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利用了
看到慧聰的如此神態，就見聶家輝的身體前傾了一下，雙臂撐在隔擋板上側起臉看著慧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是跟警局鬧矛盾了？還是不想來見我？”
聽完聶家輝所問，慧聰也將雙臂撐在了桌麵上，身體也前傾了一下後回道：“我要是說，我現在就想看著你被槍斃，你信不信？”問話的慧聰依然是麵無表情。
聽到慧聰這麽回答，聶家輝不免一怔，他的身體也禁不住直了一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滿臉疑惑的看著慧聰問道。
“啊，沒什麽意思，我跟你開玩笑呢。”說完，慧聰的臉上漸漸出現了笑容。
“你——嗨，你跟我開這種玩笑做什麽。”說著，聶家輝塌了一下腰，就見他又將身體前傾了一下後問道：“我讓他們轉告你，讓你給我拿包煙進來，你沒帶來嗎？”
“煙啊，啊，帶來了。”說完，慧聰打開桌麵上的白紙盒，從裏麵拿出了一根煙和一盒火柴，然後起身朝著聶家輝走去。
盯著慧聰手中的煙，聶家輝流露出一種渴求的眼神，“謝謝、謝謝。”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戴著手銬的雙手向前伸了伸。
“我給你點。”說著，慧聰將煙嘴放進聶家輝的雙唇之間，然後劃燃了火柴。
“哎，好，謝謝。”聶家輝叼著煙對著火連吸幾口後，煙被點著了，可是就聽他突然“咳咳咳”的連咳了幾聲，就見他連忙抬起雙手將煙拿到了手中。
看到聶家輝的樣子，慧聰不解的問道：“難道你不會抽煙？”
“嗯，我確實不會抽，但是我今天想抽一根。”聶家輝一邊回答一邊抬頭看向了慧聰。
“你是不是害怕忍不住抽煙時，會在作案現場留下證據？”慧聰突然問道。
聽慧聰這麽問，聶家輝愣了一下，就見他手指著慧聰回道：“你很聰明，你說的也很對。”說完，他把煙嘴放進唇間吸了第二口。
“好了，你可以跟我說了。”說完，慧聰轉身朝著審訊桌走去。
“慧聰，我跟你說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求的死刑延期兩年執行的事，他們警局答應了嗎？”身後傳來聶家輝的問話聲。
“啊，剛才我來的時候，那個王隊說，隻要你把作案的詳細過程交代了，警方要求的證據鏈完整了，他們就會答應你的要求。”慧聰邊說邊回身坐下。
“我提要求的原因，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他們如果隻是這麽說，到時候不這麽做，我交代了還有什麽用處？”被煙嗆的眯著眼地聶家輝盯著慧聰問道。
“為了你的這個要求，警局去找了所有受害者的家屬簽字，你覺得警方會欺騙你嗎？”慧聰反問道。
聽慧聰說完，就見聶家輝接連點了幾下頭後突然問道：“如果我不交代，他們又知道我牽涉著懸案的話，他們也不會立即對我執行死刑吧？”
聽到聶家輝如此問，慧聰心裏不免“咯噔”一下，此時他透過煙霧繚繞看到的是慢慢抬起的聶家輝陰險的臉，“你——既然這樣，你幹嘛還要讓我過來？”慧聰生氣的看著聶家輝問道。
“一是讓你做個證人，二是我想通過你了解警方會用什麽方式來答應我的要求，是不是真的會答應我的要求。我隻相信你說的話，我現在也已經得到了答案。”說完，煙霧繚繞後麵的聶家輝的那張臉笑了，眯著眼笑的那張陰險的臉微微抽搐著，讓人看著會不免感到脊背發涼。
聽完聶家輝所說，看到他現在這張陰險無比的臉，慧聰突然明白他被聶家輝給騙了，他被聶家輝利用了，其實從聶家輝在克爾木單獨跟他交代犯案過程的那刻起，聶家輝就已經開始通過他進行算計布局了。
“你——你從跟我開始接觸，就在欺騙我利用我了，你真的是好陰險。”慧聰氣憤地用手指著聶家輝說道。
看到慧聰生氣了，就見聶家輝一下坐直身子後說道：“慧聰，你說我欺騙你可不對，我告訴你的那些犯案都是真的吧，警方也都完善了證據鏈，結果是我也被判了死刑。至於說我利用你，隻能說有一點，但僅有的這一點也是你自己主動告訴我的，我問你是屬於正常的。”
聽完聶家輝的辯解，慧聰覺得也沒錯，隻是他自己不知不覺的進入了聶家輝的布局當中，聶家輝也是利用他跟警方進行了周旋，盡量拖延著他生存下去的時間“那你是不打算再交代了是嗎？”強忍怒火的慧聰問道。
“我要是徹底交代了，那我也就走到頭了，我不相信警方會真正答應我的要求。”說完，聶家輝用力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了濃濃的一口煙霧，濃煙模糊了他的那張臉。
“即便是這樣，難道你覺得警方就不會對你立即執行死刑了是嗎？難道他們真的會相信隻是由你說出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籌碼’？難道你覺得你真的能達到每周回家看一次母親的目的是嗎？”慧聰一邊怒不可遏的說著一邊起身，直至他有些顫抖的將雙手撐在審訊桌上。
