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咚咚咚，咚咚咚.……
聽到聲音，溫寧的心快跳出喉嚨。千言萬語在口邊反而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深呼吸，呼呼呼，呼呼呼……
“你好，我是溫齊的孫女，溫寧，請問您是吳桐，吳老將軍嗎？”
溫寧小心翼翼地問詢，生怕電話裏的人告訴她，不認識，你打錯電話了。
無聲的時間越久，溫寧內心越慌。
真的換號了？
半晌，電話那頭傳來老人家地回複：“哦，你是老溫的孫女，我是吳桐，有什麽事？”
是本人，是本人，溫寧激動得臉頰發紅，語無倫次，言語中帶著一絲請求，“我，我，我，最近快過年，我想來拜訪一下您，可以嗎？”
她沒敢在電話裏明說真實原因，害怕有人偷聽？大概吧，她現在確實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越是到最後，越怕前功盡棄。
吳老欣然同意，“當然可以，隨時歡迎你來，地址沒變。”
“謝謝您。”溫寧壓在心頭的半邊石頭著地了。
掛掉電話，她在手機上輸入筆記本上記錄下來的地址，查詢路線和時間。
自駕僅需四小時。現在九點半，四個小時去，四個小時回，中間還有充足的時間做解釋和等驗證。
溫寧不打算拖延，決定今日就去拜訪，免得夜長夢多。也有害怕時空門出現像上次那樣不休息，隔日就開的狀況，那樣的話時間又被拉長三天，三天裏能出現各種可能性，她還是早早上交得好。
溫寧上樓從冰箱裏取出鐵蛋給的冬果，剪下的一塊衣服角，將兩個袋子放進行囊裏。桌上的筆記本放進電腦包，跨在胸前。
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看有沒有漏掉什麽東西。看見索爾的盆空了，往裏加了水和幾塊肉，給他留做晚餐。
索爾鼓著肚子躺在一邊休息，見主人又給它加食物，知道主人要出門，它跑過去蹭腿想要跟著一起出門。
主人在哪兒，我在哪兒，想去消食。
溫寧拒絕索爾，指著時空門對它說：“索爾，乖乖在家，姐姐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好好守著這扇門，知道嗎？”
“汪汪。”索爾推著盆去了時空門前麵，麵對麵守著門。
溫寧嘴角噙著一絲笑，擺手離開，自駕去吳老的住處。
吳桐老爺子掛了電話，坐在一旁的燕奶奶好奇地問：“誰呀？”
老吳的朋友，她差不多都認識，是一些與他年紀相當的老人，剛剛電話裏的聲音可是個小姑娘。
家裏的丫頭就不必多問，打電話肯定先打給和藹可親的奶奶，老吳想和丫頭說話都是蹭她的電話。
現在突然來了個小姑娘，燕奶奶怎麽可能不好奇。
老爺子慢慢走去沙發，“是老溫的孫女，她想來看看我。”
老溫的孫女？
老婆子在記憶裏搜尋，隱約想起這個名字，“溫齊，那個救了你的老兵？”
老爺子頷首，“是他，他死後，我又暗地讓人關注了一下他的孩子，沒想到前兩年老溫的兒子兒媳在一次意外車禍中喪生，隻剩下這一個孫女。”
燕奶奶埋怨地說道：“可憐的孩子，無親無故一個人。你之前怎麽不派人去幫幫她。”
年紀越大，越看不得小輩受苦，更別提還是對他們家有恩的小輩。
“你以為我不想，當年老溫臨死前打電話過來，說不要幫忙，他家的孩子要靠自己，除非他們主動打這個電話。這麽多年了，這是第一次電話響。我都差點忘了老溫的孫女叫什麽，想了半天，人老了不中用了啊。”
燕奶奶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你一直沒換電話號碼。這姑娘打電話來，想必也是有難處了，在法律允許範圍內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吧。”
“這還要你說。”老爺子氣得吹胡子，他看起來這麽不懂人情世故，他可是老將軍！也就這老婆子敢這麽說他，其他人，哼。
“行了，行了，看你這樣子，老小孩一個。今個兒老二回來，讓他休息休息，別跟他聊工作上的事，我去看看晚上做什麽菜。”燕奶奶懶得理老小孩，去廚房看看家裏有什麽菜，今天孩子回來，做頓好吃的。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擺擺手，“知道了。”
溫寧在高速公路上一直打哈欠，早上在小蝴蝶的幫助下補充的體能即要用完了，好在馬上要到餘城。
育成路245號。溫寧跟著導航走，兩邊的車輛，建築越來越少，她懷疑導航出錯，帶她去了其他地點。
她在路邊停車，路上一個人沒有，沒法問路，隻好找門牌號，在一個關閉的店鋪旁看到了門牌號，育成路139號。
很好，沒走錯。
她重回車上，緩慢行駛，終於到達育成路243號。
前麵就是245號了。
溫寧隔著老遠看到245號門口站著兩位警務兵，她在路邊停車背著行囊，挎著電腦包，走了過去。
對其中一位警務兵說：“我是來看望吳桐吳老將軍的。我叫溫寧，是溫齊的孫女，今天給他打過電話。”
“稍等。”
溫寧看著警衛兵去亭裏打電話，放下電話後，朝她走來，“到這邊來做安檢。”
