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幸災樂禍
夜很冷，兩個少年卻在屋頂上大打出手，甚至沒人聽到響動，可見輕功之高。
並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巷子裏又有一場打鬥，程寧與眾人匯合後，都蔫蔫的踏上回村的路。
沒人知道好好的花燈節為何會鬧到辦不下去的地步，但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沾上事端，少過一個節也沒啥大不了的。
“二姐，那些人是要抓你嗎？”
到家之後，小五特意尋了空單獨問程寧。
“小五想問啥？”程寧隻猶豫一瞬間，便小聲問道。
“我看到那些人追著二姐跑，我怕過去會給二姐添亂，就跟大姐說肚子餓了，找了個靠邊又有人的地方吃東西。”小五老實的回道。
程寧沒想到小五小小年紀，竟然能在那種時候想到這麽多，欣慰他聰慧的同時又心疼他很難有正常的童年。
揉揉小五頭頂的包子，程寧道：“二姐也不知道為啥會被人盯上，但肯定的是二姐應該是惹了個不小的麻煩。小五是家裏的男子漢，雖然還沒到保護家裏人的年紀，但二姐也不想瞞你啥。”
“以後小五要多留心，一切以安全為主。至於仇人的事，二姐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等小五長大了再來保護二姐可好？”
看著小五緊繃著的小臉，程寧的心徹底平靜下來。
比起要害自己的人去死，還是家人最重要。
就算沒有那少年遊俠的狠絕相助，自己也會全力一拚，依舊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至於少年遊俠最後說的話，程寧倒是不覺得有壓力，報恩這種事也要量力而行，反正程寧不會賠上自己和家人的。
“二姐，我會努力長大的。”小五孩子氣的道。
程寧溫柔的笑了笑，眼神裏又多了幾分堅定。
翌日清晨，程寧拎著煮好的早飯去了老屋，兄妹倆一直都是在這邊單獨吃的，似乎這是不可逾越的界限。
“二丫姐姐。”古風靈甜甜的與程寧打招呼。
“乖，姐姐有話問你，先吃了飯再說。”
程寧很喜歡古風靈，若不是對方可能隱藏著自己招惹不起的身份，倒是不介意多養一個妹妹。
古風靈乖巧的應了一聲，吃過早飯又洗了碗，這才坐到程寧身邊。
至於九山，則是躺在炕上，有凍傷的手連吃飯都費力。
“二丫姐姐你問吧，能說的我一定都告訴你。”古風靈道。
“……”程寧。
這個小滑頭，意思是不能說的也不會透漏一個字。
笑了一下，程寧本也沒有打算為難人的意思，便問道：“那個老婆子，你是因為我去查她的事才結仇的，還是很早以前就結死仇了？”
“我和哥來福寧鎮不到半年，最開始撞破她訛人，壞了她幾回好事，這算死仇嗎？”
古風靈眨巴著大眼睛，一副自己也說不準的模樣。
程寧心中有了數，又問道：“那你們查那老婆子，可是查到了什麽？”
“呃……”
古風靈回頭看向九山，見他專心的吃飯，不免犯難。
“昨天晚上，他們想要殺我。”
程寧沒懷疑九山是裝傷重，更不知道他昨晚也在鎮上，輕歎道：“聽那老婆子的意思，是我得罪了他們的主子，可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鎮上的乞丐不少，要是他們都是一夥的，我往後再去鎮上就不安全了，這可咋辦？”
程寧也的確苦惱這個事，卻也不能因噎廢食，買賣還得做啊。
再次看了九山一眼，見他還是不做聲，古風靈握了握小拳頭，道：“二丫姐姐，我們查到的也不多，就知道那壞婆婆好像是給京城的人做事的，他們那夥人不好好要飯，卻經常喝酒吃肉的。”
“我知道他們的老窩在哪，好像有十來個人呢。”
打聽到有用的消息，程寧也不再久留，對古風靈道：“有空去找三丫玩，也好讓我大姐給你做件衣裳穿。”
對於養眼的人事物，程寧一向都喜歡多看兩眼。
若非這個年代的男女大防，程寧怕是能盯著九山看到他發毛。
“二丫姐姐真好，等我哥好點了我就過去找三丫姐姐玩。”古風靈應道。
閑話了幾句，程寧才離開。
那夥人的人主子竟然是京城的，這個消息該不該告訴楊耀祖呢？
畢竟鎮上不安生，這兩日再給楊三娘送貨的事，都由陳才兄弟兩個包辦了。
有程李氏壓著，程寧也沒有去鎮上，卻不想楊耀祖主動前來。
原本說好十六走的楊耀祖，因為那夥人的事推遲了出發的日期，這次來就是為了給程寧一個定心丸。
“我不敢保證那邊還有沒有安排別的人手，但損失這麽大，這段時間應該能消停些。你若是遇到麻煩，明麵上的事去找我祖父幫忙，見不得光的就去找七爺，人情我來還。”
楊耀祖做完承諾，又歉然道：“若非你救了表妹，那些人也不會想害你去給京城那邊交差。是我楊家欠了你一條命，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去解決這個危險，到時候再感謝你。”
程寧在救邵紫姍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其實在邵紫姍和她說了身世之後，程寧就知道可能會有麻煩，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他們在福寧鎮布下這麽多人，必定還有別的後招。楊公子為少東家奔走，想必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線，還是要提防身邊有人被收買才是。”
出於同盟的心態，程寧友情提示道。
楊耀祖沉默片刻，並未接這個話茬，臨走前才道：“你之前托我買的東西，上次給你送東西的時候放在一個木箱子裏了，這次出門我會盡量多留意些。”
“……”程寧。
上次送來了也不說清楚，她哪分得清啥是本地的小古董，啥是尋常貨啊！
暗暗磨牙的程寧，直到楊耀祖的馬車走遠了，這才想起來沒問他那些東西的價值多少，隻能先行欠著了。
好在楊耀祖送來的東西，除了吃食和布料都放在程寧的屋裏，有一些家裏不方便用又怕丟的，程寧早就存放在空間裏，倒是可以慢慢歸攏。
“二丫，快跟我去看熱鬧，你奶家那邊打起來了。”
程桃花一臉興奮的跑進二房，將正在清點東西的程寧直接拽下炕。
“你好歹讓我把鞋穿上啊！”
程寧差點摔倒，好氣又好笑的道：“先說來聽聽，因為點啥？”
棉鞋穿起來費勁兒，程寧又受不了凍，家裏就她自己還沒舍得脫掉棉襪子。
“不知道是哪個有錢人家，抬了老多的聘禮去你奶家提親，你大伯娘的娘家人正在那頭鬧騰呢，把聘禮都砸爛了不少呢。”
程桃花著急的幫程寧穿另一隻鞋子，幸災樂禍的道：“我瞧見春丫也去了，不知道欠你的五十兩銀子能不能還的上，這回程二花的聘禮可少不了，咱們也該去催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