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情的經過
薑逸辰帶著小丫頭用了點鹽刷牙。這個時代還沒牙刷牙膏這一說法,富貴人家倒是有豬鬃,配著鹽水或某些藥材刷牙,窮人一般是用些鹽水茶水漱口,或拿柳條泡水用於刷牙。
“吃呀,你們看著我幹什麽。”
李琴雪母女倆看著薑逸辰並沒有動手。
“你們吃吧,我已經在家吃過了。”說著拿起一個肉包子遞給眼巴巴看著早餐的小丫頭。
小丫頭看了眼母親,李琴雪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小丫頭開心的接過肉包子,甜甜的說道:“謝謝哥哥。”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快吃吧,要不涼了。”
李琴雪不再推托,再推托那就是矯情了,拿起一個肉包子,細口細口吃了起來。
“咳咳……”小丫頭吃得太快噎著了,薑逸辰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背,“慢點吃,不用急,還有。”
接著把豆腐腦遞給她,小丫頭接過豆腐腦吃了一口,然後露出甜甜滿足的笑容,“娘,好甜,真好吃,你也吃。”
李琴雪心痛的摸了摸小丫頭說道:“你吃吧,娘不吃。”
一刻鍾後,小丫頭挺著小肚子滿足的揉了揉肚皮,打了一個長嗝。
引得幾人哈哈大笑。
這時時梓婷也來了,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青色長裙,整個人顯得青春活潑,仙氣飄飄。薑逸辰對著小丫頭說道:“童童,你先到院子裏玩會兒,我和你娘親還有姐姐說會話。”
小丫頭乖巧的跑了出去。
“大嫂,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吧,也許我能幫到你。”
時梓婷附和道:“對,我也能幫你。”
這麽多年來的求救無門,從縣衙到京兆府,她的告狀無一不石沉大海,她也嚐試過告禦狀,但她連皇上都沒見到,就被抓走關到今天,要不是薑逸辰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再見女兒一麵。
想到這,她不再猶豫,緩緩說道:“我和我丈夫原本是在京城開包子店的,就在紅袖招旁邊,那裏位置極好,那些貴公子晚上宿在紅袖招,早上總喜歡來我們店買兩包子吃,所以生意一直以來都很火爆,生活過得還算富裕,如果沒有兩年前的那件事,我們生活將會很美滿,都是那禽獸害的。”說到此時李琴雪的語氣滿是恨意。
接著她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你們別看我現在這副模樣,當初也是一個美人來的。”
薑逸辰這才細細打量起她,發現李琴雪所說不假,雖然現在的她很憔悴,形容枯槁,但還是依稀能看出當初確實是一個美人。
隻聽李琴雪繼續說道;“那混蛋叫孟思聰,是丞相之子,他每晚都會去紅袖招玩,有一天他來我們店賣包子時,看見了我,頓時起了色心,他幾次想輕薄我,都被我躲了過去,我丈夫此時也發現了,出來阻止,他見狀隻能作罷。我們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這個畜生第二天帶著仆役過來,直接……”
說到這她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直接在我丈夫麵前侵犯了我,我丈夫不堪受辱,拚死抵抗,回廚房拿起菜刀和他拚命,砍了他一刀,他惱羞成怒,我丈夫被他和他的仆役活活打死。”
說到此時她已是淚流滿麵,“我原本也想著就這麽跟著我丈夫去了,但一想到童童,還有丈夫的大仇未報,我知道自己還不能死,我要見到那畜生受到該有的懲罰,我才甘心,但事與願違,一開始我去報案時,他們聽到我的遭遇都對此深感同情,並表示一定要把凶手繩之於法,但當聽到凶手是丞相之子時,全都變了臉色,給出的答複要不是還在抓捕,至於什麽時候能抓到就不好說了;要不是就是證據不足,說我是想誣蔑丞相之子騙取錢財。他們之後輪番審問我,要我將被侵犯的過程仔仔細細,完完全全地描述出來,我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屈辱,咬著牙將被侵犯的過程說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精神崩潰,然後他們說我精神有問題,所說的話不能信。”
“嗬”她冷聲嘲諷了句,“這就是百姓的父母官。後來我越鬧越大,當時在一旁目睹整個過程的人也願意幫我作證,眼看就要鬧到皇上那了,突然,一夜之間證人翻供,說我色誘他,目的就是想誣蔑丞相之子騙取錢財,我被打了五十大板後就被抓起來關在了京郊那片小林子那邊,這一關就是將近兩年,期間我也逃跑過,外麵那兩個畜生將我抓了回來說是要懲罰我,兩人輪流侮辱了我,但我還是不屈服心中一直想著大仇未報,我還不能倒下,之後多次嚐試逃跑,他們不堪其憂,然後就打斷了我的腿,防止我逃跑。”
時梓婷聽到這後,小臉氣得通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些畜生,都該死。”
薑逸辰臉色平靜,輕聲說道:“這件事我會還你一個公道,讓那些畜生得到應有的懲罰。”隻有熟悉薑逸辰的人,才知道此時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李琴雪歎了口氣,心灰意冷的說道:“我知道公子您身份不簡單,但那可是丞相之子,公子不必再為我們做什麽,您救了我們母女倆,讓我們母女倆得以團聚,我們已是感恩戴德,那還敢讓公子再為我們惹事上身,這麽久了,我在裏麵已經想通了,這輩子我能再見童童一眼已經無憾,接下來我隻希望陪著她快快樂樂的長大。”
薑逸辰知道李琴雪經過了這麽多事的毒打,已經喪失對抗丞相之子的勇氣,但身為當事人的她怎麽能沒了對抗的勇氣呢,要不然還談什麽將那些畜生繩之於法。
薑逸辰給了她底氣,“首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爹是當朝太尉,雖然隻是從一品官員,權利沒有丞相大,但也相差無幾,這是我們對抗丞相之子的底氣;還有就是我這個人嫉惡如仇,最看不慣這些人渣仗著自家的權勢為所欲為,你不用擔心牽連到我,這是我心甘情願去做的。”
接著他頓了頓,“你想想那畜生如今還在逍遙法外,而你呢?家破人亡,丈夫被他打死,你也被打斷了腿,童童這麽小的時候,爹娘不在她身邊,她可是自己一個人撐到現在的,她能活下來已是奇跡,真不敢想象這兩年她是怎麽熬過來的,過得怎樣!而且今後你們靠什麽為生?隻有將那畜生的罪名坐實,你才有可能得到賠償。”
而後他大聲的問道:“你甘心讓造成這一切的元凶還逍遙法外嗎?願意讓他在外麵繼續作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