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可不及您的一半
夜風吹得樹葉瑟瑟響動,一片薄雲將月光遮住一半,四周頓時暗淡下來,林玉咬著牙關說道:“冰蘭貴妃的容貌才是讓眾多男人想入非非,我可不及您的一半。”
冰蘭抬手將一旁的一朵花掐了下了,將花瓣一片一片的剝落,邊剝便道:“玉貴妃,也不知這宮外有何稀罕的東西還是有什麽心上人,引的你常往宮外去?本宮終日在這宮中待著,也不曾出過宮,也想知道這宮外有什麽新鮮事?”
“宮外新鮮事多了去,冰蘭貴妃可出宮看一看,問我,那好玩的事多了去,一時怎能講得完。”玉貴妃冷冷道。
“聽說,你的婢女琳琳傷勢恢複的不錯。”
林玉壓住心底的怒火,從齒縫中發出一句:“難得冰蘭貴妃關心!”
如果不是在宮中,如果不是討厭的宮規,如果不是在這個年代,怕以林玉的性子現在早將冰蘭貴妃暴打成豬頭,真是可惡又可恨之人。
紫煙在一旁用手悄悄拽了一把林玉,示意要走。
林玉也覺見聽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汙了耳朵,便道:“冰蘭貴妃您慢慢逛,我就先回宮了。”
“玉貴妃這麽著急的走啊!難得在紫林園碰上,怎不願多陪本宮聊會。”
“我還有事,去看婢女琳琳,就沒空陪冰蘭貴妃閑聊了。”說罷,林玉與紫煙揚長而去。
留著冰蘭貴妃立在原地憤恨不已,眼中的怒火直射向林玉的後背,淑清輕輕道:“貴妃娘娘,這玉貴妃態度傲慢無禮,實乃讓人氣憤!”
“哪個嬪妃敢對本宮不恭!玉貴妃你等著本宮會讓你好看的。”冰蘭貴妃狠狠道。
一滴雨水滴到了淑清臉上,淑清用手一抹,抬頭看了看天道:“貴妃娘娘,咱們也該回宮了,怕是要下雨了。”
說話間,雨水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淑清慌忙用衣袖向冰蘭的頭上擋去,卻也架不住雨水嘩啦啦的往下流,四周暫且還沒有可避雨的亭子,二人匆忙往前跑著,冰蘭用手抹了一把眼前的雨水,氣性更大,腳狠狠的在泥水中踩踱著,“本宮今日不開心,奈何這天也欺負本宮。”
紫煙站在廊簷下看著雨滴啪嗒的打落在樹枝上,她回頭笑道:“玉貴妃,冰蘭貴妃肯定被下在路上了,這雨也真來得是時候,解氣!”
“也該讓她清醒清醒頭腦,不要以為自己在後宮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沒人管的了,就算沒人管,老天也會管的,壞人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紫煙又道:“玉貴妃,最近您一直忙著教琳琳識字,都冷落了皇上,我怕時日一長,皇上心去了旁人那便不好了。”
林玉低頭沉思著,紫煙見她不說話,也不再啃氣了。
片刻後,林玉道:“紫煙,本宮乏了。”
廊簷下,倆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緩緩消失,林玉的內心是不平靜的,她想著怎樣在宮中自保,還能不被冰蘭暗算,也要報了她暗殺的自己的仇,為自己為琳琳報仇。
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宮中不同其他,你不硬氣、厲害,別人就要踩你,將你踩至塵埃,或將你從這個宮中消失掉,後宮生存也是一場殘酷的爭鬥。
一身狼狽的冰蘭回到了祥鳳宮,淑清趕忙讓侍女們準備浴盆,潔巾,花瓣、熱水。
冰蘭換下了身上的濕衣,坐在在窗前的暗紅色漆木椅上,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淑清遞過一碗熱薑湯道:“貴妃娘娘,您先喝薑湯去去寒氣。”
熱水的氣在室內上空漂浮著,冰蘭躺在浴盆中,閉著眼睛享受著熱氣騰騰的溫度,淑清用潔巾一點一點的輕柔的擦拭著冰蘭的肌膚,光潔的皮膚在光線的照射下泛出如玉的透亮。
冰蘭微啟紅唇緩緩道:“淑清,皇後是怎麽了?”
淑清抬頭回道:“皇後的心思猜不透。”
“也無需猜透,本宮做什麽也無需經她,有什麽事她擔著就行,她休想撇開本宮。”
淑清看著冰蘭說道:“奴婢覺得貴妃娘娘最近還是不要動玉貴妃了,凡事慢慢來,總有機會下手的。”
冰蘭睜開眼,長籲一口氣道:“看她今的架勢,日後定是要和本宮對立了,淑清,你說借花獻佛是手段,反之呢!”
淑清正用力按壓著冰蘭的小腿,聽她這麽問道,便不假思索道:“貴妃娘娘意思要借刀殺人?”
“嗯。”
“可是要借誰的刀合適?”
“誰的刀,本宮還沒想好。”冰蘭揉著太陽穴緩緩道。
澤福宮內,皇後斜倚在床頭,一頭烏黑的青絲順著耳邊斜垂道胸前,她輕輕捋著胸口前的一把青絲,細細的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麽。
“唉!老了,歲月真是很殘忍。”皇後捏著一根白色的頭發看了又看。
宜雯瞧見說道:“皇後,這麽長的一根頭發,您怎拔了下來,很疼的。”
“看著它,就想到自己的年歲漸長了,蔥蘢的青春歲月成了遙遠的回憶。想想當年哀家年輕時也曾深受皇上的寵愛,那時的日子是哀家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而如今也是回憶了。”
宜雯回道:“人都有老的時候,不過皇後您保養的很好了,臉上依舊飽滿光潔,您的母儀天下、德才兼備、雍容華貴是後宮一幹嬪妃們比不了的,她們現隻仗著年輕,卻也比不了當年您年輕時的幾分,您何須自歎自唉呢!”
“皇上多久未來澤福宮了?”
“一月有餘吧!”
皇後抬頭環視著偌大的寢宮說道:“一月有餘!皇上卻能時時去那紫玉宮,都未曾想過到這澤福宮。”深深歎口氣又道:“心在誰那,人便在誰那。”
皇後凝視著手掌心中的那絲白發,癡癡的發呆,宜雯見狀輕輕說道:“皇後,以冰蘭貴妃心胸和氣性,奴婢覺見玉貴妃又要走香淑妃的老路了。”
“未必,這玉貴妃言語不多,行為也異於她人,不同宮中任何人站位,看得出是有主見之人,對哀家也隻是禮儀上的尊敬,卻也從為想過與哀家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