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子之怒
“少將軍！四皇子在馬車上等您！”慕天權的隨行小鄧子恭敬的對著柳汀州說道。
柳汀州掀開馬車的簾子，馬車內的慕天權和軍營裏的截然不同，華麗的衣服襯托的他更加高貴。
“汀州，過來坐，這兩天忙什麽呢？”慕天權示意柳汀州坐在旁邊，馬車裏麵鋪著柔軟的地毯，三麵都有座位。
柳汀州撓撓頭，“沒忙啥！”
慕天權無聲的笑了一下，然後沉默，悠悠說道：“今晚宮裏舉行父皇的壽宴，皇室宗親都會來，一些親近大臣也會來。我給你拿了令牌，但是，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柳汀州知道能在這樣的宴會上出現，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即使是親近大臣也和皇室沾親帶故，而柳汀州這樣的低職位，還是因為慕天權的關係麵聖一次。
而年輕人又是愛熱鬧的，於是柳汀州高興的說：“當然要去啊！我還沒有見過那大場麵。咳咳，能為皇上祝壽是我天大的榮幸！”
“做什麽事別光覺得好玩！汀州，以後凡事多思慮。不過你要去，我很高興！小鄧子！”慕天權的隨行小鄧子聽到主子的召喚，拿出一套衣服遞給柳汀州。“少將軍，這是四皇子為你準備的宴會服飾。”
柳汀州跟隨慕天權進入昭慶殿，在門口就聽見裏麵的，仙樂飄飄，其樂融融，柳汀州環顧四周國舅爺兵部尚書李修章在和周圍簇擁的人低聲淺笑。
駙馬爺林景忠和工部侍郎常樹鳴並肩而立，不時的點頭稱讚。周圍還有很多人，柳汀州大多不認識，雖然爺爺是開國將軍，但是隨著他的去世，他家和世家權貴都沒什麽聯係了。
雖然很多人在說話，但是一點也不吵鬧。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皇上駕到！大殿裏立刻就能鴉雀無聲。柳汀州不禁嘴角上揚：這群人比他的士兵有意思多了。
柳汀州跟著人群三跪六拜後，跟著慕天權，落座在他的身後，桌上麵的菜肴和酒一道道的上來。
柳汀州看得眼花繚亂，許多又好看又好吃的菜肴，看得柳汀州肚子咕咕叫。
桌麵上的酒有好幾種，有白色的，還有綠色的，還有一種紅色的，那種紅色的柳汀州認識，是西域的葡萄酒，隻是柳汀州不喜歡那玩意兒，葡萄做的酒能烈嗎？肯定甜津津的不好喝，他果斷放棄。
美酒佳肴，大殿的中央還有美女在跳舞，樂師撥動絲弦，聲聲入耳，但是柳汀州卻感覺和這裏格格不入。
他們這裏距離皇上比較遠，慕天權那一排最靠近皇上的是太子慕天樞，隻見他站起來為皇上舉杯祝壽。
“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聖體康泰，國運昌盛。”
太子給皇上的賀禮是親自書寫的百壽圖。
國舅爺出列站起來：“微臣恭賀皇上福如東海，萬壽無疆，壽與天齊。”
之後李修章走到太子跟前，端詳了太子字，沉吟了一下：“臣看太子的字比小時候沉穩了。”
群臣稱讚太子的字沉穩有力，堪當大器。
皇上對太子的字未置可否，“皇兒有心了！重賞！”
二皇子，三皇子都有壽詞和壽禮呈上。隨後都有人出來喝彩和稱讚。
柳汀州心裏感慨：幸好自己是在軍營裏，如果在這裏還不知道腦袋搬了幾次家。自己在軍營大賬裏有時會和元帥頂撞幾句，對於事情有什麽看法，都直接說出來。
前麵三個皇子祝壽完畢，按照慣例該是四皇子慕天權給皇上祝壽。可是大殿裏卻出現短暫的安靜。
慕天權的隨行小鄧子悄悄走到柳汀州身後：“柳將軍，四皇子讓我帶你出去！”
柳汀州心想：這不馬上該慕天權呈現賀禮了，等他看完再走。拖拖拉拉不想起身。
慕天權直接跪在宴會的中間，正對著皇上，頭觸地跪拜不語。
小鄧子著急了：“將軍，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柳汀州看到小鄧子的著急模樣，疑惑：難道慕天權的壽禮不能讓我看？可他向來對自己坦白。可是這裏人多，又不能開口問小鄧子，柳汀州隻好起身跟著小鄧子從後麵往外走。
“天權，你為父皇準備了什麽壽禮？往年總是你的壽禮別出心裁，最得朕心！”皇上對於這個半年多不見得兒子甚是想念。
“恕天權不孝，今年兒臣沒有準備壽禮！”慕天權表情凝重。
“哦？”皇上不明所以。
“兒臣想求父皇恩準：兒臣立誓此生不回京城，不留子嗣！”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走到大殿門口的柳汀州停住腳步，不可思議的看向殿裏，然後轉身抓住小鄧子的衣領，“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柳將軍，趁著混亂你快走吧！否則，你受了什麽牽連，四皇子饒不了我！”小鄧子隻想讓柳汀州快點走。
皇上勃然大怒，“不孝子！你，你…”皇上急的沒有說出後麵的話就猛烈的咳嗽起來，然後暈過去了。
皇後和眾嬪妃，皇子和宗親大臣頓時亂成一團。
哭喊的聲音和湧亂的人群瞬間把慕天權淹沒了，柳汀州在人群裏往慕天權的方向奔去。
李修章大呼一聲：傳太醫！移駕關雎宮！
人群瞬間像有了主心骨一樣，開始有序行動，嬪妃和年幼的皇子皇女按照丞相的指揮回到各自的宮殿。
柳汀州找到慕天權的時候，發現他仍跪在地上，身上被踩的都是腳印，柳汀州想拉他起來，可是他不起：“我罪該萬死！”
眾人去了關雎宮等候皇上的消息，大殿裏空無一人。
柳汀州輕聲說道：“皇上已經移駕關雎宮。”想必剛才擁亂，慕天權根本不知道皇上去哪裏了。
慕天權震驚的抬起頭，滿臉淚痕，想起身，一個趔趄，摔向一邊，在柳汀州的攙扶下，慕天權跪在關雎宮外麵。
“皇上這是急火攻心，一口痰上不來，現在沒事了，隻是皇上春秋已高，不要生氣，氣大傷身。”陳太醫說道。
“皇後娘娘，四皇子還在您宮外跪著呢。”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秦國安。
“沒聽到剛才陳太醫的話嗎？誰敢去稟報皇上？這事我也不好做主！”皇後娘娘李聰勤才不會因為慕天權去惹皇上不開心，反而還想教訓他，找不到機會，怎會輕易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