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像玉珠一樣
我直覺自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哭腔,聲音也變得黏黏膩膩,活像撒嬌。
司少臻笑了笑,說道:“怎麽還哭了?”邊說嘴也沒閑下來,一根柔軟的舌頭順著我的耳垂一路啃咬到脖子。
我整個人繃的緊緊的,感覺腦子裏那根弦可能隨時會斷掉。
“少臻…醫生說,你不能…不能劇烈運動的…”我輕聲的說。
“什麽?”司少臻停了下來,俯身在正上方,緊緊的盯著我。
我咬著嘴唇,回不上話。
司少臻卻輕笑了一聲,聲音清脆好聽,落在黑夜裏,像玉珠一樣。
轉瞬,他就從我身上翻了下去,把我翻了個麵,直對著他的臉。
我知道自己找的這個借口真的是爛極了。
“少臻…”我惶惑的咬著嘴唇,喊著他的名字。
司少臻的手指頭輕輕的劃過我的鼻尖,用他磁性的聲音低聲說:“傻瓜,麵對我,不喜歡的時候就說出來,好嗎?”
一股甘甜的清泉流過心田。
不喜歡就說出來?這是,司少臻對我說的話嗎?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喜歡,可以說出來,他會改嗎?
我對著司少臻眨眨眼睛,不解的看著他,他隻是輕輕一笑,然後把我摟進他懷裏。
我的額頭抵著他的下巴,還能感受到他下巴上的胡茬感,刺刺的,但是又非常溫暖。
“睡吧。”司少臻的聲音在頭頂響著,一個吻便落在我的頭發上。
“晚安。”
這一夜我睡的很沉,很舒服,整個人都是蜷著的,縮在司少臻懷裏。
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我正撐著手爬起來,司少臻就推門而入,手上提著早點。
“早,昨晚睡的怎麽樣?”司少臻微笑著把早點放在桌子上:“這是管家做的,剛送過來,快起床吃飯吧。”
我臉上一紅,想起昨天晚上,低著頭糯糯的“嗯”了一聲。
就聽見司少臻一聲輕笑。
我急忙奔進廁所,甚是狼狽。
在醫院待了幾天,自從那晚以後,司少臻體會到兩個人住的好處,不願意再讓我每晚回去,於是找了個借口把我留下來。
外界的狀況越來越焦灼,不知道誰做的梗,司少臻公司以前的一些爛賬被翻出來說事,一時間所有的輿論矛頭都指向他,對於他很不利。
我心急如焚的時候,自然是我有人雲淡風輕的。
司少臻隻有悠閑的每日處理工作,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動作,我說什麽他也隻是淡淡的一聲“你不用操心”。
可是這個時候,不是我想不操心就能真的做到的。
周二的時候,司少臻如常出院。
雖然很不放心,但是家裏有威爾遜醫生,楊醫生也答應會按時來檢查,讓我的心稍稍放下了許多。
車子避過媒體,隱秘的開回了司家的宅子,重新跟少臻一起回這個地方,感覺很不一樣。
“累不累?”司少臻從背後把我抱住,輕聲在耳邊問道。
我輕笑著推開他,反身勾住他的脖子:“哪兒有那麽嬌弱,應該我問你才對,身體還吃得消嗎?”
醫生特意囑咐過,司少臻的身體還差,不能過度勞累,他在醫院裏頭每天那種長度的工作時間,楊醫生就已經提過一次了,現在我更是時時刻刻盯著他,生怕他出事。
“我沒事,公司的事情還等著我去處理,明天我必須出現在大眾視野裏。”司少臻揉揉眉心,頗為痛苦的說道。
已經在大眾視野裏消失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了,司少臻再不出現公司可能就真的難以維持下去了。
心裏被觸動了一下,我伸出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輕聲問:“下午在家休息?”
