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由我把關
方斂翅覺得自己如果說林淵此刻有點像護著小雞崽的母雞一樣鬥意昂揚地麵對敵人，會不會被他削死？
石陸一愣，沒料到林淵的敵意那麽明顯，他目光一閃，難道林淵對方斂翅有意？這麽就不好辦了！
他也笑笑道：“那是，小方一向都是這麽忘性大，我是習慣了她，離開就好像丟掉，回來就跟撿到似的性子。”
林淵皮笑肉不笑，“是嗎？我倒覺得你看錯人了，我倒覺得得她挺廢材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等著我侍候她。這不逼著她出來找工作，倒不知哪兒讓尊下看上了，非要她這種廢材不可？”
方斂翅眼睛一直眨，這倆人看架勢都好像跟她攀關係，隻是為毛爭著爭著，一個一個地黑她？
“那個我說……”
“閉嘴！”林淵回頭陰陰地瞟了她一眼，方斂翅一下子寒到骨子裏了。以他們十八年的交情，方斂翅打賭林淵生氣了！
“你隻是小方的朋友而已，我想她的選擇你無權置喙吧。”石陸看不慣了方斂翅被這麽一聲就給嚇退了，立刻挺身而出，他對方斂翅道：“小方別怕！我早就覺得你這個朋友有些奇怪，他在控製你的生活……”
方斂翅真想捂住石陸那張嘴，他看不到林淵臉黑成鍋了嗎？
“你閉嘴！石陸，我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那你們是什麽關係？”石陸目光不善地看著林淵。
方斂翅一頓，不知怎麽解釋。
“我們什麽關係，你不用知道，”林淵冷冷用目光回擊他，“但有一點，她的男朋友，全由我過關，你絕對不合格！”
平白無故讓方斂翅到他的公司上班，非奸即盜！不想前因後果，輕易許下方斂翅高管職位，紈絝子弟！對著方斂翅殷勤可心，對他卻橫眉豎目，居心不良！
“你……”
“停停停！”方斂翅擋在兩人麵前，她有些無奈地扶額，對著石陸道：“你還是先走吧，我們還有事情，改天再聯係你。”
她硬拉著林淵離開，先把這倆人分開，沒看到大樓裏有不少人往這邊張望了嗎？看他們不對盤的樣子，如果再待下去，他們保不齊會打起來。
回來的路上，林淵靜靜地開車，車內一片窒，凝剛剛的駭人氣勢不見了，可更深的陰霾卻隱藏進眉眼裏，似乎就差一個突破口了。
方斂翅幹咳一聲道：“我們就路上碰到，他推薦我到他公司裏找工作，我沒答應。”
林淵不作聲，專門地看著前頭。
方斂翅又道，“他不清楚我們的關係，又八婆得很，瞎說八道的，你別跟他較真！”
“……”
“喂，小氣淵，還沒消氣啊！”方斂翅伸手戳了戳林淵開著車的手臂。
“我隻是在想……”林淵幽幽道，“我們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什麽關係？
“還用說嗎，當然是推心置腹，歃血為盟，兩肋插刀，相依為命，相依相靠的……鐵哥門了。”方斂翅一臉“你四不四傻”的表情，接到林淵瞟過來的一眼，立刻狗腿地道，“石陸那種沒朋友的人是不懂的！”
林淵直視前方道：“他說的是沒錯啊，我控製你的思想，控製你的行為，原本你想四海為難，我強迫你留在H市……”
“林大爺，別說了，這麽說反話，讓我好害怕啊！”方斂翅縮了縮肩，“雖然你騙了我，但答應就答應了，我是自願留在H市的，自願……受你控製的。”
說完，方斂翅都感覺自己像受虐狂似的，真是惡寒啊。
林淵這才看她一眼道：“我讓你不再跟那種紈絝子弟聯係，你願不願意受控？”
“這個……”方斂翅有些猶豫，看到林淵失望地回過頭，立刻道：“行行，我不聯係就是了，不過他主動找我，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
畢竟是朋友，誰保不齊江湖還能再見。林淵反感，她就不在他麵前提就是了。
前頭紅綠燈，林淵忽然轉頭盯著方斂翅，上上下下把方斂翅掃視個遍，方斂翅伸手攏住衣領，一臉“驚恐”問：“你幹嘛？”
林淵嗤一聲，撇過頭，似乎是自言自語，“臉曬黑了，沒擦好粉底有些死皮，你這張臉顏值沒提高多少啊，怎麽突然間這麽招桃花了？”
方斂翅牙齒嘣嘣響，臉色極其扭曲，好想把眼前這個腹黑男拉出去槍斃十分鍾啊！
不過，如果方斂翅發現自己從上車開始，就被林淵牽著鼻子走，不用人家提一句，就答應了林淵喪權辱國的要求，會不會更想把自己槍斃五分鍾？
方斂翅以為事情揭過了，那她就太低估石陸的做妖本領了！