看到慧聰真的生氣了，隻見聶家輝先是左右搖著頭快速吹散了麵前的煙霧，接下來就聽他對著慧聰大聲叱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所說的是假的？我告訴你，那件案子涉及三條人命，警方至今連屍體都沒找到，還當做失蹤人口來對待呢，你以為我跟警方開玩笑呢？我母親隻有兩年的活頭了，我想盡孝有錯嗎？”問到最後，聶家輝的額頭上和脖子上已經是青筋暴露，他的目光中充斥著滿滿的挑釁和戲謔的意味。
一站一坐的慧聰和聶家輝怒目相視著，隻見慧聰突然拿起桌上的白紙盒朝著聶家輝扔了出去，“你想盡孝心，誰都想盡孝心，而想盡孝心的王隊再也沒有機會了。”說到最後，怒目看向聶家輝的慧聰已經是眼眶含淚。
聽完慧聰的怒斥，看著身側滿地的煙卷，就聽聶家輝大聲反問道：“王彪能不能盡孝心跟我有什麽關係？”
“跟你有什麽關係？他-——他父親以前就是負責你案件的，是你殺了他，你還說跟你沒關係，你就不是人。”慧聰用顫抖的手指著聶家輝大聲斥責道。
聽慧聰這麽說，聶家輝有些愣住了，“他——他父親，難道那個警察是他父親？他父親是王-——王啟祥？”一臉驚訝的聶家輝磕巴著問道。
“沒錯，我父親就是王啟祥，他當時就是負責你這件案子的組長，你手中的那把槍就是我父親當年的配槍。”話音傳來，王彪推門走進了房間，金輝走在他的身後。
聽到王彪的親自確認，就見聶家輝一下塌下了腰、低下了頭，他的雙手也攥在了一起。
“聶家輝，我告訴你，我們正在協調的受害者家屬簽字，現在僅剩的沒有簽字的就是我母親，我會親自去跟她商量，而且我保證能夠讓她簽字。對於警方的承諾，你不用有任何懷疑，如果因為懷疑，你不想再交代，我也保證明天就讓你上刑場。”王彪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聶家輝身前，就見他將雙手撐在隔擋板後低頭看向了聶家輝。
感受到王彪強忍著的怒氣，就聽聶家輝冷哼了一聲，他突然抬頭看向了王彪說道：“我信，可是那涉及三條人命的案子就永遠成為懸案了。”
“你——”說著，王彪就要去掐聶家輝的脖子，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此時，就聽慧聰的聲音傳來：“聶家輝，想必你知道什麽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要覺得這件案子你不說，真的就會成為懸案。”
聽到慧聰這麽說，聶家輝頓時一愣，他一臉疑惑的側著頭看向慧聰問道：“難道你能破得了這件案子？”
“聶家輝，你知道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那我就破了你認為的這件懸案。”說完，就聽腳步聲傳來，接下來就是開門聲。
“你——你想破這件案子，你也太天真了。”聶家輝冷哼了一聲，然後他又抬頭看向了王彪。
“聶家輝，你就等死吧。”王彪抬手推了一下聶家輝的頭，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你們不可能破得了，不可能，不可能。”聶家輝朝著王彪的背影大聲喊道，可是他的目光中也開始出現了疑慮。
當大力的關門聲響起，就見聶家輝的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不可能，你肯定破不了，肯定破不了。”聶家輝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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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的辦公室內，慧聰和金輝坐在之前坐過的沙發上。
“慧聰，你真的能破得了這件案子？”從門外急匆匆走進來的王彪盯著慧聰問道。
“我——我也許能破得了，但是需要你們先去幫我找到一個女人，她名字叫薑波，大概三十三歲左右，畢業於南都大學服裝設計學院。”慧聰說道。
“你——你有把握嗎？”旁邊的金輝問道。
“我覺得應該能從她那裏找到破案的線索。”慧聰不確定的回道。
“慧聰，破案子不存在應該，隻有能與不能，頭上隻要還有一根頭發，那就不是禿子。你剛才有些衝動了，聶家輝肯定不會再跟你說什麽了。如果破不了這件案子，那王彪他們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也都白費了。”金輝看著慧聰說道。
此時，王彪走到慧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