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酒醉吐真言
“沒有，他是你的經紀人，你被我拖在這兒他肯定得說我不是嗎？”我笑著解釋道，說的萬分勉強。
顧子墨點點頭加了句：“以後你不用理他，少理他就是。”
“在這兒歇一會兒，我還有一場就殺青了，完了來接你。”顧子墨拍了拍我的肩頭。
“好。”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雖然我也想親眼看到他最後殺青的一幕，可是畢竟是沒播出的劇，我看到了太多不好，而且我也不願意跟安娜碰麵，不知道他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見她，幹脆還是躲著最好不過。
我一個人在化妝室，無聊的坐了不少時間，期間有工作人員進來拿東西，看見我都奇奇怪怪的看了幾眼，然後嘟囔著走開，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意思，坐立不安的刷著手機不去關注這些。
顧子墨殺青已經到了下午，我已經枯等了五個多小時，五個多小時後，才有之前在顧子墨身邊給他遞毛巾茶水的工作人員過來跟我說，顧子墨已經殺青完畢現在一群人正在去吃飯。
“子墨呢？他不回來卸妝嗎？”我不理解的問道，再怎麽也不可能帶著劇組裏頭的妝容打扮出去吧。
“顧哥已經在安娜姐的化妝室卸了妝了，導演說要給他殺青慶祝，下午放半天假，顧哥正被大家纏著過不來，所以讓我來接蘇小姐過去。”他解釋道。
“哦，那好。”我拿了自己的包跟在他後頭。
手機正好就響起來，顧子墨打了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在門口了讓我跟著阿先出去，他說的阿先應該就是這個給我帶路的工作人員了。
飯局定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劇組拍攝的地方本來也偏，一大堆人也不方便去遠的地方，都是挑的近的地方。
人多大家吃的都是燒烤，顧子墨原本是要跟主演坐在一起的，但是由於我在，拉著我挨著他坐了下來，大家也就識趣的讓開了，隻有安娜依舊坐在顧子墨身邊。
這個意思，大家都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來，我也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安娜這明明是喜歡顧子墨，看到子墨對我親近，所以故意不讓開的。
以前我被蒙了眼，沒看出來這個安娜的不好，現在看起來，也是心思深的。
不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哪一個心思不深，就連子墨也是這些泥沼裏滾過來，怎麽可能沒心眼。
在這個社會上走過一遭的，沒有誰能保持赤子之心吧。
“子墨，那個人是導演嗎？”我低頭輕輕指著對麵座位上一個啤酒肚但是撐著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內涵的人，向顧子墨問道。
“那個是副導演。”顧子墨低頭在我耳邊輕聲回答了我。
“小白，你們說什麽呢，這一大桌子還說起悄悄話來了。”安娜抿了口酒，看著我笑著說道。
因為是吃的燒烤，所以七個人一個小圓桌，我安娜就坐在我斜對麵顧子墨旁邊的位置。
安娜的話一說，桌子上的人笑嗬嗬的附和，順便打量起我來。
我低下頭，尷尬萬分，臉憋的通紅。
顧子墨給了安娜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安娜乖乖閉了嘴。
“小顧啊，這是誰啊，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副導演端著酒笑著說道，環視了一圈大廳裏的人，臉上掛著笑容。
他的話一說，整個大廳裏都跟著打趣起來。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扭捏了，也抬頭笑著解釋道：“副導，您可別調笑我了。我跟子墨是很多年的朋友，不是您想的那樣。”
顧子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沉思著不作聲，桌上又有別人問起來：“子墨啊，真的嗎？你可是萬年老光棍了，你的身邊可是難得見女人啊，還是這麽美的小姐。”
我隻能陪著嗬嗬笑兩聲，不做回答，心裏思忖道：顧子墨身邊原來很少有女生出現嗎？
“她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就是來為了殺青慶祝的，你們不要誤會了，叫她小白就好了。”顧子墨這個時候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整個大廳端了一杯酒恭敬的解釋道。
本來就是一件玩笑事，被顧子墨這麽一說就變得嚴肅起來，當下大家都收了笑容不再說話，廳裏頭驀地變得安靜下來。
顧子墨這個時候坐了下來，酒杯放到桌子上，臉上還掛著嗬嗬的笑容。
