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呼哈呼哈
這一回,呂烈非常確定肯定以及一定,這個混蛋,真的,就這麽活生生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啊!
周遭的無數僵屍一起發出了憤怒的狂笑聲,但是很快它們便一擁而上,將那個消失的僵屍的位置給填滿了,絲毫沒有停下來思考一下,探究它們這個同類為什麽會消失的原因。
算了,呂烈已經了解這些家夥的尿性了,在通過深淵的時候無論遇到什麽危險,總之,拿它們同伴的性命去填就對了。呂烈已經不指望這些家夥麵對這種情況能夠做什麽事情了。
唯一讓呂烈感到恐懼的便是,那個讓僵屍隨機消失的神秘力量,會不會也盯上自己?
畢竟那個混蛋不像是龍屍之類的玩意,雖然強大,但是看得見摸得著,自己不想被對方幹掉最好的辦法就是跑慢點,別往對方嘴巴裏送死就行了。
可是這次碰到這個隱形混蛋不一樣啊。這個家夥搞人完全是看心情,沒有一點點邏輯可見。說不定前一刻消失的是離自己距離十萬八千裏的前排僵屍,下一刻瞄準的目標就是自己了。這讓他怎麽搞?
呂烈身上的每一寸神經都變得緊繃了起來。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怎麽辦,仿佛除了祈禱,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幫助他度過此劫了。
“呼哈,呼哈,呼哈……”
那低低的*聲又出現了。隻不過這一次,它出現在了呂烈的背後,背貼著背。呂烈能夠感受到,仿佛一個無形的存在貼住了自己的後背,就對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吹氣。
(難道這些僵屍的消失和這個喘息聲有關?)
在慌亂之中,一道閃光閃過了呂烈的腦海。
他心中謊的一批,但是不知道多少次麵對生死的經曆早已磨練了他的心智,讓他強行鎮定了一下。一邊不動聲色假裝加快腳步,試圖擺脫身後這個詭異的呼哈聲,一邊用一雙眼珠子四下拚命打量,想要找出那個惡心聲音的來源。
這時,一個細弱蚊叫的聲音在自己耳膜之中嗡嗡響了起來:“小心了,呂烈。在你背後東南方向,那個怪物好像已經盯上你了。不過好在現在它還要吞噬其它的僵屍,一時之間分不出手來對付你。你隻要保持現在的步調前進,或許更快一些,就能擺脫對方。”
呂烈倒是微微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黎遠的。對方雖然不在自己身邊,但是大概又是使用了傳音入耳之類奇怪的秘術,來達到了和自己對話的目的。
不得不說,秘術師這個職業雖然平均戰鬥力不是很強,他認識的人譬如蘇文、三頭、沒有時間巨人的黎遠,甚至說樹妖姥姥的戰力在現在的呂烈看來也不過爾爾罷了。可是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能夠達成一些有意思的效果,比如說當初巨樹之旅把他們從僵屍潮中救出來的星鬥盤轉,又比如說現在這手傳音入密。
聽到黎遠的指點之後,呂烈情不自禁又四下張望了起來,想要找到這個“在自己背後東南方向”的怪物。可能是他的動作幅度大了一些,黎遠的聲音又在自己耳邊厲聲響了起來:“見鬼,不要回過頭!那個怪物能夠感受得到你再找它……而且,那個家夥根本就是隱形的,你不可能靠看到它……”
“奶奶個腿……”呂烈心中罵了一句,趕快加大步伐跟著大部隊向前走去。他心說怪不得剛才那麽多僵屍莫名其妙消失了呢,大約是被那個怪物吃掉了。那個怪物又是隱形的,所以當它將它們吃下肚子之後,在自己視角中那些僵屍也消失不見了。
“呼哈,呼哈,呼哈,呼哈……”
就在呂烈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最快速度之時,那個詭異至極的喘息聲又在自己附近響了起來,而且更加令呂烈感覺恐懼的是,這次那個聲音似乎出現的位置比之前更加靠近了。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吐出的熱氣,在自己脖頸上微微發燙。
“你他媽的,這裏這麽多僵屍,你這個混蛋就不能去找別人麻煩麽?”
呂烈快要崩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這麽倒黴,隻能在心中破口大罵道。
“黎遠……老子現在該怎麽辦?你幫我看一看,那個混蛋是不是就在我旁邊?老子要不要回頭給它一拳?還是繼續往前走?”
呂烈在心中默默念叨道。可惜現在的他也隻有默默念叨了。畢竟他沒有秘術師這麽多奇怪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將自己的想法像是黎遠傳送給自己一般傳送給黎遠。
沒想到就在這時,黎遠像是能夠讀懂自己心思一般,那個嗡嗡叫的蚊子聲又在自己耳邊響了起來:“小心了!這個家夥……正在俯下身子用鼻子嗅著你!”
一片雜音。
“冷靜一點……不要任何異動……就這麽繼續保持著前進……”
一片雜音。
耳邊呼哈呼哈的聲音越來越來,幾乎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雖然不知道黎遠這個家夥是怎麽看到隱形的怪物的,但是一想到這個專門吃僵屍的混蛋就在自己的旁邊,用打量著食物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呂烈就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一波一波的起。
“我該怎麽辦?”
呂烈輕聲問道。
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按照他平時的風格,早就回頭一拳給那個家夥砸下去了。
可是若呂烈揮出這一拳,迄今為止自己混入到僵屍潮之中所做的所有努力可就全部白費了啊。這深淵還有這麽長,接下來的路他們又該怎麽走?
“不要動……就這麽繼續前進……”
雜音消失之後,耳邊的黎遠繼續說道。
“我……別無選擇……”
呂烈感受著一股股充滿惡臭的熱浪往自己的臉上、身上撲來,可是他仍然保持著麵無表情,繼續在浩浩蕩蕩的僵屍之中向前前進。
“呼哈,呼哈……”
“呼哈……”
冰冷的汗,從呂烈的額頭不斷流下來,打落在他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