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既然知道不會邀我
“朝朝呢？”楚千汐找遍王府都沒看到人，問道。
聽雪對她這麽問並不意外：“和牧塵侍衛出去來，聽說是有人想邀！”
有人相邀？飲茶賦詩？
楚千汐想了想兩人泛舟遊湖煮茶焚香，賦詩作對那種風雅場麵，還是覺得算了。
上次那個簪花賞菊就能把她剝下一層皮來。
“既然朝朝沒回來那就……”楚千汐眼睛帶著一絲狡黠。
“繡花吧！”聽雪笑得不懷好意，見楚千汐呆愣的表情，不知從哪兒拿出女紅針織，湊近楚千汐，笑眯眯地重複道：“郡主，繡花吧！”
楚千汐：“.……”
果然是她的好婢女，看，多貼心。
楚京最大的賽馬場，蕭衍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旁邊的小侍，走上二樓的觀樓，坐到慕朝對麵坐下。
“蕭皇子選在這裏不知是何意？”慕朝看到遞到他手邊的茶水並未動手：“還借草民好友的名義將草民約出來？”
蕭衍揭開酒封倒了一盞烈酒，聞言淡然道：“若非借李誌清李大人名義，慕公子也不會輕易應約吧！”
他細細品酒，賽馬場上傳來一聲歡呼，他看了一眼：“慕公子也應該猜得到不是李大仁約的你，卻依舊來赴約又是為何？”
確實，李誌清他昔日好友，已經非昔日之情分。慕朝當然明白，他輕笑：“可能是在京中，總希望能多有好友來看望，卻已然忘了草民已非能呼朋引伴，朋客滿座之人。四皇子的邀我前來，我大致明白。”
賽馬場上，突然一人的插入使得局勢陡轉，慕朝同樣循聲望去：“隻要陛下知曉，必然心生疑慮，隻不過慕朝已非當日的兵部侍郎又有什麽值得四皇子遠在他國還要算計的。”
蕭衍定定看向慕朝：“本殿隻是很感興趣，能把本殿攔在百裏之外不得近身邊關，硬生生讓當今在朝堂上聲名鵲起的辰陽郡主打贏這一仗的人究竟是怎樣的？”
“四皇子這麽說可就高看了慕朝，身陷囹圄，我都尚且無計可施，邊關之事，隻不過是兔之餘力罷了。”
“嗬”蕭衍冷笑：“慕公子這是承認了？”
“為何不認？”慕朝輕笑，言語多有嘲諷之處：“趁著我仍有一絲餘力，能夠為國做下這一件事也不算慕朝無用。”
“本殿可以給慕公子一條前路。”蕭衍起身走向觀樓的柵欄處，手下的雲麾將軍劉毅已經將牧塵壓製的毫無半點兒還手之力：“慕公子來此與我會麵，卻不知當今楚國的皇上是如何想的？還容不容得下叛國之人活在這世上。”
今天慕朝來會蕭衍恐怕此時已經呈遞上了楚帝的書案，必會引起楚帝的警覺，就算是楚帝不信，也定會存了三分疑慮，慕朝的日子也必定不會好過。
“殿下這是斷了我的後路？”慕朝臉色未改，拿了顆案上擺的柑橘，手指撕開橘皮剝出橙黃的果肉，聞言輕飄飄地問道。
“本殿是來幫慕公子。能寫出《謀聖賦》那樣驚世之作的人，猶如蛟將化龍。這樣的經世之才，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又怎能困在這雲王府內，做一個郡主的侍寵。”蕭衍眉宇間盡是自信：“本殿能給慕公子第二條路走。”
慕朝笑了：“是在下助四皇子吧！魏國奪位之爭愈演愈烈，殿下因母族與兵權始終未得魏帝信任，手下心腹接連被剪，更是幽閉禁宮不得出，若非如此怎會被在下的殘力攔住。如今，四皇子身為魏國戰將入楚，一為威脅震懾，二便是尋求外援。”
“不錯，本殿沒有看錯人。本殿缺的不是朝堂助力，而是謀才。公子應該對魏國的局勢有所了解，父皇疑我功高蓋主，難容於我，本殿卻尚有搏鬥之力，此來特請慕公子助力。”蕭衍滿意地看向慕朝，誌在必得。
“可殿下忘了。在下心向楚國，又怎會背棄楚國，他日腳下故國，換了天地又豈是我想看到的。”
“事到如今，慕公子還有的選嗎？”蕭衍反問。
“是嗎？”慕朝勾起一絲笑意，站起身來。
賽馬場外，一人看到站在觀樓上的蕭衍和慕朝，直直朝此處趕來。一身銀灰色的常服，行止有度，身後跟著禦史台察院院正李皖，他的兒子正是李誌清。蕭衍一眼就認出前麵的人，重傷不能上戰場的雲王楚天雲。
慕朝用帕子擦幹淨手上的橘子的汁液：“既然知道李誌清不會邀我，我又怎會欣然赴約？察院院正與雲王殿下親眼所見，皇帝陛下必然不會懷疑。”他朝著蕭衍拱手行禮：“殿下有何事還是何雲王殿下去說吧！”
拿起靠在牆邊的傘，慕朝一步步走下台階。食案上的茶半分未動，清香已剩冷盞。
牧塵落後一步騎馬跑完全程，翻身下馬，等到觀樓樓梯口，見到慕朝出來鬆了口氣。
慕朝與雲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經過李皖之時拱手行禮道：“多謝李院正。”
李皖冷哼一聲，甩袖隨著雲王進了觀樓。耿直如他，自然不屑與叛國之人說半句話。
慕朝也絲毫不在意，秋雨寒涼，他撐開傘走入雨中，牧塵連忙跟上。
“這蕭衍好毒的心思，若非咱們今天稍有察覺，隻怕還真的會引得陛下不滿。”本就是因與外勾結獲罪，雖然是假的。陛下心裏或許也清楚，但是如今與蕭衍會麵假的都能成真的了。
“其實，他要上在樓上把主子打暈帶走，怕是屬下也攔不住。”牧塵見慕朝不語，道。
“既學不來鬆仁的那巧語，就別說什麽驚人之語。”慕朝腳步一頓，看了他一眼。
牧塵也知道他這話說的有些好笑，但這也不是為了活躍氣氛嗎？正走著，卻見慕朝停下腳步，牧塵一時不察險些撞到他身上，跟著慕朝走過去。
慕朝收了傘，走進店中，看了一圈各色幹果最後落到炒的噴香甜甜的栗子上麵：“勞煩拿一包糖炒栗子。”
？？？
牧塵看著他家主子給了銀錢，還親自接過拿著那包糖炒栗子，覺得怎麽也不像自家主子能幹出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