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求助
不提程虎去找在鎮上落腳的孫老爺賠罪，還特意買了個漂亮丫頭伺候孫老爺。
卻說程寧來到族長家，族長把家裏人都清了出去，隻留下村長一起談話。
“二丫，這次的事有點難辦，咱們之前寫的那個文書怕是不成。”
族長吧嗒了一袋旱煙才開口，歉意的道：“那孫老爺仗著有知府做後台，不論是不是扯虎皮，都有人願意幫他。咱們這些小老百姓，真的被折騰了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村長氣道：“難道壞人還有理了不成？他們欺壓老百姓，咱們就隻能咬牙應了？”
程寧思量片刻後，皺眉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我明兒就去縣裏一趟，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作坊這邊，村長叔先讓人把東西都搬到我家庫房去，再雇幾個村民輪班在那看著。”
“要是他們來鬧事，就讓作坊先停工，一切以大家的安全為主。
麻煩族長爺爺和村長叔盯著些，在事情解決前，就算停工也每天最低十五文的工錢，別讓鄉親們心裏不安。”
之前說話的時候，程寧特意留意那孫老爺的神色，發現提到不知是哪個不受寵的小妾的娘家人時，孫老爺的臉色很古怪。
尤其是孫老爺最後氣呼呼的走了，這絕不是和知府關係好的表現，至少不敢明著如何。
為了速度快些，程寧離開的時候直接騎上小毛驢，驢車則是留在了族長家裏。
怕家裏人擔心，程寧回去後和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家裏人再擔憂也不能攔著程寧去求助。
倒是古風靈，堅持要和程寧一起去，為此還特意展示了一下‘身手’。
“你哥知道這麽幹，非得揍你一頓。”程寧小聲道。
古風靈縮了下脖子，軟糯糯的道：“二丫姐姐對我好，我想報答二丫姐姐嘛。”
程寧無奈，伸手把古風靈的頭發揉亂了才肯罷休。
其實程寧在縣城也不認識什麽人，但縣城裏的消息更廣，府城那邊的消息在鎮上可打聽不到。
兩人是雇馬車去的縣城，直接讓車夫送他們去能打聽消息的酒樓最合適不過。
要了間上房，讓小二準備四個小菜送到樓上去，程寧給了一錠銀子做打賞，那小二眼睛頓時發光。
“靈兒，記住了嗎？”
客房內，程寧耳語了幾句後，看著古風靈問道。
“二丫姐姐看我的就是了，保準給你問的明明白白，我做乞丐那會可沒少賺這個錢。”古風靈拍著胸口道。
由於程寧要的都是炒菜和涼菜，小半個時辰後小二便把飯菜送到客房。
隻見坐在椅子上晃動著小腿的古風靈，一臉天真的問道：“小二哥哥，你在縣裏見識廣，能不能跟你打聽個事兒啊？”
剛收了打賞的小二，對長得甜美的古風靈自然是樂意多說幾句的。
“小姐隻管問，我知道的一定不瞞著。”小二道。
“我們來的路上，遇著一個自稱是孫老爺的人，那排場老大了。還說他是知府的小舅子，他姐姐給知府大人做妾，可得寵了呢。”
古風靈問完，轉身看向程寧問道：“姐姐，得寵是啥意思？就像咱們家裏的小妾那樣，敢和咱們頂嘴嗎？”
“……”程寧。
古風靈家裏的小妾是什麽樣她不知道，但這個時候尷尬的笑一下倒是比回答更適合。
好在古風靈也沒有追問的意思，轉頭繼續盯著小二，好似答案比飯菜更香。
小二心裏已經有了譜，認為這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姐妹倆，估計是要去府城走親戚，想要打聽一番。
“那一定是假的，去過府城的人都知道，咱們這位知府大人就對繼妻好，後院那些小妾都是早些年納的，沒有生兒育女的都被打發了，哪來的得寵？”小二道。
古風靈好奇的問道：“那知府夫人一定貌美如花吧？”
這回輪到小二尷尬了，隻能打哈哈道：“這個小的可不知道，不過二位姑娘要是去府城，又有機會和大人家有往來，一定要記得尊重知府夫人和她所出的公子、小姐。至於前頭那位，盡可能的別往來。”
說到後麵，小二還往外頭看了一眼，生怕會被人聽了去。
“多謝小二了，這丫頭太小，沒事閑的才會問這麽一句。”
瞪了古風靈一眼，程寧又打賞了一錠銀子給小二，表示歉意。
“小二哥哥，我待會下樓找你玩，我也有銀子哦！”
古風靈用悄悄話的語氣說完，朝程寧吐了吐舌頭，完全是調皮搗蛋的模樣。
小二忙應了一聲，這才退出去。
“二丫姐姐放心，待會我會再打聽詳細些。小二知道的也不一定都對，大戶人家的貓膩多著呢。”古風靈人小鬼大的道。
程寧豎起大拇指，她不是懷疑小二說的是假的。
但大戶人家的貓膩很多，比如一些不受寵的小妾要站隊，替自己的靠山做一些事來換取日子好過些。
更何況小二也說了，知府的小妾除了生兒育女的都被送走了，那麽這個孫姨娘的孩子會不會是孫老爺真正的依仗呢？
既然來了縣城，程寧思量過後，還是去找了楊毅。
作為縣令嫡子，自然會對上峰家中的事有所了解，尤其是私隱的那些事，都可以成為政治上的砝碼。
“冒昧打擾，還望楊公子見諒。實在是事情緊迫，二丫又想不到其他可以求助的人。”
程寧奉上一杯熱茶，表達自己的歉意。
因為時辰的緣故，程寧選擇在茶樓的包間宴請楊毅，也免得楊毅會不方便。
在古人眼中，茶樓算是雅致的地方，尤其是高檔茶樓。
“二丫姑娘但說無妨，力所能及之事，書誠定不會推辭。”
楊毅結果茶盞，卻沒有喝，但也沒有放下。
見狀，程寧便知道楊毅的意思，為難的事他是不會幫忙的。
“實不相瞞，是生意上遇到些麻煩，可能會連累家裏，故而有件事想請教楊公子，小女子也好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
簡單的將程虎帶孫老爺去奪作坊的事說了一遍，程寧才問道：“我吃不準這孫老爺到底是有多大的依仗，若最後注定保不住作坊，我也並非是舍不下，隻是鄉親們的盼頭就要斷了。”
楊毅聽的麵色微沉，他自是知道那個作坊對下窪村的重要性。
甚至作坊能否成功，於楊縣令的政績也有關係，一旦被人奪走性質就變了。
沉思了片刻，楊毅方才抿了一口茶水，道：“若那人真的是孫姨娘的弟弟，這事倒是還有轉機。我這裏有兩個辦法，你且自行掂量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