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心裏憋屈的很
青瑤眸中泛起一層薄霧,“娘娘,您待青瑤是何等的好,青瑤經常受您的饋贈,家中老母親的病,也是娘娘您賞的銀兩看病,就奴婢的一年俸祿怕也治不好的,奴婢以前在洗衣服做工時,是何等的辛苦,日日冷水浸手,冬日紅腫痛癢,雙手布滿了裂口,每日洗不完規定的衣物,挨打處罰是常有的事,那有現在這般幸福,奴婢能伺候您是奴婢的福分,您對奴婢好,奴婢定會用萬分真心伺候娘娘。”
香淑妃看著欲滴淚珠的青瑤微笑道:“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怎又要哭起來,本宮做的那些也隻是舉手之勞,你何必放在心上,本今日惱火中,你這樣讓本宮的心情也憂愁了起來,本宮最見不得別人哭,你知道本宮是心軟之人,在本宮眼裏人人都有尊嚴可言,就是街上的乞丐也有他的尊嚴。”
青瑤忙用手將眼角欲溢出的淚珠拭去,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娘娘,青瑤不是有意的,想起以前的辛酸,又看現在這般境遇,青瑤是感動的流淚。”
“青瑤,你去點上一些檀香,本宮想靜靜,剛在澤福宮,皇後與冰蘭貴妃的一番話著實讓本宮腦仁疼痛,心裏憋屈的很。”香淑起身走至床榻前,踢去腳上的軟布緞麵繡鞋,斜斜靠著床欄依靠著。
檀香的香味旖旎的盤旋在玉香宮中,繚繞的煙氣也隨著窗口吹進的細風,繚繞的飄散著,粉紅色的帷帳,粉紅色的錦被,粉紅色的軟枕,床上布置,今日的著裝一具都是淡淡的粉紅色的,香淑自小喜歡淡淡的粉紅色,在她眼裏,淡粉色不張揚、不妖嬈、不豔俗、清清淡淡的一股脫俗的色澤,而今日,卻被冰蘭貴妃說成是後宮妾室的色澤,香淑眼眸環繞著周圍一切淡淡粉紅色的東西,眉心一蹙,微啟丹唇道:“青瑤,你說這粉紅色在皇後和冰蘭眼中就那麽難看嗎?”
青瑤看著不悅的香淑寬慰道:“娘娘,這淺淺的粉色,清雅脫俗,您何必聽她們說的,都是一幫妒婦,她們嫉妒您的盛寵,嫉妒您的美貌,現無非就是嘴上占點便宜,來宣泄心中的不滿罷了,若她們有能耐大可去皇上身邊要恩寵去,何故在您麵前說些沾酸吃醋的妒話。所以說娘娘,您不必放心上。”
“由她們去,本宮這會是想通了,她們無非就是想讓本宮心裏不舒服,本宮何必進了瓠裏,想想前幾日,本宮現在釋然了。活一天,過好每一天,即使皇上以後不愛本宮了,本宮也要好好的活著,剛才皇後的一句話點醒了本宮。不為什麽,就為自己,為將來的孩子。”香淑揉著太陽穴沉靜道。
青瑤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道:“娘娘,您這樣想就對了。”
“青瑤,你去請李太醫過來。”香淑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娘娘。”青瑤飛快的退出門。
青瑤在甬道碰上了冰蘭貴妃的侍女淑清,淑清尖著嗓子問道:“青瑤姐姐,你走這麽飛快做什麽?不怕碰到人麽?”
青瑤無視淑清的問話,徑直向前走去,淑清見青瑤不搭理自己,便轉身扯住青瑤的後衣領道:“我和你說話,你耳聾了啊!”
被扯的背過身的青瑤不想與她糾纏,便道:“淑清妹妹,我有事要辦,就不和你在這閑扯了。”
一句閑扯,惹得淑清更為惱怒,“青瑤,叫你聲姐姐是高抬你了,我既在貴妃身旁當差,自然也比你高,你居然說和我說話是閑扯!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難不成和你家主子一樣,也目中沒有冰蘭貴妃!”
“淑清妹妹,我家娘娘寬厚善良,對人一向都很和藹,不會目中無什麽人的,方才是我走的急,說話急,不是有心惹妹妹生氣,你就當我有口無心,詞不達意說錯了話,不要計較。”說完青瑤轉身急急離去。
“哼!走這麽匆忙,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要緊的事。”淑清望著青瑤遠去的背影說道。
見青瑤轉過巷道,淑清小跑到拐角處偷偷望去,原來是去了太醫院,她在拐角處停留了片刻,見李太醫隨青瑤出來。
淑清想了想,便急急往祥鳳宮趕去,冰蘭用手上戴著的金鳳護甲正百無聊賴的撥弄著茶盞中漂浮的茶葉,茶葉似剛泡進去的,還未沉澱,被冰蘭用金鳳護甲撥轉著,在茶盞中旋轉著。
淑清因走的急,氣息不穩,說話還喘著粗氣,“娘娘,方才我見香淑妃的侍女去了太醫院。”
“去太醫院就去太醫院,有什麽慌張的,跑這般急,難不成有鬼追著你。”冰蘭皺著眉頭說道。
稍稍緩了口氣的淑清說道:“不是,娘娘,剛在甬道碰到青瑤,她走的急,似有什麽要緊事,我同她說話,她也不搭理,根本就是目中無人,娘娘您想一個剛升妃位的香淑妃,身邊的侍女也是這般清傲,想來,她家主子平日是怎樣調教身邊的奴才們的,好歹我也是冰蘭貴妃身邊的人。”
“香淑妃最近身子一直不好,請太醫看看也屬正常,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去換杯熱茶,本宮不想喝這大紅袍了,換普洱過來。”冰蘭說道。
“是,娘娘。”淑清將桌上的涼茶端走倒入旁邊一盆盛開的紫羅蘭中,不一會又端上冒著熱氣的茶水進來,普洱的茶氣縈繞在冰蘭小巧的臉龐周圍,茶香散發在四周。
淑清眼珠一轉輕輕道:“可是娘娘,青瑤是去請的李太醫,您是知道的李太醫擅長的是婦人之病和不孕之症。”
端起茶盞剛剛抿了一口的冰蘭,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問道:“你的意思是?”
“娘娘,奴婢想,香淑妃請李太醫去看無非就兩種可能,一是婦人病,二就是想要孩子了。”
冰蘭眼神淩冽道:“孩子?”
“是啊!娘娘,今日香淑說半月未侍寢,您想想皇上那麽盛寵她,自她進宮三月來,幾乎是日日寵幸於她,怎突然半月之久就不侍寢了,況且她為特例,是不記檔的。”
冰蘭麵容肅寒道:“淑清,晚上你去請李太醫過來,本宮有話問他,記得悄悄的去,別讓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