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噩夢
不提程寧安排暗衛回下窪村去，秦燦剛和幾波重臣談完政務，暗衛便立即來稟報。
得知李雲出事，秦燦怒道：“日後關於王妃的任何事情，務必第一時間稟報！”
“查，敢動秦王府的嶽家，決不能容！”
秦燦是真的動了殺心，萬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動心思。
本是想直接回去安撫程寧，但知道自己得到消息畢竟晚，秦燦索性邁著大步去了養心殿。
以前對老皇帝即便心存殺意，但也隻是囚禁，該給的照顧並不曾少。
“啊！”
睡夢中的老皇帝，被一盞茶水潑醒，正待發怒卻發現秦燦眼中怒火熊熊。
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可秦燦不高興，老皇帝就開心了。
“秦王是不願登基嗎？朕的子孫雖不算豐厚，可還是有人能坐得住那位置的。”
老皇帝故意這麽說，他和秦燦直接沒有友好一說。
“你中意何人呢？”
秦燦的怒火沒有收斂，問話的語氣也很是隨意。
可老皇帝卻沒敢接話，他敢保證，隻要他點了誰的名字，秦燦就敢讓人暴斃。
皇家，從來不缺暴斃的人。
“拔了爪牙的老虎，還能傷人，可見這爪子應該徹底剁了。”
“秦王府是開國皇帝傳位之正統，登基為帝乃是天命所歸。你們這一脈發動政變才偷了上百年的榮耀，也是時候該徹底歸還了。”
秦燦勾唇，冷笑的盯著老皇帝，怒火倒是平下去幾分。
老皇帝心中一驚，急聲問道：“你要作甚？”
秦燦並不回答，看著老皇帝臉上還掛著茶葉，花白的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心裏又暢快幾分。
“秦燦，別忘了你也是皇室血脈，骨肉相殘是會讓祖宗不瞑目的！”
“朕已經將皇位傳於你，你不可食言！”
看著老皇帝焦急的狀態，秦燦拂袖離去。
帝王最是無情，老皇帝有那麽多的後手，又怎麽會為了眾多子孫甘願放棄皇位？
怕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到半分退路沒有，老皇帝寧可犧牲所有兒孫，也不會為了兒孫們去死！
是他將老皇帝人性化了。
秦王府。
程寧是很想親自去尋人，可她明白自己尋人的方式絕對沒有暗衛專業，反而容易添麻煩。
但程寧也無法靜下心來，好不容易熬到秦燦回來，程寧忽然紅了眼眶，竟還有幾分委屈。
明知道這事怪不得秦燦，但自己擔驚受怕的時候，丈夫不能在身邊陪著，這感覺真的很不好。
可秦燦是真的忙，程寧也不想給他添負累。
“娘會沒事的，有我。”
大步流星的來到程寧身邊，將人擁入懷中，秦燦低聲安撫道。
程寧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那些人抓走娘的目的，是想要威脅我去害你，暫時不會傷害娘，就能給我們營救的時間。”
“我是擔心娘沒經曆過這樣的事，這會不知怎麽害怕，更怕娘為了不牽連我做傻事。”
說著，揪著秦燦的衣襟，程寧是真的憂心這個，可她能做的隻有等。
秦燦何嚐不曾想過這些？
但夫妻二人都不知道的是，真讓程寧說對了。
李雲著實是被嚇得不輕，一整夜也沒人搭理她，喊的嗓子都啞了。
陌生的環境，水和點心也不敢用，李雲連著生了幾個孩子即便這些年調養的不錯，終究是傷了根基，竟也發熱了。
迷迷糊糊的，李雲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她的二丫溺水死了，小五發熱也沒挺過去，三丫被老宅的人偷著賣掉，大丫最後仍舊沒逃過算計。
就是那一年，她經曆了幾個兒女先後出事，最終沒能撐下去，死在了那破敗的屋子裏，還是老宅的人去叫她幹活才發現已經僵硬的屍體。
從噩夢中醒來，真實的心痛感讓李雲呼吸都困難，捂著胸口的位置默默流淚。
“二丫，娘的二丫……”
天亮的時候，李雲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程寧並非原主。
許久，李雲露出釋然的笑容，跌跌撞撞的起身，將裝點心的碟子放到被褥中，再站上去踩碎。
瓷盤的碎片很鋒利，李雲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手腕劃下去。
“二丫啊，娘終於能護你一回了。”
鮮血流到被褥間，李雲越來越冷，迷迷糊糊的栽倒在床上，身子蜷縮在血泊中。
秦王府。
“娘！”
程寧驚呼的坐起身來，額頭盡是冷汗。
“做噩夢了？”
秦燦早已起身，擔心程寧而沒急著入宮，卻是在隔間裏批閱奏折。
見程寧麵色蒼白，轉身端起溫熱的水給她壓驚，又溫柔的為程寧擦去臉上的汗珠兒。
“我夢到娘出事了。”
程寧的心依舊慌得很，攥握著秦燦的衣袖，緊張的問道：“夢是反的對吧？娘一定會沒事的，她還沒看到三妹家人，沒看小弟成家，不會有事的！”
這話是問句，更是程寧在安慰自己。
夢裏的場麵並不是很清晰，可那份心痛卻讓程寧害怕。
秦燦剛要安慰程寧，便聽管家在門外求見的聲音。
“先別急著起身，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
秦燦長話短說，管家這個時候求見，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程寧點頭，噩夢醒來後，她便渾身無力，若非現在不能倒下，估計會重病一場。
卻說秦燦帶著管家去了隔壁的小書房，管家立即稟報道：“車夫已經抓到了，並未詢問到有用的線索。倒是王妃身邊的丫頭，一大早便出了王府，屬下已經派人跟上去。”
“負責營救老夫人的暗衛回來稟報，京城有不少的可以人，並非是皇帝的人。”
知道秦燦在皇宮發火的事，管家不敢將王妃的事放在後頭說。
秦燦眯了眯眼睛，程寧身邊很多人都是他安排過去的。
隻是從把人給了程寧的那一天起，這些人便是程寧的，秦燦並未想過要借此監視程寧。
也正是因為放手的太痛快，才會沒發現這些人裏藏著沙子，一旦行動便讓人錯不及防。
“繼續搜尋，有可疑的人直接抓起來，不必來請示我。”
“另外，派些人去保護安王府，這些日子多留意安王府的安全。”
秦燦又吩咐了一些事，想到程寧身邊還有別的可疑之人，更是自責的很。
隻是如今的情況，秦燦再顧忌也要以程寧的安全為重，還是要繼續派人在程寧身邊。
不提秦燦安撫程寧，看她喝了安神的藥又歇下了才急匆匆的入宮之事。
卻說樂樂一路朝郊外而去，一路上拐了很多彎子，甩掉了不少跟著她的人。
終於來到一個小村莊，樂樂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當初陪主子進京的時候，他們還曾在這裏歇過腳，那會並未察覺不對，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