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名義上的父親
符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眸中寒意淩然。
對方把腿收了回來,湊向前道,“現在阿韶被警察帶走了,你說下一步會不會馬上就會查到我們身上?”
“是你辦事不利,還有臉來質問我?”
謝燁冷笑了一聲,旁邊的杯子猝然被掃了出去,玻璃碎渣四濺,符珊腳踝滲出點點血絲。
“如果不是你給警察提供線索,會有這些破事嗎?”
符珊臉色陰翳,冷聲道,“我隻是把人帶了過去,除此以外沒有再透露過任何事。況且那時候你們也已經走了。”
她盡量壓製著情緒,這兒都是對方的人,如果真起衝突,她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謝燁冷哼了一聲,眸中透露著野獸般的瘋狂,猩紅的眸底十分駭人。
“所以是阿韶自己送上門的嗎?”
“那是你們的事,我不清楚。”
但對方顯然不信,一不做二不休的態度讓她有些後悔。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她就不應該招惹這個瘋子。
符珊向來不甘心一直處於被動,沉了眸子道,“我早就警告過你,現在事情敗露,怪不得別人。”
說罷,起身欲走。
一旁的保鏢想要阻攔,被謝燁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看著那抹嬌俏的背影消失,旁邊人不甘道,“老板,就這樣讓她走了嗎?”
“不急,有她找我們低頭的時候。”
助理敲門進來,頷首道,“老板,老爺讓您回去一趟。”
謝燁置若罔聞,大手一揮,保鏢立即會意,帶了幾個姑娘進來。
“老板……”
“滾出去,老子才不回去。”
對方眉頭緊蹙,滿臉不耐,“回去幹什麽,給那個女人上墳去嗎?就她也配!?”
小助理噤了聲,不敢再說話,默默退了出去。
謝永年整理著衣領,管家在後麵笑道,“可以了老爺,您都準備了一上午了。”
對方長歎了口氣,語氣落寞,“去見她我必須整齊點兒,她最不喜歡邋遢的人。”
說著,眼神漸漸放空,似乎陷入了回憶,微蹙的眉頭舒展了幾分。
“以前啊,她總是嘮叨我東西不知道收拾好,我們為此還總是吵架拌嘴呢.……”
管家看著他微微揚起的唇角,朝進來的司機揮了揮手。
兩人站在墓碑前,風吹散秋葉,順著肩頭滑落,落地時發出輕微的響聲。
謝時把花放在了石碑前,看著上麵的灰白照片,眉宇間些許落寞。
“媽,我和念念來看你了。”
時念垂著眸子,輕聲道,“阿姨,我來看您了。”
雖然她麵上極力保持著鎮定,心髒卻一直狂跳不停,似乎想要逃離它原本的位置。
這個人,就是她父親所欠下的債。
當年時嘉勳急打著方向盤,可車子還是直直的撞上了路邊的人。
女人躺在血皮中,鮮血染紅了身上的淡藍色長裙。
眼前的場景使他不知所措,大腦一片空白。
等他意識恢複時,已經不知道駕車駛出去多遠。
後來逃命到國外,他才聽說受害人應該是姓葉。
葉婉秋雖然撿回來一條命,腿腳卻落下了殘疾。
時念第一次跟謝時回家時,看到輪椅上的婦人微微愣神。
雖然對方眼角已經有了細紋,但一舉一動之間無不散發著優雅。
即便是坐在輪椅上,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也難以被遮掩。
“媽,你怎麽又出來了,外麵風大,別感冒了。”
保姆在一邊解釋道,“太太說屋裏待著悶,出來透透氣。”
女人拉著她的手,眸中滿是欣慰。
“丫頭,你就是時念吧。總烴阿時提起你。”
時念回握著,那雙手白皙纖長,沒有半點兒繭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阿姨,這是給您的禮物。”
“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阿時,你倒是接著啊,別讓時念一直拎著,多重啊。”
謝時無奈的搖頭笑著,結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進去吧,現在還沒怎樣呢,我媽已經開始心疼了。”
保姆燒了一桌子的菜,招呼著他們,笑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時念幫忙盛飯,看廚房隻剩他們兩人,特意放低了聲音。
“怎麽沒見你爸,叔叔呢?”
對方端著湯的手微頓,眸子黯淡了幾分,聲音十分的淡然。
“他不跟我們住在一起。”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啊?”
謝時默然,突然外麵有男人的聲音傳來。
湯猛地被放到了桌子上,因為速度過快,灑出來不少。
時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忙追了出去,客廳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跟保姆說著些什麽。
看到從廚房出來的兩人,先是微愣,隨後笑道,“阿時,這是你女朋友吧。”
“這裏不歡迎你,出去。”
一旁的保姆拉他,“阿時,別這樣,那畢竟是你……”
謝時繞過眼前的人,徑直走向男人,一字一句道,“請你馬上從這裏出去。”
“阿時,你.……”
臥室的門被打開,葉婉秋望向外麵道,“阿時,誰來……”
看清客廳裏的人,還未完全問出口的話戛然而止,神色也冷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
男人繞過謝時,想要往前靠近,卻被對方抬起的胳膊擋住了去路。
“婉秋,聽說你剛出院,我就過來看看。”
女人眉眼低垂,淡道,“我一切都好,就不勞謝總掛心了。謝總請回吧。”
對方臉上閃過片刻的落寞,但很快便遮了下去。
“婉秋,今天你生日。我來都來了,不讓我留下吃個飯嗎?”
謝時冷聲道,“我們這兒的東西想必你也看不上,想吃什麽回家吃去,別在這兒賴著。”
“阿時,你先帶念念回屋去。”
保姆也拉著他,低聲勸道,“阿時,你跟時小姐先回去吧。”
時念搞不清楚狀況,注意到旁邊人的眼色,拉著謝時的手。
“阿時,我們先回避一下吧。”
兩人回了臥室,看身旁的人麵若冰霜,時念輕握上了他的手。
她雖然好奇,卻沒有詢問,隻是靜靜地陪在一旁。
對方頭抵在她頸間上,睫毛輕掃過鎖骨,微微有些癢。
時念抱著他的腦袋,輕柔的安撫著。
謝時聲音悶悶,“外麵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
她手微頓,輕聲道,“難受的話就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