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博物館事件
博物館的人超多,剛入場司少臻就牽住我的手道:“抓緊,別丟了。”
我愣愣的笑笑,溫暖慢慢的爬上心頭,轉頭去拉住平安的手囑咐他不要亂跑。
人多的超乎想象,或許是運氣不好,今天博物館開放兩千張免費門票,人自然比平時多了些。
我轉頭看著司少臻,他沒有任何不適的樣子,牽著我的手淡定自如。
我疑惑的問:“你沒事吧?”
他以前就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一擁擠,他的眉頭就要緊緊皺起來。
司少臻不解的側轉頭看著我:“我沒事啊,為什麽這麽問?”
“嗯…沒事,隨口問問。”我轉過頭故作不經意的說道。
司少臻蹲下.身去跟平安說著什麽,臉上掛著從容地笑,跟平常沒有什麽不同。
或許是他真的不在意這些了呢。
好的改變。
“不用擔心,這裏有我們的人。”司少臻站起身來牽住我的手低聲的說。
我愕然地看著周圍,人群中確實有幾張熟悉的臉,似乎還有江遠。
他什麽時候布置了這些人…
我定了定,腦海裏不自覺地想起那天的幼兒園的事件,身體緊張起來。
司少臻似乎沒有注意到,自顧自的陪著平安,跟他解說著博物館的物件。
我們所在的是樂器區域,櫥窗裏放著編鍾,還有笙之類的樂器。
我放下心底的疑惑,暫時的不去想這些,問道:“你什麽時候懂這些了?”
看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還真的以為他是研究曆史的,樂器的由來還有發生的故事都信手拈來。
司少臻放下平安,對我笑笑,和煦道:“前兩天做過功課。”
我驚訝的看著他,原來他是真的很久之前就在打算了,連工作都做得這麽足。
或許,我不該這麽懷疑他。
中途他們去另一個展區的時候,我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廁所。
今天平安很開心,但是我還是有些心緒不寧。
鏡子裏的人早已不是年輕時候的那張臉,現在更像是經曆過許多事情一樣,一件件都刻在眼睛裏。
我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不能事事都隻想著自己。
無奈的歎口氣,我伸手接了點冷水拍臉。
“你在歎什麽氣?”
司少臻的聲音不悅的傳過來,我驚嚇的從水龍頭下抬起頭來,鏡子裏便出現了那人的臉。
他慵懶的靠著牆,饒有意味的看著我,雙手叉在懷裏,一雙眼睛灼灼的燒人,像是要把我所有的秘密都看穿。
“你怎麽進來了?”我驚嚇的後退了一步,他便很自然地走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腰,我便倒在他懷裏,看上去親密至極。
這裏是女廁,隨時會有人進來…
我掙紮著想從他懷裏起來,司少臻卻強勢的按住我,把我箍緊在他懷裏。
我透過鏡子看他的臉,發現他也在透過鏡子看我。
“你一直在走神。”他低下頭看著我認真的說道,好像在說什麽重大的事一樣凝重的表情。
“我沒有。”我下意識的反駁,卻逃開了他的眼神。
“你有心事。”司少臻篤定地說道,用的是陳述句,說完,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沒有。”我再次重複道。
“為什麽不肯告訴我?”他擒起我的下巴,眼神淩厲的問道。
我張張口卻是什麽也沒說。
“如果是以前,你會告訴我嗎?”司少臻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我一怔。
我驚疑地抬頭去看他,他問的,是以前的他,我會願意告訴他嗎。
如果是以前的他…
“司少臻,你沒必要這樣對比,你們是一個人。”我看著他無奈的說道。
“會是不是?”司少臻問道。
他忽然鬆開我,我轉過身,他定定的站在我跟前。
“蘇念白,你清楚我們之間的問題嗎?不是我瞞著你,而是你不願意承認,你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麽相信我,你相信的,隻是以前那個溫柔丈夫,會對你好的男人。”
“我不是!”我立馬矢口反駁。
不是的,並不是的。
我垂下頭,心裏卻是一陣惡寒。
不是的,我一直相信你,隻相信你。
司少臻的腳步聲響起,我卻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沒有勇氣去反駁。
我們之間的矛盾,其實根本沒有解.開不是嗎?
“今天我隻是純粹帶你們來博物館玩的,江遠他們也隻是為了保護你們。”司少臻回過頭看著我靜靜說完這段話,然後轉身離開。
我怔愣在原地,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阿臻。
剛才那一刻,他的眼裏,有落寞,有傷心,有靜默。
我靜靜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蘇念白,你自己真的分清了嗎?你對他的態度,真的一直沒有變嗎?
