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旱魃
西海龍王未曾預料到朱雀還有這一手,瞬間便落入下風。
巨大的魚首龍身在火海裏翻滾,不斷有火花四處亂濺又有焰火隨著朱雀引導而補充進來。
尋常之輩遇到突襲一般會選擇穩妥防禦為先,西海龍王則不同。
或者說西海龍王也該是這般,隻是魚首龍身的狀態下性情大變嗜殺而不顧後果。此時不但不想辦法防禦還全身泛起紅光欲強行掙脫困境。
雲從龍風從虎。
此時萬裏碧空如洗,一絲雲彩也無。站浮天峰頂似能看到三十三天外的淩霄寶殿。
沒有雲龍從何起?
西海龍王在煎熬,朱雀也不好受。
看似她占盡上風實際上卻非如此。西海龍王的這怪異身軀體型太大,就算朱雀聚齊萬裏方圓的火焰也是暫時壓製。西海龍王手段頻出配合著多重法寶說不定什麽時候便能脫困。
再加上朱雀重傷初愈並非狀態巔峰之時隻得強打精神與西海龍王鬥法,誓要鎮壓水族龍王。
一時之間,火炁縱橫長空,紅光彌漫山巔。沒有祖龍血脈的龍王和有著祖鳳血脈的朱雀打的是驚天動地。
他倆戰得激烈而旁觀的人卻不算投入。
黑袍分心小白安危,九天玄女在琢磨自己下凡使命如何完成,南方七宿擔心朱雀責罰。隻有小白真心實意祈禱朱雀能贏,至於小雲雀還沒醒過來。
“還沒發現麽?“挪開一股襲向木屋的焰火後黑袍喃喃自語。
朱雀漸漸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說在火焰中呆了如此之久西海龍王早就應該落敗為何現在卻仍然有餘力相峙。
其次西海龍王被火海圍困最好的做法不該是行雲布雨滅之?但從西海龍王變身以後隻是使用大量寶物以鬥法而本身的神通一次都無。
行雲布雨是水族立世之基,河龍王(小紅魚)都會,她師父怎麽會不行?
但是西海龍王這具龍身實在是太過彪悍。朱雀火攻良久竟然沒有絲毫變化。不過魚首一截卻是有些灰暗不複之前金黃尊崇之色。
“許是那條笨魚修煉邪功不得法肉身不能融一,魚首便是命門。”
朱雀自認找到破綻左右施法將大部分火焰湧向魚首。
“昂!”
果然!
痛苦的哀嚎響起。
“贏了!”南方七宿左右環顧,朱雀贏了那麽他們的責罰不會太狠吧!
“贏了!”九天玄女歎了一口氣。朱雀此時的風采和那年的她一般無二。
小白看不懂場麵,不過那隻龐大的怪物嚎叫總不能騙人。
隻有黑袍微微搖頭。
朱雀扯出長戟作勢插向魚首,趁他病要他命!
長達萬丈的火紅大戟幻化而出以雷霆之勢奔向西海龍王的魚首。
“叮!”
朱雀最不想聽見的聲音還是來了!
西海龍王變身以後頭腦不夠清醒但是在生死關頭還是選擇了最合適的招式。
龍尾裹住魚首,憑借龍身的韌性硬是吃下這一擊。
雖然朱雀這一擊無功但是西海龍王確實已經陷入困境。
朱雀現在已經占據上風找到了西海龍王的肉身缺點。
連續七八下大戟都被西海龍王的龍尾掃開。看來朱雀要贏還需要一陣子。
不過西海龍王完全被動挨打如果沒有別的招術落敗隻是遲早的事。
黑袍不知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站在已經幹涸的繞鳳河的河床上。
“強行顯世是為什麽呢?等你完全煉化睚眥身軀那還會有此劫難?罷了罷了,還是得我來助你一次。”
繞鳳河河水在西海龍王鬥法時引半河之水上天而後河龍王退走之時又帶走半河之水。
方圓萬裏的火海大盛也與此有關,五炁失調。
要破此法也不太難,比如西海龍王或者其他水族行雲布雨降下一場大雨澆熄火焰。隻是在這個過程中朱雀會不會袖手旁觀而水族又能不能抗住朱雀的攻擊那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朱雀可以引大地上的火焰灼燒半空的西海龍王,那水族也能引江河湖海之水騰上半空。
隻是河無水!
黑袍決定幫西海龍王但他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攻擊朱雀,他的身份可不能暴露。
所以黑袍想到了這個法子。
繞鳳河口入海之處猛然掀起百丈巨浪由海倒灌入河。
剛剛退回海裏的烏泥鰍和河龍王驚駭無比。
“師父有如此偉力?”
“不,不清楚!”
百川東到海!
可海又何時會給河川一絲水。
轟隆隆!轟隆隆!
堪比萬雷齊放的聲音從河床傳遍四周。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占盡優勢的朱雀,她修為高而且又是本地駐守最是熟悉此地風貌。
“怎麽會?他還有這種手段?”這個他便是西海龍王。
朱雀也不信西海龍王現在還有餘力搞些動作。
“如果不是他那還能有誰?”
朱雀隻是稍微走神一下便被西海龍王覺察到。
“昂!”
這次不是嚎叫!
拚著一件上好的後天靈寶破碎,西海龍王總算清除掉魚首麵上的火炁。
如果朱雀沒有一絲猶豫全神注意他是沒有機會使用這件寶貝的。
一絲白線在繞鳳河極速奔騰。
動靜太大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除了小白。
“難道乖徒兒又回來了?”
西海龍王可不想烏泥鰍和河龍王再回險地,他隻要付出一定代價那是一定能逃掉的但是他也沒把握能帶走兩個弟子。所以他才早早打發河龍王和烏泥鰍退回海裏避免分心。
“不對,他倆沒有這個修為。”
就這一瞬之時九天玄女駕雲而去。
“朱雀大人,你我同朝為官,雖有一些事情要說說但也不能讓別個占你便宜,這股水就讓本宮替你擋了。”
朱雀聽聞心裏一陣膩歪:“什麽叫占我便宜?還有一些事要說說?”
不過朱雀也隻能認了這份心意。
“那就謝謝玄女娘娘,待到此事了了請娘娘移駕寒舍細細談說。”
九天玄女直接從雲頭跳落,隻是掉落在地麵的是一青衣‘女子’。勉強能說得上是一女子,猱形披發,皮膚焦黑骨質橫生。
“吼!”
旱魃出世!
河床裏逆奔的水線竟然半寸都不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