“好的。”
溫寧把行囊和電腦包交給警衛兵，行囊被放進安檢機器裏，她眼神專注地盯著行囊，不自覺地呼吸急促，手指互摳。
進行安檢的警衛兵察覺她過分緊張，對行囊裏的東西更加認真檢查，結果並沒發現什麽可疑物品。
“安全通過。”
行囊安全通過，溫寧鬆了口氣。重新背上行囊時，安檢的警衛兵還盯著她看。
溫寧疑惑地看了兩眼，抱著電腦包離開。
溫寧敲敲門，一位年輕人打開門問：“你是溫寧，溫小姐？”
溫寧點點頭。
“請進，吳老就在屋裏。”
溫寧走進房裏，客廳沙發上坐著兩位老人，吳老穿著中山裝，眼神清明地看著她這邊，身旁坐著的老奶奶白發朱顏，氣質絕佳。
溫寧過去分別給三人問好，“吳老將軍好，奶奶好。”
燕奶奶點點頭，“你好，你好。”
老爺子點點頭，“你是老溫的孫女，叫我一聲爺爺不為過。”
溫寧馬上改口，“吳爺爺。”不等吳老往下說，直接問道：“吳爺爺，可以和您單獨聊聊嗎？”
老爺子從溫寧進門就發現，這孩子精神緊繃，電腦包前手指發白了。是有什麽困難吧，他體貼地說：“可以，這邊來吧。”
老爺子帶她去了書房。
一進門，溫寧哢嚓一下關上房門，對吳老說：“吳爺爺，我家有扇時空門。”
啥？老爺子眼角抽搐，不太相信，“你說什麽？”
溫寧又重複一遍，“我家有扇時空門，可以穿越到別的世界去。”
怕吳老不相信，溫寧拿出電腦，點開監控錄像的各個時間點給他看，“您看，這是我錄下來的，絕對真實。”
老爺子戴上眼鏡，湊近電腦看內容，一扇普通的門裏突然出現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背著背包被門吸進去，溫寧和狗衝進門裏，一個帳篷突然出現，溫寧與狗衝出門回到監控下。
一個個片段衝擊老爺子的思想，他坐在椅子上一遍遍重複播放。
“這些隻是截取的片段，完整的監控錄像在另一個文件夾裏。”溫寧在桌子旁提醒。
知道僅憑錄像不會被完全信任，溫寧又拿出異世界專用拍照手機。
“您看這個，這些都是我去異世界拍下來的，那邊不能錄像，隻能拍照。這個是不是很像鳳凰，還有這個菜狗，這個肉樹。”
溫寧挑了幾個比較奇怪，一眼就能看出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給老爺子看。
老爺子拿著手機目瞪口呆。
乖乖，這是鳳凰？！樹上結肉塊？！太匪夷所思了！
“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讓人去檢驗。”溫寧放下行囊，從裏麵拿出一堆收集物，分成兩堆，“左邊是小孩帶過來的冬果和他身上衣服的一塊，右邊是我去異世界裏收集的，這些都可以拿去檢驗，應該能證明我所言不假。”
溫寧說完該說的話，站起來等吳老反應。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些都是真的？”
溫寧點頭，“當然，不然我大老遠跑來找您不是自投羅網嗎？如果我說謊，您可以馬上把我關起來。”
老爺子打電話叫人進來，把溫寧行囊裏的東西拿去檢驗，還有視頻，照片，統統檢驗，看有沒有作假。
老爺子又給手下打電話，確保檢驗的速度。
“最快速度檢驗，知道嗎？”
檢驗少說也得一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溫寧為吳老講述了自己在異世界的三天生活。
吳老聽得入迷，時間一晃而過，書房裏的電話響了。
老爺子拿起電話，問道：“結果怎麽樣？”
不知電話裏說了什麽，老爺子手持電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絕對機密，誰也不能泄漏，派人盯著！”
掛了第一個電話，後來又來了兩個。老爺子接聽後說了同樣的話。
他頭皮發麻，真的，時空門是真的，異世界真的存在。
溫寧看老爺子呆滯的表情，猜到檢驗出結果，老爺子相信時空門的存在。
“吳爺爺，您相信我的話了吧。”
老爺子點點頭。
溫寧看著吳老，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吳爺爺，我想將這扇門上交國家。您能幫我傳達一下嗎？”
老爺子在知道時空門是真的後，也猜測溫寧告訴他這件事，是不是想要上交國家，他隻敢在心裏猜測，不敢表露出來，想著如果不是，他潛移默化地改變她的思想也未嚐不可。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與他們當年不同了，隻要心還在國家就好。
老爺子開懷大笑，“好，好，你很好。”
溫寧得到吳老的回複，精神鬆弛下來，困頓感大增，眼前突然一黑。
老爺子打通緊急電話，“重大事件，我要上報。”
轟的一聲，老爺子回頭一看，人暈倒了，他聲音提高幾分，“小燕，叫醫生，小寧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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