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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呂神將

  從朱石鎮離開之後,一晃,又是四年過去了。


  這四年之中,呂烈也被迫投身到了這場亂世洪流之中。為了自保,他被迫參加了軍隊。但是很快,呂烈憑借著他驚人的身手和武藝很快便在戰場之上大顯身手屢建奇功,打出了自己的名堂。他萬人敵的名號很快引起了幾大大諸侯勢力的注視,在一番波折之後,呂烈最終為當世亂世最為強大的四大勢力之一,建寧侯李岩所效力。隨後幾次戰役之中於眾目睽睽之下斬殺敵軍過萬,漸漸深的李岩器重,成為李岩手下七神將排名第三,地位、名望、財富滾滾而來,當年那個在江北四處流浪的小乞兒,如今已經不可與日同語了。


  隻是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這位神將如此痛恨姓郭的人,每逢在戰場上遇到敵軍祭出“郭”姓旗幟之後,呂神將必然大殺特殺,不全殲敵人絕不收營。而郭姓又本是昔日皇城一大門閥,在這滾滾亂世之中無數郭姓弟子在全國各地招兵買馬,不少勢力的家主都姓郭。久而久之,不少姓郭的將軍因為害怕呂烈之惡名,隻得紛紛將自己的旗幟由一個“郭”字改為了“國”字,以此來表明對呂烈的退避三舍。


  又是在一場惡戰之後,三萬敵軍被全殲在了北陽城下。迎著如血的夕陽,呂烈握著槍半蹲在城牆之下,一動不動,不知道內心在想著什麽東西。


  周遭的士兵們沒有人上去打擾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姓呂的神將平時性格也不算是殘暴嗜殺,但是每逢他一個人靜靜思索的時候,若是有人貿然上去打攪他,輕則受到軍棍處置,重則被派往最嚴酷的戰場當作炮灰。


  呂烈的雙手染滿了鮮血,眼眸漸漸變成和遠處的夕陽一般顏色。


  九年了,距離自己從那巨樹之上下來,已經整整九年過去了。可是自己仍然想不起來在那巨樹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變成一個力大無窮的萬人敵?那個烙印在記憶深處,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名字又是什麽?

  最重要的是,自己究竟在巨樹之上做了什麽,竟然呆了足足有七年之久?這七年之中,自己又是經曆了怎麽樣光怪陸離的曆險?


  在兩個士兵押送著一隊俘虜進入城內的時候,原本俘虜們好好走著,當最後一個俘虜經過呂烈身邊的時候,他忽然看著呂烈,用遲疑的口吻輕聲說道:“呂……烈?”


  呂烈從自己的沉思之中蘇醒了過來,有些茫然地看向那群人。當那個俘虜第二次呼喚呂烈的名字的時候,呂烈才反應過來,是他在叫自己。


  關於自己被從沉思之中打攪了,呂烈很不高興,他非常不高興。


  無論那個人究竟是誰,都將麵臨他的狂怒。


  在呂烈發怒之前,兩個押送俘虜的士兵已經臉色蒼白,生怕因為這件事情波及到自己的他們急忙衝上前去,狠狠扇了那個俘虜一個耳光,怒斥道:“混蛋!那是誰你好好看看!神將大人也是爾等可以隨便打擾的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那個瘦弱的俘虜被推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所有俘虜都散落了開來,躲得離他遠遠的,像是害怕觸及到什麽瘟疫一般。呂烈站了起來,拄著手中的長槍,徑直走向了那個摔倒在地上的俘虜。


  那是一個歲數比自己略大的青年人,常年的饑荒和戰亂,讓他臉上呈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當他看見呂烈邁著大步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慌之一。不過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給了他奇異的魔力,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流血的嘴唇,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呂烈大人……對不起……我不知道在這裏已經是……神將……沒有冒險您的意思……”


  說話之間,呂烈已經走到了那個青年人的眼前。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神將大人下一秒就會一槍貫穿這個倒黴家夥的頭顱,甚至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但是下一秒,卻發生了令他們想象不到的一幕——


  呂烈半蹲在地上,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對方。兩者之間沉默了片刻,呂烈說道:“你再叫我一遍,我的名字是什麽?”


  “呂……烈?”那個年輕的俘虜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隻是小心翼翼,照著對方的意思再次重複了一遍這聲名字。


  轟得一聲,呂烈的腦袋像是炸開了鍋。


  他又如何能不驚訝?呂烈這兩個字,自從自己離開了朱石鎮之後,就有多少年沒有人再這麽稱呼過自己了。在那個朱石鎮被血屠的夜晚,呂烈逃到了江南一帶,他從此加入了軍隊,也改了名字,他對外人聲稱自己叫做呂恨天,而隱藏起了自己最初的名字,作為呂烈二個字的存在。


  呂恨天、呂神將。


  呂烈,呂小乞兒……


  這兩個身份,就像是二世為人一般,相互之間隔著遙遠的銀河。如今終於再次被人喚醒,一同被喚醒的,還有呂烈腦海之中轟轟作響的過往。


  這個俘虜,究竟是誰?


  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叫做呂烈?


  難道他是當年朱石鎮大屠殺之中,最後從朱石鎮逃脫的人?


  不,這不太可能。據說當年建寧侯的軍隊到達朱石鎮之後,整個朱石鎮布滿了屍體,附近百裏也沒有一個活人,除了自己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從朱石鎮逃脫出去。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人說話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朱石鎮十分好認的口音。他絕不是朱石鎮的人!


  難道是以前在大江南北流浪時認識的故人?


  這也絕對不可能,先不要說十九年過去了,以前見過自己麵的人再放到現在眼前,也根本認不出自己。再說了,那時候自己隻是一個隨風飄泊的小乞兒罷了,今天這裏乞討一點,明天那裏乞討一點,所打交道的三教九流雖然之多,卻又哪裏有什麽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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