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真正的遺憾
有程寧的指導，沈月很快找到了紙箱裏的玩偶，自然也找到了裏麵的隱藏攝像。
趕緊鏈接電腦查看，沈月和程寧都被裏麵的內容驚到了。
尤其是程寧，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當初用盡心思的去捧紅鈴鐺，何嚐不是念著孤兒院的姐妹情？
可鈴鐺為了錢，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預謀要她的命嗎？
“我要去問問她，怎麽就能下得去手！”
“寧姐你對鈴鐺那麽好，把她當親妹妹一樣，對她好又護著她，她怎麽能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
沈月雙眼通紅，撤下連接線，便要去質問鈴鐺。
程寧急忙想去阻攔，奈何根本不起作用。
好在沈月還記得筆記本，這是她和程寧唯一能聯係的橋梁。
“不行，我得帶著寧姐你一起過去，我……”
沈月的話未說完，便看到滿屏的報警二字。
手裏攥著卡，沈月的眼淚劈裏啪啦的掉落，半晌才抬手抹去眼淚，語氣堅定的道：“寧姐，你有什麽想要問鈴鐺的，我幫你問！”
知道程寧一定會跟在自己身邊，沈月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幫程寧完成最後的心願，不讓她有遺憾。
至於鈴鐺……
多年的姐妹情，這一刻隻剩下仇恨了。
一個為了利益能害死恩人的人，不值得放在心裏，她早該猜到的。
程寧抿著唇，半晌才道：“我想知道她下手的時候，心裏可曾猶豫過，事後可有後悔過。”
除了這兩點，程寧不知道還有什麽可問的。
其實在看完視頻後，程寧便知道答案了，但她更想聽鈴鐺親口說。
那晚，鈴鐺但凡有些人性，就不會下黑手，不會那般利索的要了程寧的命。
至於鈴鐺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程寧不關心，那是有關部門需要操心的事。
沈月沒有繞彎子，直接帶了東西去了警局。
有直接證據在，鈴鐺立即被逮捕。
當初搜程寧的房間，並未發現這個針孔攝像，警察深表歉意。
但那也是因為程寧出事沒有任何意外的狀態，且她的手機也丟失了，並未發現安裝攝像頭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沒人會覺得有人在自己的房間安裝這種隱秘的東西。
沒有任何意外，鈴鐺故意殺人被判死刑，程寧在庭上聽了宣判後，並未覺得開心，但穿越最初的耿耿於懷突然間釋懷了。
“鈴鐺，我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
沈月申請探視，是在鈴鐺被宣判之後。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見我一麵，你和程寧的關係不是最好嗎？知道是我殺了她，你還有興趣和我說話，我真要懷疑你對她也是利用。”
鈴鐺嗬嗬的冷笑，沒有半分懺悔之心。
沈月的神色始終冷漠，奈何隔著一道玻璃，想要甩鈴鐺幾巴掌也做不到。
程寧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惜他不能和沈月溝通，隻能等待著沒有興趣的答案。
“在你對寧姐動手的時候，你心裏可曾有過猶豫？沒想過寧姐對你的好嗎？”沈月問道。
“為什麽要猶豫？你們都說程寧對我好，她對我好在哪了？工作室那百分之三十的分紅是我應得的，沒有我，工作室就是賠本的生意，她憑什麽賺了那麽多，卻隻給我這麽點東西？”
“沈月，程寧要是真的把我當妹妹，就該像是對你那樣，讓我成為工作室的法人，即便她死了我也能繼續開工作室，可她防著我，甚至不允許我戀愛，她憑什麽這麽做！”
鈴鐺質問，這也是她心裏一直怨恨程寧的原因。
“院長媽媽說人心都是貪婪的，今日我才明白你的貪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
沈月沒有解釋什麽，對於鈴鐺這種人而言，她隻想聽到自己想聽的。
“第二個問題，對寧姐下手後，你有後悔過嗎？哪怕是在夢裏？”
沈月再問，這個答案她已經知道了，是為了程寧才問出口。
程寧雖然沒有期待，卻還是看向鈴鐺，這個被她護了十幾年的蛇蠍女孩。
“我為什麽要後悔呢？後悔當時沒有去查她的房間，讓自己被判了死刑？”
“沈月，你別假惺惺的了。程寧死了，你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你才是最高興的那個吧？”
“我鈴鐺後悔的是，當初不知道程寧有遺囑，白忙活了一場，賠了自己的命卻給你做了嫁衣，我不甘心！不甘心！”
鈴鐺眼底盡是瘋狂，唯獨沒有悔意。
沈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心情很是沉重。
的確，程寧的死，她沈月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她也的確接過了那些好處，可她的心從來沒有過高興的情緒。
“寧姐，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活過來，我把一切都還給你好不好？”
“我還做你的小跟班，不求回報，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不習慣自己扛起所有，你知道我很懶的。”
走出監獄，沈月忽然停下腳步，傷感的道。
程寧有心想安慰沈月，可能做的也隻是默默的陪著她。
許是天氣應景，細雨綿綿，沈月流著眼淚一路走著，沒有要開車的意思。
回家後，沈月便病倒了，這一次病的迷迷糊糊的，仿佛能看到程寧就在她麵前。
可每次想要拉住程寧，卻發現觸碰不到。
病了的日子，沈月情緒很脆弱，經常會自責的哭，會呆呆的望著眼前傻笑，卻不肯吃藥也不肯叫人來照顧她，更不肯去醫院。
眼看著沈月病的越發嚴重，程寧忽然明白自己為何會回到現實世界中，又為何能和沈月單獨相處了。
不對，應該說程寧知道沈月為何會病的這般厲害，還不願意好了。
“沈月，你清醒點。我已經死了，就算你想挽留我，我也不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書裏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在那裏，那裏是我的歸宿，也有我的幸福。”
“別在折磨自己了，你就算病重，甚至是病死了，你敢保證就能和我到一個地方嗎？若是都有這樣的奇遇，又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有遺憾？”
“你忘了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麽嗎？你忘了我們當初是如何打拚才有了公司的嗎？振作起來，帶著我的夢想好好活下去，至少你還能看到我在另一個世界幸福，能替我在這個世界完成夢想！”
“沈月！”
程寧煩躁的大喊著，看著沈月默默的流淚，這才驚覺沈月在病著的時候能聽到她說話，甚至是能看到她。
心頭酸澀的厲害，可程寧知道這不是心軟的時候，她不敢保證自己一直留在這裏對沈月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且，程寧真的舍不得另一個世界的那些人。
“我知道你看得見我，也聽得到我說話。小月，我們珍惜這難得的機會，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