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問供
找人辦事決不能沒所表示，程寧拿了一張銀票塞給張生。
“完事請你的兄弟們喝酒去，等我大姐平安回來，另有重謝。”
說完，程寧便轉身離開，她要去找楊三娘。
別看楊三娘平時隻是個掌櫃的，但她在鎮上的人脈很廣。
即便楊三娘會因此而想悔婚，程寧也要以找到程大丫為重。
當然，程寧很希望這件事是個烏龍，是她小題大做了。
“敢在福寧鎮動我楊三娘的人，這件事決不能善了！”
“丫頭你先回家等信去，楊姨這就去找人。”
從櫃台裏麵走出來，楊三娘快步離去，連店裏的事都沒來得及和夥計交代一聲。
但程寧又怎麽能安心回家？
“二丫姐姐，那個女人在看著你笑呢！”
古風靈忽然指著街道對麵的程錦嫿，對程寧道。
順著古風靈的手望過去，程寧眼裏寒意頓現。
然而不待程寧抬步，程錦嫿已經翩然轉身離去，顯然是不打算和程寧打招呼。
“靈兒，找你以前認識的乞丐，讓他們幫忙盯住了程錦嫿，我天天請他們吃包子！”
這一刻，程寧也懷疑程大丫失蹤的事與程錦嫿有關。
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找程錦嫿質問也是浪費時間。
整個福寧鎮因為尋找程大丫，幾乎鬧了個底朝天，卻沒人知道被迷暈過去的程大丫剛剛經曆虎口逃生，被黑衣人送到了布莊旁的巷子裏。
直到有人發現程大丫並送去醫館，黑衣人這才回去複命。
“那些人是什麽來路？”
九山畢竟在二房住了些時日，得知程大丫差點被毀了清白，眼裏染上了殺意。
“福寧鎮一個地主的兒子，家中妾室無數，具體的屬下尚未來得及調查，人都綁好了捆在那屋子裏等候主子發落。”
黑衣人低頭回道。
九山沒有立即回答，視線落在腹部那礙眼的包紮上，開口道：“將消息傳遞給程二丫，自家的事讓她自己解決。”
黑衣人領命離去，很快在尋人的程寧和古風靈便被人堵住去路。
古風靈看到黑衣人欲言又止，程寧卻第一反應是將古風靈拽到身後保護著。
黑衣人無視了古風靈的存在，壓低聲音道：“你姐姐已經被路人救了送去醫館，想要侵害你姐姐的人都在這。”
接過黑衣人給的紙條，程寧因為那句侵害險些站不穩，急聲問道：“他們得手了？”
黑衣人搖頭，隨即便縱身離開。
“二丫姐姐，咱們是先去找大丫姐姐，還是先去給她報仇？”
古風靈不懂侵害是什麽意思，但她明白程大丫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靈兒，你現在就去主街，看到咱們的人立即告訴他們大姐是被拐子盯上了，人已經被救。”
不想有謠言傳出，程寧必須現在就把程大丫獲救的消息傳出去。
且程大丫還在醫館那邊，必然會有好事兒的人過去看個究竟，至少能證明程大丫的清白。
“那二丫姐姐你呢？”古風靈不放心的問道。
“二丫姐姐要去辦件事。”
古風靈剛要開口，程寧便道：“有些事小孩子不適合參與，你不聽二丫姐姐的話了？”
“哦，那好吧。”古風靈隻得把話咽回肚子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等古風靈走出一段距離後，程寧又看了一眼地址，便將字條放入空間。
沒有告知任何人，程寧獨自過去。
大門是虛掩著的，程寧毫無阻攔的進了內室，隻見五個男人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其中一個胖子穿著富貴些，脖子上的金項圈壓得他喘氣都費勁。
“說，幕後的人是誰？”
“老實交代，受一頓皮肉之苦便罷了，否則我便廢了你男人的根！”
程寧不理會那幾個小嘍囉，一腳踩在胖子的肚子上，因為肥肉多倒是不硌腳。
“唔！”
張公子痛呼出聲，可太胖了想要翻身都難。
“還敢瞪我？”
程寧冷笑，轉身抄起椅子，狠狠的往胖子的雙腿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打的胳膊酸痛，程寧這才停下，抬起胳膊抹了把順頰而下的汗珠。
“這是開胃菜，接下來咱們一炷香換一種方式，保證不會要你的命，卻讓你疼的恨不能一頭撞暈過去。”
將快要散架的椅子扔到一旁，程寧抬腳勾了一把圓凳過來坐下。
張公子被打的直縮腿，奈何雙腿被綁的太緊，動一下疼一下，一個大男人竟然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緩了一會，程寧再次起身，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文房四寶上。
看墨汁還不幹，應該是剛剛有人用過。
“聽說你們男人都喜歡升官發財，不如這次就玩個貼加官的遊戲吧。”
拿起那摞宣紙，程寧不急不緩的走向張公子，將一張宣紙放在他臉上，隨後灑了些水。
“別著急，一會你會愛上這個感覺的，保管終身難忘。”
程寧淺笑，隻是笑容裏盡是冷意，嚇得另外幾個被綁著的下人都不敢看。
明明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怎麽就能那麽狠呢？
一張、兩張、三張……
隨著臉上的紙張越來越多，張公子開始不斷掙紮，呼吸早已變得不順暢。
程寧並沒有弄死人的打算，在張公子死不了但喘氣就遭罪的時候停下，不再搭理他。
隨手抽掉一個下人嘴裏的布，還不待程寧開口詢問，下人便倒豆子似的道：“我家公子今兒就見了一個叫程錦嫿的女人，那娘們仗著長得好看又念女學，沒少騙我家公子的銀子，一定和她有關！”
確定這個小廝知道的不多，程寧又將破布塞了回去。
“唔唔……”
距離門口最近的下人努力的發出聲音，要吸引程寧注意。
抬頭看過去，程寧才發現這人的穿著和另外兩個下人有點區別，應當是得臉的人。
“你知道？”
“我討厭說假話的人，騙我可沒有好果子吃。”
程寧淡淡的開口，心中已經確定此事和程大丫脫不開幹係，卻不懂程錦嫿為何要選擇這麽下作的手段來毀程大丫。
下人使勁兒點頭，程寧靜靜的聽著，除了散發的冷意表明她有多憤怒，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提程寧這邊逼問口供，程大丫在醫館那邊悠悠轉醒，程李氏已經被下人送過來，正坐在床邊抹眼淚。
“娘……”
程大丫喚了一聲，嗓子幹的難受。
“大丫你醒了，大夫說你被人用了迷藥，醒了後多喝點水就能舒坦些。”
“快，先喝水再說話，咱不急啊。”
程李氏忙端起茶杯遞過去，眼淚還沒止住。
鐵嬸兒有眼色的扶起了程大丫，暗自慶幸著主家的姑娘平安無事，否則她就隻能看著親閨女被賣了或打殺了。
“大丫，到底是咋回事？是誰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