的生日的話，我要許下的願望是：“林夢媛不要成為天哥的女朋友。”接著燈光很快就亮起來了，好似剛才那一刻並沒有發生一樣。大家們開始分吃著蛋糕。我看著天哥和林夢媛，不知道天哥許下了什麽願望。但是不管怎樣，這一刻林夢媛是天哥的女朋友已經是實錘的事了。


  那一天我看著天哥滿是開心的表情，看著林夢媛深情的目光。我知道自己隻是一個見證者，而不是一個參與者。我看著麵無表情的阿瑪尼和餘倩，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人會過生日，但不是每個人都是打雞血一樣的迎合。我也在憧憬著自己的生日，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生如夏花，而我許的願望也一定會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