等我從廁所出來,已經是一分鍾以後。
還未走出門口,司少臻就一臉焦急地大步走i過來,緊皺著眉頭。
我不解的看著他,司少臻拉起我的手沉重的道:“平安不見了。”
“轟”的一聲腦子裏全炸開了,我怔怔地看著他,心口一下像燒了起來一樣。
“平安…不見了…”我喃喃道,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趴在司少臻身上。
“別擔心,隻是博物館人太多一時走散了而已,我已經讓江遠帶人去找了。”司少臻托住我的身子如是說道。
“他在哪裏走散的?怎麽走散的?不見多久了?啊?”我扯著司少臻的衣領吼道。
止不住淚意往出湧,如果沒事的話司少臻就不會特地來跟我說了,他還是個孩子,在那麽多保鏢的看護下還能出這種事,真的是無意的走失嗎?
許多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慌亂的站起起身來,司少臻忙摟住我道:“剛剛發現他不見,放心,門口已經派了人,如果他出去會有人知道的,我已經派人去查監控了。”
聽著他一件件做的有條不紊,我的心安定了許多。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孩子。
“帶我去。”我抓著他的手臂看著他請求道。
司少臻略微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安慰道:“你別急。”
我擦掉臉上的眼淚點點頭:“嗯。”
玉器的展區已經被司少臻的人封.鎖起來了,門口擠著一群埋怨的遊客,司少臻帶我走進去的時候成功的收獲了一堆仇恨的目光。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平安的安全。
江遠帶著一群人在展區中心站著,不停地有人給他電話,看起來很忙,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找他。
“少爺,夫人,我們的人在門口並沒有發現,小少爺應該是還在館內,我們去查了監控,監控室說上午正好有幾個攝像頭壞了,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
江遠皺著眉頭不安的報告著。
聽見上半句我的心剛鬆下來,就被下半句衝擊的急墜下去。
不可能會那麽碰巧,偏偏在這個時候攝像頭就壞了,絕對不可能!
“他是怎麽丟的?你們不是那麽多人嗎?為什麽他都能失蹤?”我不解的看著江遠,職責道。
心裏急的像燒起一團火,我明知道自己不該把一切責任推到他們身上,但是還是免不了心底的怨言。
“對不起,少爺,夫人嗯,小少爺是在做這個位置消失的,當時小少爺說想自己看看,這個展區人不多,這裏有個拐角,誰也沒有注意,等發現的時候,小少爺已經不見了。”
江遠愧疚的說道,低下頭不敢看我。
我的平安竟然是以這種最容易讓人忽略的方式失蹤的,人不多,沒注意到拐角。
“不是你們的錯。”我疲軟的說道。
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錯,我這個母親,做的太不合格。
“或許隻是迷路了,說不定他現在也在找我們。”司少臻扶著我勸慰道。
我忽然轉過身去撲過去緊抓住司少臻的衣領,瞪著他喊道:“司少臻,你一定要找到他,他才五歲,他才五歲!”
我有些癲狂的扯著他的衣領,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臉司少臻也不穩當的晃起來。
他才五歲,如果是被人劫持了…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他一個孩子,現在一定很害怕。
“別急,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博物館就這麽小,一定會找到的。”司少臻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
我搖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一個可怕的情緒在腦海中醞釀,心口越來越急躁。
“江遠,把整個博物館都封.鎖起來,沒找到小少爺之前,任何人都不準放出去!”
“是。”
司少臻一把捶著身邊的牆,痛訓道:“去找!敢綁架我司少臻的兒子,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我抬頭望著他,一雙眼早就被眼淚模糊了。
他的眉頭緊皺成川字形,雙眼發紅,明顯看的出來焦急,就連他最引以為傲的穿著也顧不上,衣扣亂七八糟的早就因為煩躁扯.開了,頭發也明顯揉過。
但是不知為何,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卻覺得不可置信,覺得心裏卻越來越嘲諷,沒辦法止住的嘲諷,以及痛然的快意。
一個大膽的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裏聚集。
我囁嚅著嘴唇,雙手抓住他的衣袖,嘶啞的看著他喊:“司少臻,你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會有人對平安不利?”
他指揮的動作突然停下來,整個人都轉過身卻來,靜靜地看著我,兩隻眼睛發紅,像是無聲的質問。
我突然就有些退縮,他的眼睛裏有不可置信,有落寞和受傷,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
是他嗎?他做了同樣的事情嗎?
我不停的質問自己,但是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