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秘密?
“這是梁國使者前些日子送給皇上的。慶惠王喜歡,皇上才賜給了王爺。韓才人難道都不知。”顏昭容似笑非笑。太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太後問:“韓才人,你老實說,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給錢,所以覺得慶惠王吃虧了。
我搖了搖頭,肯定不會如此簡單。我小聲道:“稟太後,我不知是王爺的‘愛犬’,是我不對。王爺人好,不忍拒絕,這才給了我。”
太後長歎了口氣,對昭貴妃道:“此事我得問問辰意,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萬不能再出事。”
昭貴妃臉色有些白,不住對太後道:“太後娘娘多慮了。王爺已經長大,不似從前莽撞了。”
太後道:“淩萱,顏昭容,你們先回宮去。皇上今日去了校場,明日回來。到明日為止,沒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許出來。”
淩萱有些疑惑,顏秀堇卻似了然在心,臨走時,瞥了我兩眼,抿嘴淺笑。
看她那神情,我感覺事情嚴重了。罪魁禍首就是她,我咬著牙,怎麽也得挺過這一關,不然怎麽找她算賬。
太後沒讓我起身,隻吩咐道:“快去宣慶惠王進宮。”
暮色暗沉,慶惠王匆匆趕來。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您再不來,我就要跪死了,還死不瞑目。
他跪下,稟道:“不知太後娘娘宣我所謂何事?”
“辰意,那隻狗是不是你給韓才人的。”
他爽快道:“是,娘娘。我看韓才人喜歡,就給她了。”
太後急道:“你老實說,對韓才人並無他意。”
這回輪到我掉眼珠了,原來症結在這。那這事簡單了,隻要慶惠王說清楚,我就沒事了。
“兒臣絕無此意。”他起身,走近太後身邊,撒嬌道:“母後,您難道不相信兒臣。”
太後寵愛道:“辰意,母後老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若是再出什麽岔子,不僅傷了我,也傷了皇上。”
昭貴妃道:“太後,我扶你去用膳吧。您都累了一天了。”
太後點了點頭,對我道:“韓才人,這次哀家就饒你一次。罰你待在宮中思過十天。”
您幹脆打我二十,不三十板好了。扼殺我的自由,對我來說,比挨板子還慘。
我目送太後離開,自己卻站不起來。駱辰意過來扶起我,我站起來,然後鬆開他的手,道:“我是怕了王爺您了。”
看見不遠處可憐的“假麵”,我正想走過去抱它,卻不想腿根本不聽使喚,一下栽了下來。
駱辰意邊笑,邊將我扶到椅子上:“早說了,讓我扶你。你不聽。”他打開籠子,將“假麵”抱出來,問:“都長這麽大了,起名沒?”
我還是覺得今天這事,他得負點責任,沒好氣地回道:“叫‘假麵’。”
他大笑起來,盯著狗道:“‘假麵’啊,不知你是誰呢?”
我雙手用力敲打雙腿,想讓血液流暢。駱辰意道:“我送你回去吧。”
“別,”我堅決搖頭,“讓太後知道,我就死定了。”
“那你怎麽回去。”
“那就麻煩你去毓秀宮,把蟬衣喊來吧。”
“哪這麽多麻煩,看我的。”他對門口一個略高的內侍道:“把你的帽子和外衫脫下來。待會不管看到什麽,要是敢說一個字,我饒不了你。”
他把“搶”來的帽子給我帶上,又披上內侍的外衣。把我從外形上變成了一個內侍。
“不錯,”他滿意地看了看。然後把“假麵”交給我,背對我蹲了下來,道:“上來吧。”
見我不動,他幹脆一把把我背上,笑道:“別掉下來了。”
我臉紅到脖子根,除了我老爸,我還沒被別的男人背過呢。
我把“假麵”放在心口,盡量隔開與他的距離,可憐“假麵”被擠得哇哇叫。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太後把我都找來了。”路上,他問道。
“‘假麵’讓黃美人受傷了。所以太後才叫我過去。本來事情就結了。顏昭容卻扯上你,說‘假麵’是你的愛犬。”
他冷笑了兩聲,道:“原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我歎氣道:“要說得罪,無非就是她拉攏我,我沒答應。”
“靠她也未見得就好。她這般有心機,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給賣了。”他畢竟是宮中長大,見解與我不同。
我好奇道:“其實,要說你送我‘假麵’,也不是什麽大事。為何太後如此警覺,非要親自問你話呢。”
他忽然沉默起來,夜風習習,竟有些涼。
“不說就不說。有什麽大不了。”為了緩解這尷尬,我拍了拍他肩膀,嚷道:“你怎麽走這麽慢啊,什麽時候才能回毓秀宮啊。”
他這才道:“那你抓好了,掉下來我可不管啦。”他一路小跑起來,我隻得緊緊抓住他衣服。
我吃吃笑了起來,坐人馬挺有意思的。
毓秀宮門前,蟬衣和雪貞正焦急張望。
一見她們,我頓時軟了下來,委屈道:“蟬衣,雪貞。我回來了。”
等駱辰意放下我,她們才認出我。我抹了抹淚,對駱辰意道:“今天多謝你了。還麻煩你送我回來。”
“跟我還客氣,快回去吧。太後給你下了禁足令,這幾日我也不能來看你,你自己多保重。”
好小子,夠朋友。我輕輕捶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隻要別人不給我找麻煩,我自己不會闖禍的。”
回了屋裏,我將“假麵”放在桌上,凶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去。蟬衣,把繩套拿來。”
“假麵”低著頭,也不鬧,認錯態度良好。隻是一看到繩套,立即激動起來,不住扭著身子。
唉,算了,要是給它套上,讓它失去了自由。那我不是變成另一個“淩太後”了。我放下繩套,摸摸它的頭,柔聲道:“‘假麵’,以後要乖乖的。既然你跟著無權無勢的我,注定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