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修塵上，清淨自然
“怎麽都在這站著？”
林塵看向呆立不敢移動的二人，開口問道。
說著，徑直走向那一方案桌，自顧地坐了下來。
二女見狀，有些尷尬。
就這麽，走過去了？
虧得二人一直不敢貿然移動，甚至連言語也沒敢說出一字。
而林塵卻說拿起玄一所說的盒子，隨意打量了一番，卻是看不清盒子內的東西。
林塵也不好奇，既然答應了人家，自然要有分寸。
林塵將盒子收起，看著還在發呆的二女，開口說道：“怎麽還在那站著？”
聽了林塵的話，看來林塵是經曆了什麽，既然林塵也說沒事了，那自然也不用那麽拘謹了。
木玲雪倒是乖巧地走到林塵邊上，沒有言語，因為她看著白秋墨有些猶豫的樣子，知道她還有事要說。
林塵也是看著麵前有些拘束是白秋墨，開口說道：“三層到了，說說吧，你有什麽想要的呢？”
白秋墨見狀，卻是有些失落。
究竟為什麽失落呢？林塵不知道，白秋墨也說不清楚。
“秋墨不知，還請先生指點。”說著也竟恭敬地彎下來腰。
能讓這麽一位驕傲的女子收起姿態，要麽是林塵值得敬重，雖有部分原因，但決不至於。
而剩下的便是，此番決定對白秋墨乃至白家的命運都很重要。
林塵也是看得出來，這個餘者眼中仙子一般的女子，也是背負了一些本不該背負的東西。
相必獨孤長老也是因為看出她道心中的瑕疵，才沒有收她至門下吧。
若是沒有這些家族牽絆，倒是仙路可期。
不過，人生的出場順序有時候真的很捉弄人，對於木玲雪，林塵是真的喜愛，而對於萍水相逢的白秋墨，林塵眼中，卻多了一分同情。
修道，原本簡單純粹的事，卻被庸人搞得如此世俗，當真是無可救藥。
林塵也是有些感慨，也罷，算是結個善緣罷，林塵心中也是有了決斷。
“你要記住，此番決定，與你白家沒有絲毫聯係，隻是為了你白秋墨。”林塵緩緩開口。
白秋墨眼中露出複雜的神情，卻是不知在想什麽。
“秋墨謹記。”白秋墨微微欠身，開口應到。
“手伸出來。”林塵開口。
“啊？”白秋墨顯得有些驚慌，不知林塵想要做什麽，猶豫一瞬，卻還是乖乖聽話，將一隻玉手移至林塵身前。
林塵牽起這一隻無數人夢寐以求女子的手，卻是沒有絲毫褻瀆，緩緩閉上了雙眼。
邊上了木玲雪見狀，臉上難能露出一絲嗔怨的神情。
也不是林塵故意如此，實在是接觸太少，對於白秋墨的體質與心性知之甚少，也不得已如此。
至於木玲雪臉上的嗔怨，林塵卻是看不見了。
片刻，林塵睜開雙眼，在這間不大的密室轉了一圈，取出兩本舊書，交於白秋墨。
“玄老啊，你這善緣我是幫你結下了，至於結局如何，不知道你是否算出來了呢？”林塵喃喃自語道。
白秋墨接過林塵手中的老書，露出感激的神情，不過也注意到林塵露出的些許猶豫的神情。
“煩請先生不吝賜教，秋墨該怎麽做。”
人生的機緣，錯過就沒有了，白秋墨心裏明白，此番經曆，或許是改變她人生命軌的一個轉折點。
送佛送到西，林塵倒也沒有什麽掩飾，繼續說道。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節選自?清淨經?）
“道為形上，不為塵汙，人為欲形，墮入世俗，你以為，何為離垢？”林塵開口問道。
白秋墨搖搖頭，離垢之境，離她太遠了，難以想象。
“明心，明己之道，離垢，離世俗道，世人萬千，凝玄之境，為凡人之巔，離垢，卻是修士之巔，離垢之後，才是仙途。”
“為何世間離垢千萬，法雲不過寥寥？不外如是。道離塵下，人卻難以逾越，你的路，自此刻起，當誌存高遠，世俗種種，無非牽絆，你可明白？”
“仙途無欲？”白秋墨有些疑惑。
“為人間道，孰能無欲，等你踏入法雲，自然明白。”
世人眼中遙不可及的法雲之境，在林塵這裏隻是輕描淡寫嗎？
白秋墨心中五味雜陳，愈發看不透眼前的男子，“你的誌向，又在哪裏呢？”白秋墨在心中問道。
“秋墨明白了，謝先生教我。”
林塵擺擺手，示意不必，“此間事了，你便回南溪宗去吧。”
“秋墨謹記。”白秋墨恭敬說道。
“你且離去吧，一層的九層宮殿，你可以去闖一闖，對你破境有好處。何況你消失這麽久，你白家之人，勢必受到打壓。”林塵緩緩說道。
白秋墨微微點頭，拜別二人，“終究是，外人嗎？”
白秋墨心中閃過一絲落寞。
……
“公子方才嚴肅說話的樣子，當真是嚇人呢！”
木玲雪調侃道。
“那也是跟你說的，可記住了？”林塵白了一眼木玲雪。
“記住啦！公子的話，玲兒哪敢不記呢。”
說著伸出一直手，向著林塵。
“幹嘛？”林塵有些疑惑，木玲雪師承古竹，哪裏需要天機閣的修煉功法。
“公子可從來沒有正經牽過玲兒的手呢，不如，也幫玲兒看看？”
木玲雪生氣地說道。
“啊？”
林塵有些無語，這都什麽事兒啊，這女子的嫉妒點當真是奇怪，
不過見木玲雪這番模樣，怕也不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哎！”林塵也是無奈，都是自己給慣的。
卻是假意輕攆起木玲雪的芊芊細手，故作檢測。嗯？別說，二女的感覺確有那麽些差別。
隻是片刻，便一巴掌給她扇離，“行了，要什麽自己找去，公子我還有正事呢，此番經過，你若還不能入道，我就把你攆回南城去。”林塵故作凶狠道。
“哼！”木玲雪氣鼓鼓地應了一聲，卻也不敢違逆林塵的話，說不定，就真的把自己攆回南城了，於是乖乖地去書架邊上瀏覽起來。
先有古竹授道，後有林塵指道，又有華晨引道，此番，又得玄一講道。
若算上老鐵匠，這世間寥寥幾個站在巔峰的人，都為木玲雪有意無意鋪了路。
若此，再不能入仙途，那隻能是愚笨得不可救藥了，林塵說要把她攆回南城，可不是開玩笑的。
命運之道，與符印之道，殊途同歸，相互印證。
二者都是借勢，借天地之勢，借天道之勢，前窺古今，後撼乾坤，皆為大道。
而木玲雪所缺的，無非是一道靈光。
天機閣，窺天機，沒有什麽比命運之道，更適合木玲雪突破如今的桎梏了。
這，是林塵與玄一的緣，也是林塵與木玲雪的緣。
而林塵，也是雙目微閉，調整心神，是時候提升修為，為自己的破境做點準備了。
而再沒有什麽地方，比此地更適合修煉的了。
安全的環境，濃鬱到極致的天地元氣，外加鳳息樹燈鞏固心神。
入道可期。
“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林塵感慨了一句，又陷入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