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事
“北墨兄,我給你帶了點酒,你要不要.……”傅子桑提著兩壺酒進來,看到在喝茶的傅寧,接下來的話直接咽在肚子裏。
他飛奔過去,指著楚北墨的鼻子說:“楚北墨!你又欺負我妹!”
楚北墨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傅子桑這時候會進來。
而傅寧也是一副被嚇住的樣子,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差點被水嗆死。
傅子桑輕輕地拍打著傅寧的後背,“小妹,沒事吧,都怪哥不好,哥不該那麽大聲的。”
“沒……沒事。”過了好大一會傅寧才緩過神來,輕輕地搖搖頭。
“小妹,你告訴大哥,他又怎麽欺負你了,大哥給你做主!”
傅子桑惡狠狠地看了盯著楚北墨,像是要剝掉他一層皮似的。
楚北墨十分無奈,他怎麽了?傅寧他無緣無故又被扣上了一頂欺負人的帽子,楚北墨真想喊冤!
“沒,沒有,他沒欺負我。”
這次傅寧是很真誠地說,可怎奈傅子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傅寧無奈地扶額,難不成她昨天玩笑開過頭了?
“大哥,他真沒欺負我,而且欺負了也沒事。”傅寧這一次是真的嘴比腦子快,說出來之後她立刻後悔了。
“什麽叫做沒事?”傅子桑滿臉狐疑地在傅寧和楚北墨身上徘徊,這句話他怎麽聽著那麽不對勁呢?
“這,九王爺不是救了我一命嗎,我被他欺負也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傅寧笑笑,真是要死了,她是江茗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偷偷摸摸過。
傅子桑點點頭,嚇死他了,他還以為小妹看上楚北墨了,還好沒有。
楚北墨在一旁既無辜又可憐,他什麽都沒說,默默地看著傅寧和傅子桑一唱一和的樣子。
傅子桑就不能問問他嗎?再說了,他像是那種會欺負人的人?
“小妹,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傅子桑催促著傅寧,他可不想傅寧再和楚北墨待下去。
“啊,好。”反正她也沒什麽事了,回去就回去吧。
等傅寧走遠後,傅子桑把門關上,臉色瞬間就嚴肅起來了。
他把前天在朝堂的事和楚北墨說了,最讓他氣憤的不是那些大臣,而是皇上漠不關心的態度。
雖然不降罪於戰北侯府他很高興,可皇上表現出來的態度也太冷漠了。
自己的親生兒子遭受到了刺客,皇上竟然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到現在都沒有安排人徹查,這表現也太奇怪了。
但楚北墨卻是見怪不怪,他的父皇一向不把他放在心上,以前會覺得傷心,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現在聽到也沒多大感受。
“你說這皇上不會是在包庇那刺客吧?”如今傅子桑也隻能猜到這個理由了,不然皇上沒道理置之不理。
“有可能他真的不放在心上。”楚北墨的手緊緊地拽住身上的被子,心酸地笑了笑。
聽到他這樣說傅子桑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或許皇上真的不關心楚北墨。
不知道怎麽安慰的傅子桑沉默了一會,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他看見他放在桌上的酒,連忙提起來,隨意拿了兩個杯子過來。
“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買到的西鳳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傅子桑豪爽地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再為楚北墨斟酒。
西鳳酒無色清亮透明,醇香芬芳,清而不淡,濃而不豔,集清香、濃香之優點融於一體,幽雅、諸味諧調,回味舒暢,風格獨特。
喝下去,即酸而不澀,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嗆喉,飲後回甘、味久而彌芳之妙。
楚北墨心情這才好點,細細品味著杯中的酒,“醇香典雅、甘潤挺爽、諸味協調、尾淨悠長,當真是好酒。”
傅子桑身為一個武將,沒有文人墨客說話那麽雅致,“那可不,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買到的,不是好酒我怎麽會買。”
傅子桑這幾天也算是把在軍營裏沒喝完的酒全喝回來了。
借著愁悶的情緒,楚北墨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要不是背上有傷,他可能會直接拎著酒罐子喝。
傅子桑開開心心地為楚北墨滿上酒,他是那種酒量不好還喜歡喝很多的人,沒過多久意識就不太清醒了。
他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地看著楚北墨,指著他的手搖搖晃晃的,“楚北墨,我告訴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嗝~”
楚北墨好笑地看著他,“我怎麽不能打你妹妹的主意了,我和你妹妹郎才女貌,門當戶對,我們這叫天造地設的一對。”
楚北墨喝的也有點多,說話也隨意,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說了什麽。
“你放屁!我妹妹那是美若天仙,不是你這個凡夫俗子可以配的上的。而且,我不能讓我妹妹入狼窩啊。”
楚北墨聽著滿臉黑線,他怎麽是狼窩了?這兩天傅子桑給他扣的帽子也太多了。
“傅子桑,你妹妹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好不好,難不成你想讓她嫁給那些整天勾心鬥角的皇子?”
楚北墨對傅寧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隻覺得她沒有其他大家閨秀那麽無趣,而且她的身份高貴,要是選的話,他還是會選傅寧的。
反正他沒有喜歡的人,這樣的話還不如選個順眼的。
“我才不會讓她嫁給那些人,大不了我的妹妹我自己養,她一輩子不嫁都可以。”
而且,她是不是他妹妹都不一定。
想著傅子桑再一次將一杯酒飲下肚,想著那個人和他說的話,鬱悶地再次喝了幾杯酒。
“是是是,可是你也要看你妹妹同意是不是,要是她要嫁,你還能攔著不成。”
楚北墨覺得傅子桑有點天真,傅寧不是說她不想嫁就可以不嫁的。她身為戰北侯的嫡女,太多人對她虎視眈眈,就連他的父皇也不例外。
戰北侯府看似平靜,實際上早就波瀾四起,隻能一個時機,把這些波瀾提到明麵上來。
“她要是想嫁我自然不會攔著,但要是她受了欺負,即便是她討厭我,我也要把她帶回來。”
傅子桑傻傻地笑著,然後又昏昏沉沉地在楚北墨床邊睡著了,嘴裏還在念叨著傅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