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不踏實
秦燦登基的前一晚，程寧換了裝束，裝成丫鬟跟隨著進了宮。
一方麵是為了保證安全，明目張膽的進宮會吸引太多的人。
另一方麵也是夫妻倆的默契，想要抓出隱藏在暗處的人。
程寧已經換了身份入宮，秦王府還留著替身，若是還有人知道真相，那就是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主子先歇歇吧，明兒王爺就要登基了，咱們在這也不方便出去，少不得要警醒些。”
樂樂高興，很想提前恭喜主子要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又想著規矩忍住了。
即便此刻身邊沒人，可暗處還是有人保護著主子的安全的，樂樂不想給別人借口損壞主子的聲譽。
哪怕是暗衛之間交換了這樣的信息也不成。
“不急，我等九山回來，你要是累了就去歇會。”
“這麽大的事，不見他一麵，我心裏也不踏實。”
程寧這話是半真半假，夫妻倆的計劃並未告知樂樂。
不是程寧不信任樂樂，而是多個人知道，可能一不小心就會做出什麽舉動讓人起疑，倒不如正常的狀態更好。
樂樂倒是不覺得累，但也看得出來主子想自己待一會，帶給程寧準備好吃食和茶水後，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程寧想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她現在是在禦書房的偏殿裏休息，所以茶水點心都是招待大臣用的。
新鮮倒是新鮮，可口味卻清淡的吃不出味道來，真是養生。
從空間裏取出小零嘴，程寧抱著話本子看的津津有味，沒發現自己喝了幾杯茶，肚子自是有些不舒坦。
不喜歡屋子裏放著恭桶，程寧便想著出去尋茅廁，還真找到了一個做粗使的小宮女問路。
“謝謝。”
到了地方，程寧道了一聲謝，她也是宮女的穿著，自然不會給打賞銀子。
“王妃客氣了。”
宮女連眼睛都沒抬，飛快的將一張字條交給程寧便轉身離開。
程寧眯了眯眼睛，小宮女的腳步太快，應當是個練家子。
想到這裏，程寧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連禦書房的粗使丫頭都有問題，這皇宮還真不安全。
進了茅廁後，程寧看完手中的紙條，撕碎了扔到蹲坑中，半垂的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深夜，禦書房依舊燈火通明。
明日是登基大典，秦燦還有許多事情要聽官員們最後的稟報，避免有任何的差池。
而其他宮殿，但凡是有主子住著的地方，即便熄了燈也難以入眠。
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是換了皇帝後，後宮的妃嬪境地有多尷尬。
尤其是那些得寵和有子嗣的妃嬪，就怕一覺醒來成為新帝登基的祭品。
宮裏換班的時間差不多，鳳棲宮西側的牆壁外，兩道影子正趴在牆頭上，等著巡邏的禦林軍交替的功夫，飛快的越下牆頭，一路沿著牆根往養心殿的方向去。
不提二人一路上躲過了多少人，才抵達養心殿，卻是因為太過緊張，而沒想到他們能順利抵達這裏是否不對。
“皇上，臣妾終於見到您了。”
皇後掩嘴落淚，並未表現出自己對老皇帝散發氣息的厭惡。
老皇帝被軟禁後，第一次見到後宮的人，此刻也不覺得皇後人老珠黃，反而覺得不愧是他的皇後，這個時候還能穩得住。
秦燦要準備登基大典，皇宮又被清洗過好幾次，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不僅僅是老皇帝這的人被調走了。
簡單的寒暄幾句，老皇帝顫抖著將枕頭裏藏著的令牌交給皇後，鄭重祝福道：“這是朕最後的後招，皇後切莫讓朕失望。”
至於令牌之前藏在哪裏，清楚的人為何沒搜出來，老皇帝不想說，皇後也沒有問的意思。
“皇上受苦了，臣妾等著皇上清理餘孽那日。”
皇後忙跪在地上，恭敬的接過令牌，一副忠君的姿態。
老皇帝沉默了兩息的功夫，他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吧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皇後身上，心裏也不敢保證皇後會不會因為太子，而背叛了他。
時間緊迫，皇後沒敢多說，便被暗衛帶著回鳳棲宮，留下嗜睡的老皇帝卻怎麽也睡不踏實了。
不說帝後二人是否合心，他們的舉動都在秦燦的監視下。
禦書房內，秦燦已經打發走了其他重臣，眼下正和朱賢明下棋。
“大哥不急著回去見大嫂？”
朱賢明絕不承認他老了，最近這些日子太忙，他總覺得睡不夠。
大半夜下棋，更催眠了好嗎？
“待安王父子歸京，你和樂安郡主的親事也該辦了。”
秦燦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朱賢明的表情都垮了。
嶽父和大舅哥是出去鎮壓叛賊的，誰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以朱賢明的年紀，孩子都該是打醬油的了，可之前是秦燦娶不到媳婦，就拖著朱賢明一起等著。
現在是真的忙，親事還是要延後啊！
“戶部的銀子，除了必要的花銷，隻剩下抄家的那些不好處理的東西，大哥最近還是少批些折子的好。”
朱賢明不想聊娶妻的事，他心裏頭堵慌。
沒定親的時候覺得女人麻煩，如今心裏有了人，朱賢明自是想要快些娶回家去，感受一下有人等他歸家的那種溫馨。
且朱家的家族龐大，以前是皇商，一些族人還不太習慣他如今是官身帶來的轉變，內宅也需要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夫人。
秦燦沒有作聲，有些銀子不得不花，他已經盡量節省了。
黑子落下，暗衛回來稟報養心殿的事，秦燦吩咐道：“盯緊了，有何舉動立即匯報。”
“……”朱賢明。
他這是被利用了嗎？
“還不出宮？”
秦燦抬頭，對朱賢明沒有半分挽留之意。
被利用的徹底的朱賢明不敢有半分的猶豫，忙起身告退，生怕秦燦再將他留下。
實在是被算計的太多了，朱賢明恨不能從來沒與這幾個異性兄弟結拜過，都是會算計他的主兒。
“來人啊，去將廢太子接近宮來，暫且安置在養心殿偏殿中，莫要驚動宮裏的人。”
抓了一把棋子扔在棋盤山，秦燦冷冷一笑。
有些人想要在登基大典上惹事，他怎麽能不成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