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發毒誓
不僅僅是經常遭受無妄之災，更重要的是，從那以後她運氣特別差，什麽事情都不順心。
就好像雲舒是專門冒出來跟她作對的。她現在都忍不住懷疑雲舒是表麵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嫡福晉故意安插進來的人。
但別管到底真實情形如何，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李氏下定決心，今天必須把雲舒這該死的掃把精給徹底踩倒。
危險必須扼殺在搖籃裏。
李氏淌著眼淚開口：“雲妹妹不道歉也就算了，姐姐我也不願意和你計較。但你竟然還咒我留疤？”
“你的心怎麽這樣黑？我天天操持著後院，還要抽出時間來看望你，來了又給你當傭人使喚，親自給你添水。雲妹妹這話真傷人。”
李氏哭哭啼啼地抹著眼淚看向四爺，委委屈屈的喚了聲：“四爺，您倒是管管她。”
“讓側福晉給你添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四爺見李氏根本不願走，先訓斥了雲舒一句。但最近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心底卻覺得雲舒不至於是個沒分寸的人。
他一向看人很準。
四爺冷著臉又看向李氏：“你不像是會聽雲舒使喚的人，為何今日如此反常？她讓你添水你就添水，下人呢？”
李氏眼神有一瞬間躲閃。有那麽一瞬間，她生出一種四爺對她不滿的錯覺，但再看一眼四爺那平靜無波的表情，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岔了，畢竟四爺剛剛還訓斥雲舒做的不對。
這麽一想，李氏底氣瞬間足了些。
她大著膽子說瞎話：“妾身見雲妹妹出言哀求，讓妾身給她添水，心疼她病著，不忍心拒絕。四爺您知道的，妾身是個軟心腸。”
旁邊耿氏撇嘴。宋氏、郭氏、劉氏、武氏等人都低頭默默不語。
雲舒又翻了個白眼，這一次都懶得避諱李氏的眼睛。
李氏立馬急了：“四爺您瞧，雲妹妹真是無法無天了！她竟然衝妾身翻白眼。”
接二連三被雲舒當麵這樣對待，李氏覺得很傷麵子，連忙又對四爺進言：“四爺您真得好好管管她，不然以後她還能出府嗎？若將來福晉帶她出門，豈不是要把滿京城的高門貴婦全得罪光。”
四爺卻覺得雲舒這個白眼翻的格外可愛真實。
雲舒如今隻是個小小的侍妾格格，李氏根本不可能自降身份，即便雲舒哀求她也不可能會放下側福晉之尊為雲舒服務。
莫不是李氏自己在心底打算了要用熱水燙雲舒，才會應承下來倒水的活？
如若這般，李氏心腸夠狠。
但若不是這般，四爺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但四爺還是順著李氏的話問了雲舒一句：“你怎能直衝著側福晉翻白眼？”
“回四爺，在場的各位都知道妾身為何衝側福晉方才的話翻白眼。”雲舒直視李氏。
“你別血口噴人！”李氏連忙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侍妾格格：“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能信口雌黃。你在這裏陰陽怪調地威脅大家，是想翻天嗎？”
雲舒差點被李氏的表演逗笑了。明明是李氏自己明裏暗裏威脅宋氏耿氏等人，不許她們說實話，卻要給她扣屎盆子？
呸！真不要臉。
不過，李氏今天用滾燙的熱水從頭澆她是事實，隻是她的身體與常人不同，怕冷不怕熱。即便是滾燙的熱水，也傷不到她一絲一毫，才躲過一劫。
但李氏想用熱水毀她容是事實，且是已經由李氏親手實施的事實。
李氏和她已經撕破臉了。
要想在後院好好活下去，雲舒除了接招拆招，沒有別的選擇。
李氏不要臉不要緊，她有的是辦法能讓李氏原形畢露。
雖然雲舒和李氏已經撕破臉，但是宋氏等人瞧不出四爺的態度到底是怎麽樣，又畏懼李氏手裏有管家權且是後院中唯一養住兩個小阿哥的人，都不敢說話。
而此刻時刻，看李氏和眾人這般反應，要是還瞧不出有隱情，四爺覺得除非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也難怪雲舒連番對李氏翻白眼。
任誰被一大桶開水從頭澆下去，事後還要被倒打一耙，都會有怨氣的吧。
不過，以前後院的女人沒在他跟前鬧騰過，他還真不知道李氏竟然是這幅嘴臉。看她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能讓宋氏等人緘默不語，便知她掌管後院這段時間，是什麽行事風格。
四爺不說話，由著李氏鬧騰。他倒要看看李氏今天能鬧騰到什麽程度。
李氏見四爺不說話，膽子越發大了。
“雲格格，你不僅不對我道歉，還想拉著諸位格格一起誣陷我，以下犯上、信口雌黃該當何罪？”李氏恨不得直接打雲舒八十大板。
別說八十大板，要打死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隻需三十大板就足夠。
雲舒直視這李氏：“側福晉如此信誓旦旦，可敢和我對峙？”
李氏想不明白雲舒為什麽這般硬氣。即便雲舒得寵，但進府才一個半月而已，娘家也不算得勢，她到底哪來的底氣和她打擂台？
這小掃把精一定是虛張聲勢，李氏覺得自己沒必要怕。宋氏耿氏這些小侍妾，根本就不敢當著她的麵亂說話。雲舒一個人難道還能翻天？
她直接應承：“如何不敢！要對就對，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既如此，咱們先來發個毒誓如何？免得有人當著四爺的麵說假話。”
“發就發，誰要是說假話，誰就舌頭生瘡，嘴角流膿。”李氏向來不相信誓言這種東西會應驗，發起毒誓來一丁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雲舒心底憋著樂，很佩服李氏的勇氣。
“那李側福晉您可得小心了，萬一說了假話，誓言可是會應驗的。”雲舒有點擔心李氏的舌頭和嘴巴，畢竟她是個如假包換的烏鴉嘴。
李氏還不知道，已經對雲舒發難：“雲格格，是你要求我給你添水，你可承認。”
“承認，”雲舒反問：“隻是不知道側福晉給我添水時，是衝著浴桶倒的呢？還是還是衝著我的頭我的臉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