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劫色
最近祁靖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尤其是北王再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
“皇兄,你天天跟西王哥哥住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啊?難道別人說你有龍陽之癖都是真的?”祁靖峰一臉壞笑地說道。
“……”
“皇兄,你最近怎麽又變得陰沉沉的了啊?怎麽都不跟我一起玩了?”他繼續沒臉沒皮地說道。
“趁朕發火之前滾出去!”他吼道。
西王進來了,把祁靖峰給拎了出來。
“皇兄最近心情不好,你還去招惹。”祁靖軒對他這個沒眼力見的弟弟說道。
“最近邊關沒事,也沒有饑荒水災啊?”他很納悶,仿佛能讓祁靖天生氣的也就這些事了。
“皇兄這次好像是聽說了樂柔的事情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樂柔的事?哦哦,我知道了,你不說我忘了,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來,我要去找蔣運塵那個小子算賬,居然連我看上的人都敢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西王府,完全忘記了剛才祁靖天朝他發火他還在尋根究底的事情。
“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祁靖軒拍拍自己的腦袋,望著那個家夥離開的背影嗟歎。
他再轉頭看看在屋裏獨自鬱悶的祁靖天。
“一個女人,讓你們兩個都如此……小北就算了,本來就是瞎鬧的性子,但是皇兄,唉……畢竟是一國之君,這像什麽樣子……”他想想,自己還是去勸勸吧。
“皇兄。”他進去對他拱手說道。
“軒弟,怎麽了?”他抬起疲憊的眼睛望著他,一臉沒睡好的樣子。
“皇兄,你看起來憔悴了。”他有點擔心地說道。
“沒事,有什麽事說吧。”
“皇兄,祁國的江山還需要您來統治,不要為了一些無關的事情傷了龍體。”
“朕自有分寸。”他還是倔強。
“皇兄,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舞姬?”祁靖軒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不認為朕有龍陽之癖了?嗬嗬……”他竟然自顧自笑了。
“我想那不過是你敷衍母後不想納妃的借口罷了, 這些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對哪個女子如此認真過,從小到大,這是第一個。你對皇後也隻能說是相敬如賓,但是絕對沒有愛可言。”祁靖軒是最了解他的。
祁靖天抬頭望著他,突然笑了,“嗬嗬……軒弟,有的事,不是朕說怎樣就能怎樣的。就像朕不想有饑荒和水患,但是人算畢竟不如天算……”
“所以,皇兄,你這次是動心了?”他覺得這件事可能是有點苗頭了,於是大膽問道。
“她很特別。”
“所以,皇兄就喜歡上她了對不對?”祁靖軒認真地問道。
“恩……朕是很喜歡她,她很聰明,也很單純,而且堅強,朕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像她那樣,可以憑借自己一人之力,就讓整個祁國都城為她瘋狂,憑借一人之力,就可以想要逃出火坑,而且她還做到了。”
“是的,皇兄,她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但是,她畢竟隻是一個舞姬,您這樣,會不會太有失身份了?”
“你忘記那天我們路過涼亭的時候她對嘉麗說的話了嗎?”祁靖天望著祁靖軒說道,“軒弟,朕就是喜歡她。”
“恩,臣弟知道了,如果皇兄需要臣弟做什麽,臣弟一定會幫助皇兄。這次的事,我多少也聽說了一些,我認為,坊間的傳聞不可信,皇兄你也大可不必為此傷神。”他出言勸告。
“恩,朕知道,軒弟,謝謝你。”
說完,祁靖軒離開了他呆著的那個房間,“皇兄,希望這個女子,能給你想要的吧。”他對著門無聲地說道。
而此時的樂柔正帶著玉兒想要出去。
“管家, 您就通融通融,讓我出去一趟吧,我保證馬上就回來。”樂柔繼續哀求著,但是自從上次她出去了回來之後主子就交代了以後不準樂柔姑娘再出去,不得不說,祁靖天還是很小氣了,隻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的心就開始不舒服了。
“管家,求你了,我很想吃長寧街上的那家烙餅,我保證買完了馬上就回來,你要是不信的話就派人跟著我吧。”
管家看她的樣子確實可憐,又想想,買烙餅的離這裏就一條街的距離,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於是就但應了放她出去了。
“姑娘速去速回。”叮囑了一句,就放她跟玉兒出去了。
“總算出來了,我一定要吃遍這條街。”樂柔說道。
“姑娘,我們還是快去快回吧,別讓官家給罵了。”玉兒還是有點擔心。
“管家那麽好,才不會罵我們呢,放心吧,有我在呢。”說完,繼續自顧自買東西吃。
不一會兒,天便黑了下來,她沒有注意,在她後麵已經跟上了幾個流氓模樣的人。
“這小娘子長得不錯啊,你看著身段,可真的是得天獨厚啊!”輕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幾個流氓衝上前去,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小娘子,這是要往哪裏去啊?要不要哥哥們送你們一程啊?”幾個流氓眼睛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而此時長寧街上因為天色已晚已經沒有太多來往的行人,而且過往的行人仿佛也不想惹事,看到這一幕竟都匆匆離開了。
“你們想幹什麽?”玉兒擋在樂柔身前。
“幹什麽?當然是想小娘子陪我們玩玩了!”一個流氓的手已經伸過去撫摸玉兒的手,突然,樂柔聽到了衣服撕裂的聲音,她轉過去看的時候,自己也被一個流氓拉了過去。
“嘖嘖嘖……國色天香啊,沒想到,今天我二狗子還有這樣的豔福,摸到這樣的美人啊!真是福氣啊福氣!說完,他的鹹豬手撫上了樂柔的臉頰。”
“臭流氓,你摸夠了沒有啊?本姑娘是你亂摸的嗎,本姑娘又沒摸你,你瞎摸個什麽啊?”樂柔的口氣竟然比流氓還要流氓,一時間流氓竟然被她給唬住了。
在旁邊被非禮的玉兒聽到她說這話,一時間竟然也忘記了哭,就看著她家姑娘,這時候流氓反應過來,“姑娘這麽想摸在下,那在下待會兒給姑娘摸個夠!”果然資深的流氓不是樂柔這樣的小流氓能比的。
這個時候樂柔意識到情況嚴重了,“臭鹹豬手,滾開啊!救命啊!”
