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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戲說曹家

  “池色搖晚空,岩花斂餘煦,小子這園子也是正合此句。”上官老頭捋著胡子跟涼拌談起了詩。真是怕啥來啥,這可咋整?涼拌打油的倒是能來那麽兩句。一旦露餡,可是人都不知丟在了哪裏。不行,得想法子繞過去。


  “嘿嘿,”涼拌撓撓後耳,這假發套該是去的時候了。“上官爺爺,小子遊曆外海,曾在極東之地遇到一曹姓文人,他寫了本書叫‘石頭記’,時間過的太久,也有些記不清了。我倆攀談一番,甚是投緣。他告訴我他家也曾有個園子,景致奇巧,真如仙境一般。其中有幾句詩我倒還記得,就錄下來讓匠人們做去。”然後涼拌又將那幾句詩誦詠出來。


  “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


  “寶鼎茶閑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


  “嗬嗬,原來都是別人做的!”老頭一聽倒樂了。“小子倒還實誠,不像某些個拿了別人的詩作來蒙人。”


  “噢?還有這種人,還頭回聽說?老爺子能否說說,讓小子也聽個樂子!”總算轉過彎兒了,沒見憋了一腦門汗。


  上官老頭先從袖口掏出個小瓶,“就這個。”說著將小瓶撂給涼拌。


  涼拌接了對著光亮辨認,果然是九花玉露~丸。涼拌強壓著心裏的樂嗬,還得配合著上官老頭做戲,“誰憐芳最久,春露到秋風。這……這……,好詩呀!真真的好!詩句好,意境更是妙不可言!”涼拌止不住的誇讚。


  “就這首,隻有下闕。”上官老頭連聲歎氣,“怕是到死也見不到上闋。曾有幾次我幾個老友前去討要,卻說是忘了,再想不起。後來又從長公主口裏傳出幾首詩句,也是絕美無比,可公主殿下從未做過詩,我幾人才懷疑,這詩句的來曆。”


  “哦,長公主也,也做詩了?”涼拌心裏驚詫,要命的,就怕穿幫,趕緊打探,“老爺子可還記得?”


  卻見上官老頭捋捋胡子,做出回憶狀,口裏喃喃詠誦: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然後又搖頭晃腦讚道:“此詩既詠早春,又攝早春之魂,給人以無窮的美感趣味,甚至繪畫所不能及,實在妙不可言啊!”


  涼拌也是連連點頭誇讚,小子心裏卻是打鼓,替韓愈老疙瘩鳴不平。細算算,他小子也禿嚕出去三五六七首了?要命的,王不羞不會都給他婆娘說了吧?

  上官老頭也是不想跟個小輩糾纏,便轉了話題。問涼拌那曹姓文人什麽來曆。涼拌簡略的說了曹雪芹的身世家庭,結合四大家族命運,說的催人淚下,尤其是十幾個女孩子悲慘的命運,聽的老頭唏噓不已。


  “那賈家女做了貴妃,一朝身死,滿門皆沒。其寵也隆,其哀也痛。生死福禍皆在帝王的喜怒之間。”涼拌心思重重,句句提醒上官老頭。“可憐紅顏多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


  上官老頭點頭道:“雖是這麽說,可也不盡然。當今聖上……”上官老頭倆手抱拳衝天上一恭,“當今聖上仁慈寬厚,君臣和睦,也是自古少有的明君。”老家夥手捋胡須,麵露得色。看這老頭,得意的怕是北都找不到了。


  此時月亮已經升起,在雲裏時隱時現,月光灑在樓台下的空地上,樹影婆娑。風起了,上官家老管家取了件袍子披在自家老爺肩頭,又衝涼拌打了個眼色,便悄悄下樓出了花園。涼拌給上官老頭續了杯熱茶,二人仍在互相試探。


  卻說嚴老頭出了花園,見多嘴守在門外,叮囑不要打攪,然後轉到花廳,見幾個娃娃仍在裏麵玩耍,也不理會,徑直出了涼拌的宅院,走幾步就到了趙夥耀家,叫開門,進到裏間,趙家眾人也都在飲酒,一個個長籲短歎愁眉不展。見親家公登門,忙都上前見禮,打探消息。


  “都別起瞎瞎心思了!老相爺早就說過,此子非是池中之物!如今已是等了三四個月,你家終究還是給耽擱了。”說著,嚴老頭也是歎氣,就把多涼拌托他去劉家堡提親說了。雅枝聞聽,如遭雷擊一般就癱軟在地。家裏幾個婦人驚慌失措,好一番撫慰,方才哭出聲來。


  然後趙夥耀他老娘又央求親家公能拖延幾日,必定是要退了親才好跟那小子提。嚴老頭歎口氣,隻得答應了。


  再說涼拌這邊,跟上官老頭磨磨轉的心煩,可也不能直來直去告訴他家藥丸。沒奈何,繼續順著老頭的話,句句都在提醒。


  “老爺子,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皇帝的心思可是最難猜你。當初長孫家可是皇上的親舅舅,說滅不就被滅了。”涼拌掏心窩的話都說出來了。若是還打動不了老家夥,那他一門可是真就到頭了。


  果然,上官老頭大驚失色,連聲催問涼拌怎麽和那王修說的一般樣。涼拌一驚,忙問老頭王修是怎麽說的。


  上官老頭皺緊了眉頭,倆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多涼拌:“那王修說話吞吞吐吐,也說不太清,隻說讓我來問你,說你清楚內裏的詳情!”


  “啊呸!王不羞!簡直太歹毒了!下了套子讓我鑽,怪不得這老頭身為宰相卻進了我家門,原來是你小子在搞鬼!”多涼拌腦子裏在翻江倒海,可上官老頭就臉對臉的注視著,涼拌別說轉眼珠,就連眼睛毛都不敢眨一眨。


  “老相爺身為西台侍郎,為皇上起草聖旨。雖然每次都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可隻怕出了事端,讓老相爺兩頭為難。”


  “兩頭為難?那不可能!皇上的意誌誰若違背,那就是欺君之罪!”老頭很是不屑,就差沒說涼拌嘴上無毛了!呸,嘴上無毛那是公公!

  既然到此了,那就給你亮亮底兒。涼拌一咬牙,看來若是不說出點真料,老家夥心裏存了芥蒂,今後還不是要處處給涼拌小鞋穿。沒奈何,多涼拌起身先行了個禮,然後再說曹家。


  “老大人,我前麵的那番話,還是因為曹家。那曹家三代功勳,世受皇寵。公爵就出了兩位,族中子弟皆做高官。其中一人整日跟隨皇帝左右,每日為皇帝起草詔書,前後也有二十多年。皇帝年老多病,又不願將位傳給太子,便托皇後代審批閱奏本。不想時日一長,皇後扶持外戚,勢力一日日大了起來。這下皇帝非常不滿,再加皇後性妒,逼死了皇帝的一名寵妃,皇帝一怒之下便下旨廢除皇後。那曹姓大臣按照皇帝的意思起草聖旨,正要往下頒布,不想皇帝身邊侍者都被皇後收買,皇後得了消息,奔到皇帝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那皇帝性格懦弱,最怕皇後,便將責任推到曹姓大臣身上。這下觸了皇後的逆鱗,逼迫皇帝下聖旨查抄曹姓大臣全家。那曹姓文人當時年已十七,正好出門在外,才躲過大劫。其後東躲西藏隱姓埋名,二十年後新帝登基,才被赦免。從此心灰意冷,再無心仕途。”涼拌將曹雪芹家事胡亂編排一番,終於打動眼前這個老官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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