“子墨是讓大家別誤會了，以免讓小白不好意思，嗬嗬，大家一起喝一杯了，為了慶祝今天子墨殺青。”安娜趕緊站起來捧了一杯酒對著廳裏頭所有人說道。
我心裏暗暗讚歎一聲她的社交能力，我是自認做不到這些的，隻有被別人堵的份。
她的話一說，大家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就緩和了許多，就著她這個台階下了，捧著酒喝了，然後笑嗬嗬的開始討論別的話題。
我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心想，又給他添麻煩了。
顧子墨則是對我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示意我沒事。
我放鬆了不少，可心裏還是對這場飯局有些放不開，隻默默的不說話期盼著快點結束。
顧子墨平常在外麵，脾氣都是這樣的嗎？
我在心裏驚訝的想，又有些不解。
剛才顧子墨做的事情太過決絕，我認識的那個子墨，是不會做出這種偏激的事情的，隻會得體的處理完。
這樣的顧子墨，反倒讓我有些不適應。
飯局過後，劇組的人一道走，顧子墨跟我就在門口跟大家告別，隨意說一些場麵話。
看著車子漸行漸遠，劇組的人都走完，我才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
“散散步再回去吧。”顧子墨對我發出邀請。
“你不去劇組拿你的東西嗎？”我有些驚訝。
“Jackson會拿回來。”顧子墨淡淡的說，然後轉身選了一條沒什麽商鋪的街道對我說道：“走吧。”
我正好也不想回，想也沒想就跟上。
“幾天假？”顧子墨踢著石子問道。
“哦，三天。”我轉過身去看他，覺得今天的顧子墨有些不同。
“剛才，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東西的，早知道不叫你過來了。”顧子墨有些歉疚的看著我，神情卻是淡淡的。
“沒有啊，還好，你們劇組的人脾氣都挺好的。”我搖搖頭表示。
雖然一開始的確讓我很不舒服，我也盼望飯局快點結束，但是他們劇組的人是真的不錯。
“不用安慰我。”顧子墨又低下頭歉疚的說。
“真的沒有。”我說。
“不說這個了，你不是三天假嗎，有沒有想明天去哪兒？”顧子墨側過頭來認真的問。
“還沒想好，說實話我不想放假，工作的時候就挺好的，一放假反而覺得沒事做。”我解釋了下。
我可能就是忙慣了，一放假，反而有點兒想酒吧裏那些人，也算得上我人生中第一群正式的朋友了。
“這樣挺好。”顧子墨回答道。
我一愣。
終於知道顧子墨今天哪裏不對了，他平時可不是這麽話少的，也不會說話神情淡淡的。
“子墨，你怎麽了？”我停下來，站在他身前，雙手扶住他的身子問。
顧子墨的眼神閃了閃，才緩緩回答道：“我沒事。”然後掠過我繼續向前。
“子墨…”我失神的喊道。
你這樣，是因為我嗎？
我追上去，跟在他後麵亦步亦趨，沉默無言。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走著，也不多說話，氣氛也沒有尷尬，就是有些過於安靜了。
“念念。”走著走著，顧子墨突然停了下來。
我抬頭看著他的背影。
聽見他輕聲的說：“我真的沒什麽，就是不適應，徹底失去你，我現在連期待也沒有了。”
我一愣，也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是在說，他不會再對我抱有幻想，也沒有期待，卻也正式因為如此，他過的很不好。
從他的生活狀態也看得出來，他過的不好。
之前Jackson對我說的關於顧子墨的那句話，我在看見顧子墨精神滿滿的時候就沒有再問。現在看，才明白Jackson的意思。
看來，一切真的是我的罪過，我太多的心思都放在司少臻身上，還有工作生活學習分走了我剩餘的精力，我留給顧子墨的關心，真的是少的可憐。
這個對我最好的人，卻是我回報的最不平等的人。
“子墨，對不起…”我低著頭，終究還是說了這句話。
我想，我欠他這三個字。
“念念，你不用跟我道歉，不是你的錯。”顧子墨轉過身來看著我，粘稠的目光布滿深情，還有酸楚。
“愛你隻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顧子墨捂著臉哽咽的說起來。
他今天喝了點酒，說話也是衝動，放在平時。他不會說這些。
想到這裏，我的心又酸澀起來，對自己隻有深深的自責。
顧子墨也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敢對我吐露這些，才敢說出這些平時他不敢讓我為難的話，這是怎樣的在乎。
子墨，你對我的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還了。
“念念，我們不說這個了。”顧子墨笑笑，臉上的紅暈就燒起來。
我也跟著笑笑，點點頭應了一聲。
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是不能拿出來說的。
“對了，念念，你說你喜歡英語，那你大學念的是什麽？”顧子墨開懷的問。
見到他努力讓我高興，我也不願意讓他多想，跟著笑起來回答道：“學的計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