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佛不成佛

  新界曆一萬三千七百年初，自帝落時代過去已一萬三千餘年。
……

  天昭：“今，我人族古竹老人於南初禁地重登仙門，降九重雷劫，通天地，平大淵，降福澤，佑我人族，開我仙途，今天機閣上承天命，下告眾生，特此改曆，稱：道曆，元年！”
……

  林塵聽到這個消息，已是離開南初禁地三個多月了。不過，如今卻處在離南初禁地不過七千餘裏的南城，算是離南初禁地最近的一個城池了，就這，也是林塵多方打聽才尋到的，而所謂的太清宮，卻是根本沒有人聽過。


  “老頭啊，老頭，你這麵子倒是挺大，隻是這太清宮，到底是哪個宗門呢？不單是這太清宮，縱是這玉清兩字，也是全無痕跡啊，你這算是，給我找的事兒做嗎？”林塵把玩著手裏的地圖，淡淡地說道。


  “看起來，得找個知情的人問問了。”林塵笑了笑，看向遠處聳立的巨大門匾，“南城主府”。


  “聽說了嗎？一年一度的南溪宗入門考核，就要開始了，這可是我們這些散修進入仙門的大好機會啊，諸位不去試試？”


  “得了吧，咱這樣的，就是去送報名費的，十個靈石呢，都快抵得上我一個月的收入了，何苦呢？咱呐，吃咱的酒，好好看戲就好，就別去自討苦吃了……”


  林塵吃著麵，聽著邊上人的閑言碎語，感慨道：“等了半個月，終於要開始了。”


  靈石，林塵倒是不缺，雖然老頭沒留，不過把那院裏的玩意隨便賣個兩件，也可謂是無價之物。不過，林塵當然不會自找麻煩，隻動動手，畫了些簡單的符印，放到地下拍賣所，也算小賺一筆，小幾千還是有的，也算是個小富了。“隻是這地下拍賣所，也不見得幹淨，難免招惹麻煩，以後還是得換個正常的方式。”林塵想著，手裏的麵不覺已近半。


  “夥計，添碗茶！”


  “好嘞！”夥計應了聲，便準備下去提茶。


  這南城的麵雖好，就是沒有湯，著實少了些滋味。


  “施主可願試試我西山的茶葉？”不知何處竄出來一個小和尚，攔了夥計的道路，從懷裏取出一塊茶餅，撕了些許邊角，並著一枚靈石，交於夥計，笑嘻嘻的看著林塵。


  夥計有些慌亂，也看向林塵，雖眼饞這枚靈石，卻不知如何是好。“就按著這小和尚說的做吧！”林塵看了看小和尚，淡淡地說道。


  “得嘞！二位等好。”說著便興奮地朝著後廚跑去，而小和尚不知何時也自顧得地坐了下來，就在林塵對麵。


  “你這小和尚，年紀不大，佛法倒是修的不錯。”林塵看著這十二三歲的小和尚，素衣布履，背著個大黑盒子，與那成人相比不到半數的身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也有幾分好笑。


  “施主謬讚，哪及得上施主半分。”小和尚訕訕的說道，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施主知我會來？”


  “不知！”林塵笑到，來了幾分興致。“不過小師傅既贈茶於我，即使不知，也知了。”


  “施主可知我所謂何事？”


  “小小年紀，倒是麻煩話不少，你再不說，你這杯茶我可就吃不起了呢。”林塵打趣道。


  小和尚聽到這話，卻是有些緊張，連忙說道：“施主莫怪，我自西山禪宗而來，師傅說有道始南初，特地叫我前來接引。”


  “你不去南初，找我作甚？”


  “施主才說叫我少說麻煩話，怎麽自己卻說上了呢？”小和尚又撓撓頭，笑嘻嘻地看著林塵。


  “你這小和尚，倒是有趣地很呢，這是這心性，還需敲打敲打。”


  小和尚緊張地護住那圓圓的小腦袋，緊張地看著林塵，說道“施主怎麽也要敲打我，師傅老說我悟性不夠，總是敲我腦袋。”


  小和尚緊張的樣子，饒是林塵，也覺著有幾分好笑。“隻是不知，小師傅如何渡我？”


  “小僧可渡不了施主，是接引，接引！”小和尚連忙解釋。


  “那小師傅如何接引呢？”


  “請施主上西山一敘。”


  “真的是請？”林塵故意把請字重讀了一聲，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小和尚。


  看著林塵這副“吃人的樣子”，小和尚急忙說道：“當然是請，施主若是不願，不去亦可。”


  “你家師傅可曾給過期限？”


  “沒，師傅的話，向來隻說一半，我也不懂。不過臨走之時，師傅說過一句，叫我好好聽話，不要惹事？”


  “聽我的？”


  “應該？是吧？”小和尚撓撓頭，不確定地說道。


  “看來你很喜歡惹事嘛。怎麽看你師傅是在攆你呢？”


  “才不是呢，我隻是好奇心重了點而已。”小和尚傲嬌道。


  “行吧，西山我會去的，在這之前，你就跟著我，好好逛逛這南域吧。”林塵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可知太清宮在哪？”


  “不知，師傅從未跟我說過這個。”


  “玉清？”


  “這個好像聽過，”小和尚又撓撓頭，仔細想了片刻，說著：“我記起來了，師傅說，千年之前，極北有個宗門，好像叫什麽，叫什麽.……清玄宗，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封山了，隻留下一個旁支，就叫作玉清宗，不過千年沒落，如今也隻能勉強算是個二流宗門吧，怎麽，你問這個幹什麽？”似忽然想到什麽，小和尚緊張地說道：“先說好啊，我是聽話，但玉清宗我可不去啊！”說著還向後仰了半分。


  “怎麽，這麽緊張幹什麽？”


  “因為，因為……裏麵全是女子，小僧尚且年幼.……不對，小僧乃是出家之人，是不能去那的。”小和尚有些緊張。


  看著小和尚這模樣，林塵著實覺得有些有趣，：“放心吧，不帶你去，這南域事了，我就跟你去西山逛逛，到時候你就可以走了。”


  “真的，不去嗎？”小和尚仍有幾分緊張，眼巴巴地看著林塵，又似有些失落。


  “好你個小妖僧，還說你不是被攆出來的！”說著拿出那根綠竹，往小和尚腦袋上就是一棍。


  小和尚反應倒是挺快，急忙護住那圓圓的小腦袋，氣憤的說道：“明明是師傅說，萬法皆道，萬物皆道，我就觀摩一下，哪裏有錯？”


  林塵收回手裏的竹棍，淡淡地說道：“你師傅說得倒是不錯，隻是你這悟性，的確得敲打敲打，你師傅這是，給我找了個差事啊，這老和尚，看來也不是什麽好玩意。”


  “就是就是，不是好玩意。”小和尚同仇敵愾般地說道，：“也該好好敲打敲打。”


  “哎呀！”叫聲是小和尚的，林塵的竹棍又出手了，“先敲敲你的，以後再去找老和尚算賬。”“那你師傅還教了你些什麽啊？”林塵接著說道。


  “還教了什麽？剩下的都是從佛經上學的，好像也沒教什麽了。”小和尚認真地想到，“對了，入門那天師傅教過我一句話，‘佛不成佛’，不過我始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佛不成佛’？我對你這師傅，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林塵笑道，“夥計，茶好了嗎？”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小和尚，接著吃碗裏的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