一大清早，林淵出門看到樓下出現一輛大紅鮮亮跑車座駕，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了。
方斂翅還在蒙頭大睡，她不清楚她極力避免相遇的兩人正為她的未來動向進行一次深刻的“談判”了。
“我想跟你談談！”石陸手插在褲袋，半倚在車門上，帥氣卻顯得有些輕佻。
林淵穿著運動服，身姿挺拔，原本一夜未眠，所以晨跑遲了些，他像是不驚訝石陸的執著，淡淡道：“我去給小翅買早餐，跟上來吧。”
“哦！”石陸原本以為林淵看到他一定會火冒三丈或者像昨天那般陰陽怪氣，沒想到他這種反應，愣住後直覺地跟著他走。
林淵一邊做著伸展動作一邊問：“你叫石陸是吧，家住哪裏，現在做什麽工作，家裏幾口人，收入怎麽樣？”
“啊？”石陸一臉懵比，“什麽意思？”
林淵向樓下豆漿店，跟店長吩咐了幾聲，然後瞟他一眼，“大清早就在這兒癡癡地守著，我總得看看小翅交的都是什麽人吧。”
“我憑什麽告訴你？你又不是方斂翅的什麽。”石陸這才意會過來，林淵的口氣像長輩一樣，他有些氣悶，還沒人敢這麽不客氣跟他說話呢，“我找的是方斂翅，你隻是她的朋友，並不是她爸。”
“我確實不是她爸，”林淵見石陸露出得意的表情，心裏道一句“我是她的老媽子！”
林淵目光灼灼“隻是，無論是交朋友，還是男朋友，我都有否決票。”
“說得這麽道貌岸然，我說，你也喜歡她吧？”石陸嗤笑他，“所以這麽在意我接近她？”
“無論我們是什麽關係，都與你無關，”林淵目光銳利，“石先生，方斂翅很傻！如果你想玩遊戲，請放過她。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再有交集的，你走吧。”
“口氣倒不小，那就走著瞧。”石陸道，“你不知道她喜歡自由嗎，你能控製得住她一時，你以為你能控製得住一世嗎？”
林淵看著他撂下狠話就走了，搖搖頭，不認為他真的這份閑心再鬧方斂翅，不過感覺真有點鬧心。
回到家裏，方斂翅還沒起床，他把早餐都放到桌上，頓了頓，走進客房方斂翅昨晚開的電腦亮著屏幕，方斂翅開著郵箱，看來是等回件等得睡著了。
他看看還是空空如也的郵箱，忽然不小心點到她的發件箱，文件裏的圖片跳出來，各型各類的風景照，鋪滿桌麵，名山大川，所有他叫不上名字，叫得上名字的地方都有。
她的自由嗎？
林淵垂下眼瞼，接著一個一個頁麵地關掉，把電腦關掉，走過床邊，接窗簾拉開，光明迫不及待地跑到床上去，也把縮成一隻蝦形的女人叫醒。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啊！”
方斂翅怒道，聲音懵然。
“該起來工作了，限你五分鍾起來換衣服。”林淵對著她說道，接著往外走，帶上門。
方斂翅聽了一臉迷糊，她昨天守了大半夜的郵箱，明明記得沒有一個公司有回複啊，林淵這麽說的意思是半夜有人回複了？
她跳起來，發現電腦被關了，她這會兒已經清醒了大半，難得沒有多賴一會兒床就起來洗漱，出來就看到林淵坐在桌前吃早餐。
“你怎麽把電腦關掉了？你是不是看到錄取郵件了？”方斂翅坐過來，珠連炮似地發問。
林淵淡定地道：“沒有錄取郵件。”
“啊？”方斂翅疑惑，“那你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帶你去公司麵試。”林淵宣布答案。
“可是……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嗎？”方斂翅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怎麽突然間改變主意了？”
男人心，海底針啊。林淵最近相當反常啊。
“看你找工作有些可憐而已，”林淵歎道，“就當愛護老弱病殘好了。”殘字他特意加重咬音。
方斂翅伸手，狠狠一叉順走他盤中最大的蝦塊，“你不損人會死嗎！我腦殘我驕傲，沒有我誰來襯托世界的美妙！”
喲，還挺合諧的嘛。
林淵卻突然笑起來，難得沒有再損她，而是順了順她頭上沒弄整齊的“毛”：“對了，我可醜話說在前頭，公司規矩嚴謹，你是我走後門特招進來的，所以你更不能給我丟人，知道嗎？”
“我現在還可以回去等我的郵件嗎？”方斂翅往後縮了縮。
“你說呢？”林淵捏住她的脖子，笑得一臉溫和，“乖，好好表現!”
為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