這時候在酒樓上坐著的那個人,正在笑得直不起身的人才突然出手了,隻見他從聚香樓的樓上一躍而下,一身白色長袍輕輕落地,掀起了地上一點點的灰塵,漸晚的天色襯托得他如同仙人。樂柔仔細看看來人,好像有點眼熟。她還沒有仔細回憶的時候,這個人已經用手中的武器將麵前的幾個流氓製服了,那幾個人一看不是來人的對手,紛紛抱頭鼠竄,不久便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之中。
那人出手速度很快,幾乎都看不清楚,但是手起時仿佛帶起來一陣風,動作幹淨利索。
“多謝公子。”樂柔低頭道謝,這時候是一腦袋的漿糊。
“這才一個月姑娘竟然不記得謝某了,讓謝某好傷心。”麵前的男子突然開口說道。
這時候樂柔抬頭,一拍腦袋,看著麵前這個人,“謝淩!”
“嗬嗬……看來還沒忘得一點一絲不剩啊。”他打趣她。
“嘿嘿……”她傻笑著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太黑了,沒看清楚。”她有點小小的心虛,畢竟這是她來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第一個出手幫助她的人啊。
“真的?……”他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她。
她果然有點心虛,打著馬虎眼,“好久不見了,謝公子去哪裏發財了啊?”
謝淩被她這麽一說,心裏覺得好笑,這小妮子,真是有趣。
“走吧。”他突然開口,背對著她,但是臉上都是燦爛的微笑。
“怕你被劫色,送你回去。”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樂柔沒反應過來。
“記得以後不要這麽晚還呆在外麵,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學會保護自己嗎?”謝淩囉嗦道。
“恩哈恩哈……我這不是認識謝公子這樣的絕頂高手嗎?”
謝淩無語了。
一路上,樂柔都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沒想到你一個開樂器行的竟然有這麽高強的武藝啊?你是什麽時候學的啊?看你剛才出手那麽利索,一定是絕頂高手啊?”她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比劃著,謝淩看著她隻覺得可愛好笑。
“那你一個舞姬,怎麽還去學人家做先生?”他反問道。
“這不是為了生活嘛!”她故作深沉的說。
“那謝某也是。”謝淩趕緊接了話茬。
“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武器啊?看起來那麽厲害?”她繼續問著。
旁邊的玉兒都已經不好意思自己家姑娘話那麽多,不僅讓謝公子救了,還那麽多話,這是於理不合的啊,但是謝淩仿佛一點都不煩她,一個個解釋著她的問題,時不時還跟她開個玩笑,“我用的是竹笛。”
“那麽厲害?竹子打人,而且還是樂器呢?”她很好奇地說道,但是隨即眼神也黯淡了,“也對,我小時候我爸也用那玩意兒揍我。”
謝淩跟玉兒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路上樂柔仿佛都沉浸在了她自己的小世界中,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到了西王府的門口。
“進去吧,我隻能送到這裏了。”謝淩拱手說道。
“今天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跟玉兒今天也不知道會有多慘!”她道謝。
“舉手之勞。謝某告辭。”
“恕不遠送。”樂柔說道。
謝淩走後,她回到了自己在西王府的房間,跟玉兒一起準備了一下,準備睡了。
但是,今天的祁靖天可沒有那麽平靜。
“皇上,今天樂柔姑娘在路上遭遇了匪徒。”祁靖天派人偷偷跟著她,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匪徒已經被一名高手打跑了。
“什麽?!你們都是去做什麽的,朕是派你們出去觀賞風景的嗎?”祁靖天把價值連城的茶杯扔到了來人麵前,啪的一聲應聲而碎。
“皇上,是臣等辦事不力,但是臣等趕到的時候,匪徒已經被一名高手製服,臣等一路尾隨,這名高手好像認識樂柔姑娘,一直送到王府的門口才自行離去。”
“是誰?”
“臣等不知。”
“事情辦不好,什麽也都不知道,朕不知道朕要你們何用,禦藥房有什麽你們自己知道,自己去取吧!”
來人知道那是什麽,便趕緊爬到祁靖天腳下,“皇上,請容臣稟告,願皇上能讓臣將功折罪。臣已經將非禮樂柔姑娘和玉兒姑娘的匪徒找到了,把他們帶回來了,正在王府的柴房關著等候皇上發落。”
“嗬嗬……你們還聰明了一次,知道找替死鬼。”祁靖天的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帶上來……”這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