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種高粱
感覺到江晨逸的腳步馬上到了自己眼前,出神的顧傾傾猛然驚醒:他那薄薄的嘴唇裏好像說了一大堆可樂雞的壞話?
哼!
“食物也是一種藥材,隻是和你櫃子裏的藥材治的病不同而已。饑餓也是一種病,麩糠野菜還是山珍海味或是美酒佳肴,都是為人所用,吃七分飽還是十分飽全在自身。自律者才能健康,過度飲食不是食物的錯!”
“好一副伶牙俐齒!”江晨逸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女子竟有如此多偏理,氣鼓鼓的小臉連珠炮似的掃的他頭暈,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夏小溪聽見兩人沒好言語,立刻哀求江晨逸:“江大夫,這位好心人買了我,您可以給我爹看病了嗎?”
江晨逸震驚:已經三天了沒有人幫夏小溪,沒想到顧傾傾竟然有這份善心。
於是對夏小溪說道,其實也是對顧傾傾說的,“不是不能給他治,裏麵骨頭斷了,表麵已經潰爛,無法夾板,隻有截肢,然而,他年齡大了,平時有心慌的毛病,還有這外傷的治療時間久,出血多,我怕他堅持不住。”
顧傾傾想著江晨逸說的有道理。聽說回春堂已經是最好的藥鋪了,連他都覺得沒救的,肯定是勝算不多。
“如果不截肢?”顧傾傾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受罪。
“會引發全身壞死!他不能再耽擱了。”江晨逸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我能解決局部麻醉和失血的問題,你可敢一試?”顧傾傾大膽提出設想。
“敢!”江晨逸對於自己的醫術很自信。
顧傾傾留下夏小溪照顧她爹,自己抓緊回家,這幾日要好好想想解決這些問題:怎樣保證無菌操作?確保消炎,怎樣用麻藥來緩解刮骨的疼痛,如果失血過多引發休克怎麽輸血?
隻有解決這些難題,才能有更多的把握。
耽誤了這許久功夫,回家天快黑了,田媽拉著顧傾傾左看右看,嗔怪道:“光知道忙了,你看人都瘦了一圈了,隻剩下兩個大眼了。讓我怎麽和少爺交待?”
顧傾傾腹誹:說的好像你家少爺喜歡那個肥肥的顧傾傾似的。
賀子亮在一旁不滿道:“娘,我也瘦了,你看不見嗎?”
田媽抬頭說:“瘦不瘦的我看不見,反正現在我和你說話還得抬頭仰視。”賀子亮都十七了,這個頭還蹭蹭的長。
就連二十一歲的賀子明也竄了竄長高了半頭,隻是最近的寬度增長速度要比高度快。看來得提醒他了,可樂炸雞真的不適合多吃,想到這話是從那個江晨逸嘴裏說出來的,就覺得討厭。
吃飯的時候,顧傾傾看到賀伯的臉色不好,著急的問道:“賀伯怎麽了?生病了嗎?”
“沒事,你不用擔心他,他是上愁那麥地。”田媽說道,這老頭子都圍著地轉了好多圈了。
“賀伯,聽說今年雨水少了,影響麥子的產量?”顧傾傾想起夏老漢說的話。
賀春年道:“是啊!是啊!我看估摸著今年少收一成。咱們還算是好的,麥子後期需水量不那麽大,田家莊種稻穀的怕是減產更多。”
田莊裏的麥子算是細糧,需要深耕,農家大多種稻子,淺播就可以的。因為並不是家家都有牛耕田。
賀伯種莊稼的能力無人能及,他能比天氣預報更準時的知道天氣的變化,什麽時候施肥,什麽時候澆水,收成是準備五百個袋子還是三百個袋子。賀伯都心中有數。
“賀伯,那收完麥子還要曬地嗎?”
賀伯點頭。
“賀伯,我有個想法,你聽聽看。今年糧食減產,糧食價格會高,我們再種一季高粱,一來可以吃,更重要的是可以釀酒。”
“釀酒?你真的要釀酒?”
“嗯!我們隻簡單種田,所能給汀州的不過一頓飽飯而已,可是戰場上不僅需要糧食,還有武器,藥材等好多,我們要增加田莊的附加值,釀酒後賣酒換錢能買更多的糧食。”顧傾傾說出自己的設想。
“另外,天旱,城裏菜價高,咱們打井可以種一點菜,然後高價賣,又是一筆收入。”
田媽笑她真是鑽到錢眼兒裏了,怎麽會有那麽多掙錢的主意呢?
顧傾傾看賀伯在低頭思考,怕他會不答應,求助的看向田媽。
田媽笑道:“讓你賀伯做別的恐怕不行,隻要是讓你賀伯種地,那就一百個沒問題,隻是你要和你賀伯說說怎麽種,他那一套死腦筋。”
顧傾傾抓緊說:“賀伯才是種田高手,我隻會紙上談兵。”的確,她隻是把現代的農業經驗介紹過去而已,真正使用還得賀伯這個種田高手。
皇上大壽在即,慕天權和柳汀州在往回趕。
西洲軍營大元帥趙邦彥對著柳汀州說道:“你真的要和四皇子一起去。上次的暗殺你也看到了,你要脫身還有機會,你們交情尚淺,再說你外祖父和皇後娘娘原本是一家,雖然你外祖家是旁支,但是自從李老將軍有了戰功後,皇後娘娘也是認得的。”
“我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我隻是覺得有本事當麵廝殺,看不慣那些背地裏耍手段。”柳汀州說。
大元帥趙邦彥無語:“你啊!就是太年輕!你要陷進去我可救不了你了。”
他是看在李如峰將軍老將軍和柳岩霖老將軍的麵子上提醒他的,既然他聽不進去,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聽到讓他回去祝壽消息的慕天權心中五味雜陳。父皇還是惦記著他的,可正是因為這份惦記讓他現在舉步維艱。
本來他在兄弟幾個中,不是最顯眼的那個,可是他娘得寵,父皇多次說他是最像自己的孩子,這引發李皇後的不滿和太子的嫉妒。
其他皇子都攀附太子,他很少和太子走動,其實他想遠離是非,獨善其身,可竟然招來太子不滿,非要把他除之而後快。
想起這一年多的經曆,為了感謝柳汀州的照顧,慕天權拎著酒壺來和柳汀州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