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九山反常
“大堂哥不經常回家，應當沒見過九山。”
“當初程二花放火要燒死二房的時候，就是他救了我們一家人。”
程山的臉色很是複雜，難堪、憎恨，惱怒皆有，卻又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免得程寧當眾說出程二花就是他另一個親妹妹。
倒是九山忍俊不禁，這丫頭總是能笑著把天聊死，讓人根本不敢搭茬。
“多謝九山兄了。”
程山作揖，說了一句感謝的話，怕程寧再接這話茬，忙道：“不知二丫堂妹，可還記得上次見過的那位沈公子？”
“沈公子？”
程寧搖頭，惱道：“大堂哥這話便不該問，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麽會認識什麽公子的？大堂哥自己兩個親妹妹做妾不夠，還想要毀了我的清譽嗎？”
“這話本不該是我一個姑娘家說的，但今兒大堂哥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而我希望這話大堂哥不要再說一次，否則我隻能與大堂哥老死不相往來了。”
說完，程寧便拽著九山要離開。
大概是八字和老宅的人犯衝，遇到他們就會影響心情。
至於程山為何提起那位沈公子，程寧懶得去想，和她有毛關係？
“還沒挑選衣裳呢，不急著走。”
九山腳步微動，反握住程寧的手，極其溫柔的道：“何必與不相幹的人生氣？被嬸子知道了，不得怪我沒照顧好你？”
程寧驚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了，這般含情脈脈的眼神，用在她這裏合適嗎？
程山的視線則是落在兩人的緊握的手上，很想訓斥一句‘有傷風化’，但想想程寧的性子，程山隻當什麽也沒有看到，心裏卻有了盤算。
看著九山寵溺的給程寧選衣裳，也不管價錢多少，但凡是他認為適合程寧的就讓夥計包起來。
不僅僅是給程寧買了好幾套成衣，二房的人也都沒落下。
再看九山結賬時直接給銀票，沒有猶豫的就花掉了幾百兩銀子，程山的臉色都寒了幾分。
之前沒見過九山，卻也知道他為何會在二房，在程山看來這銀子根本就是程寧給的。
二房的銀子，那是該孝敬大房的，憑什麽給一個乞丐這般浪費？
“呀，大堂哥還在啊？”
“怎麽沒買東西？是沒有相中的？那大堂哥的眼光可真是高。”
程寧滿臉笑容的和程山說話，像是看不到他的黑臉一般。
結完賬的九山走過來，很自然的牽起程寧的手，低頭問道：“還有什麽想買的？”
“買些點心吧，府城這邊的老字號多。”
“再買些南邊來的食材，最近吃的太單調了，想換個口味。”
程寧仰起頭，配合的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
方才程山沒有把話說明白，但程寧不相信他就是隨口那麽一說，定然是未出口的話。
“饞貓。”
九山好脾氣的應下，兩人閑話間已經走出了鋪子，東西自然是讓夥計送到客棧那邊去。
被無視的程山，握著拳頭追上去，到底沒說那些假意訓斥程寧行為不對的話。
“二丫，我有話要和你說。”程山攔住兩人的路。
“大堂哥有話直說便是，我還趕時間，要麽怕買不完東西。”程寧淺笑，不介意街道上的人來人往。
見程寧一副急著辦事的模樣，程山深呼一口氣，道：“那日的沈公子看中你了，有納你為妾的意思。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畢竟知府公子，不是你能得罪的。”
話落，程山急匆匆的離開，生怕有人看到他似的。
目送程山離開，程寧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說程山這是啥意思？他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
“怕了？”九山反問。
“怕有用？”
程寧哼了一聲，這才發現還在和九山牽手，忙抽了回去。
這兩日九山有些反常，程寧一時不知該如坦然麵對他。
而九山也似沒察覺到程寧有意拉開的一步距離，隨著她的步子慢悠悠的走著，道：“不過是個知府公子，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這是安撫，又何嚐不是承諾？
程寧不知道九山的身份，也沒想那麽多，隻當他是不想讓自己杞人憂天說的安慰話罷了。
“不說這個了，正好回客棧的路上路過一家老字號的點心鋪子，咱們順道買一些，今兒便回家去吧。”
不想再在府城駐留，程寧不怕事也不想主動招惹麻煩。
但有這麽一個插曲，程寧原本想要來府城發展的計劃職能暫時擱置了，至少她不能明著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九山本就是陪程寧逛街，自然沒有意見。
不提兩人買完東西，便讓下人去雇了三輛馬車，立即啟程回家的事，楊無冬那邊終於搞定了九山介紹給他的一夥人。
隻是這些人有男有女，還有幾個傷殘，自然是不能都隨楊無冬去跑商。
但勝在能跟隨楊無冬出行的人，功夫都極好，便是一般的鏢師也沒他們身手敏捷。
楊三娘早已經把家裏收拾出來，可當楊無冬帶著這麽多人回來後，還是不免吃驚。
“兒子，你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嗎？這可咋安排？”
楊三娘有幾分頭疼。
家裏的地方不算大，楊三娘本來是打算她去鋪子後頭住著，家裏讓給這些人就足夠了。
等楊無冬成親的時候，再給他們買個新院子正好，這會計劃都被打亂了。
“我去程家走一趟，暫時先借一進的院子用用，這幾天也該啟程了，娘在家裏準備一套新宅子也不耽誤。”楊無冬道。
“大丫他們在村子裏還沒回來，你現在騎馬過去還來得及。”
楊三娘簡單的說了一下二房發生的事，又給楊無冬備好了禮，才讓他離開。
二房這邊一直在盼著程寧回來，就怕她在路上有事，倒是沒想到楊無冬會先登門。
寒暄一番不提，得知楊無冬是要借用鎮上的宅子，程李氏倒是敢做主。
“我們也先不過去，回頭讓鐵叔跟你回去，先把人給安頓好了。”
“無冬啊，這話嬸子一直猶豫著該不該說，可想著日後咱們就是家人了，還是覺著該問問你，心裏才能踏實。”
程李氏歎了一聲，最近家裏發生的事，讓程李氏的心始終懸著，想的也多了些。
“嬸子隻管問，和晚輩無需客氣。”楊無冬挺直了腰背，恭敬的道。
“你上回受傷，嬸子就怕的慌，家裏的事你也知道了。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你是大丫未來的丈夫，二房也得指望你給撐起半個門戶。”
“這跑商的買賣是掙錢，可也是刀頭舔血的，你想過做點踏踏實實的買賣嗎？”
程李氏一番慈母心，卻也擔心楊無冬會厭惡二房是累贅。
程大丫緊張的攥緊了帕子，眼中有著期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