“Kitty要過來給我送文件,明天我要出現,也必須得有個解釋,公關方麵也得做好。”司少臻搖了搖頭說道。
“我陪你?”我試探性的問。
司少臻側眼瞥了我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才剛到家把東西收拾好,管家從小區裏頭把我的東西搬過來,我也算是稀裏糊塗的住回了這裏,不過小區房子還在,那畢竟是我住過的,我不想荒廢,司少臻也是這個想法。
吃過午飯就馬不停蹄的工作,司少臻在書房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翻閱著文件,我站在一邊,在適當的時候給他遞杯水,按摩按摩。
“司總,那個女人我們已經安頓好了,她已經答應了出庭作證。”Kitty畫著濃妝,站的筆直,一邊拿著文件一邊跟少臻匯報。
“公關已經放出了您要重新回公司的消息,那件事的幕後我們也已經查到,跟您料的一模一樣。”Kitty正匯報著,眼神往我身上掃了掃。
我眼皮跳了跳,不解的看向司少臻。
司少臻也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點點頭讓Kitty退了出去。
我直覺他有話要說。
“那個女人是?”我走到他身邊,一邊幫他按摩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是那個跳樓民工的妻子,之前新聞出來的時候她害怕躲了起來,我們找到了她,而且,她願意出庭作證那個男人的死因。”司少臻扯過我的手,把我抱到他腿上。
耳根紅了紅,我一手搭在司少臻脖子上,一邊平穩著呼吸。
偏偏司少臻跟沒事人一樣,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一點扭捏。
什麽時候,我跟他開始變得這些親密的動作也做的十分自然了。
“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那個男人的跳樓跟公司沒關係?這次的危機就不攻自破了?”我睜著眼睛問道。
“嗯,我們查到他死之前賬戶裏有過一大筆匯款,隻要她出來作證,並且我們拿出證據,謠言不攻自破。”司少臻低頭看著我,認真的解釋道。
我低了低頭,繼續說道:“你說他賬戶有一筆匯款,查到是誰幹的了嗎?”
司少臻望了望別處,才緩緩回答:“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不過,想打垮我,這點本事可不夠。”司少臻嘲諷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剛才Kitty走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司少臻凝神看了我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麽,才幽幽的開口說:“有些事,我原本不想讓你知道,但是你急人已經被牽扯進來,還是必須要知道情況的。”
我正了正身子,正經的看著他。
“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顧氏為作祟。”
司少臻冰冷的話一出,我就猶如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尾一般。
“顧氏?”我又問了一次。
顧氏,子墨。
這始終是我的心結,我既不希望子墨有事,也不希望司少臻受到傷害。
“放心,他不一定知道這件事。”司少臻看出我的心事一般,安慰道。
我點點頭。
“那你準備怎麽辦?明天有問題嗎?會不會不穩妥?少臻,我總覺得害怕…”我閉上眼睛,聲音在身體內清澈的遊走,順勢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心下稍微安了一些。
以前,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放心,你的男人不是輕易被打倒的。”司少臻啟唇輕笑,胸膛也顫了顫。
我將頭埋進他胸膛裏,悶不做聲。
“念念,我告訴你這些隻是想你保護好自己,現在形勢緊張,你暫時不要出門,一周,我會把這件事擺平。”司少臻把我從他懷裏拉出來,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認真囑咐道。
“嗯,我知道。”我點點頭。
其實他都囑咐好幾遍了。
“對了,你受傷的這件事情,查出來了嗎?”我突然想起來他這次受傷受的莫名其妙,從他懷裏坐起來,盯著他問。
司少臻頓了頓,撫了撫我的頭發:“Kitty去查了,鐵鍬不會無緣無故掉下來,隻是當時那層沒人,也沒有監控。”
司少臻又加了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我點點頭,心放了下來,緊握著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麵頰上,深情的看著他。
這個我用盡了整個青春去愛的人,如今,終於是屬於我的了。
這些日子,他為我作出的讓步我都看在眼裏。
“少臻,你一定要小心,有一就有二,自從出了這件事之後,我總是覺得不安,我擔心再出事。”我看著他,說出自己的不安。
如果不揪出幕後的人,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所有的動作都是猝不及防的,我一顆心總是放不下的。
“放心吧,Kitty已經有眉目了,快了。”司少臻輕摸著我的頭發,安慰道。
“嗯。”我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都泡在書房,公司的事情特別多,為了明天的出麵,還要聯係記者,公司的公關做的很好,這也少不了Kitty出的力,網上的風向一下子就變了。
司少臻明天要出麵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
晚上的時候,還沒吃晚飯,Kitty就麵色不善的把司少臻叫走,這種非常非常時期,能讓她露出那種臉色的,一定是很嚴重的事。
弄的我晚飯也吃不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然而,我等到十點司少臻也沒回來。
心裏各種臆想更加猖狂,在管家的勸說下,一個人回到房間,隻是仍舊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
司少臻的電話也打不通了,不是,出什麽事了吧。
心裏頭越想越害怕,我幹脆不睡了,起身下樓。
還是等他回來吧,不然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