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都是蒙古人
因為，歸化城的城牆上麵。
可是有大炮的。
韃子進攻的方向是歸化城的南麵！
沿著大黑河，自歸化城的南麵殺到，是繞了路的，之所以繞路到歸化城南，純屬多爾袞琢磨著如果繞到歸化城南邊，發起進攻，興許能夠撞上明軍給蒙古人運輸軍事援助的車隊。
可惜，多爾袞手下的滿洲士兵沒能撞上。
所以他們隻能夠將怒火發泄在了蒙古人身上，而蒙古人恰好就是沿著大黑河紮蒙古包的——草原上不好打井啊，城裏倒是有現成的水井，可是城外卻是一個也沒有。
大黑河就成了天然的水源了。
蒙古人過來的時候，可是帶了不少的牛羊牲畜，還有馬匹，人馬都需要用水，自然是把蒙古包給紮在了取水方便的城南了！
所以，清軍這麽一衝。
幾萬個蒙古人就亂七八糟的往歸化城跑，而清軍也跟在他們屁股兵追！
眼瞅著蒙古人紛紛潰敗，清軍大部隊前進。
數萬蒙古人，連潰敗下來的蒙古人，裹脅著，被五千清軍追著跑！
一時間，清軍殺的是起勁極了！
以至於，這五千清軍，包括帶隊出發的鈕祜祿·遏必隆，這個曆史上順治的顧命大臣，跟士兵們一樣是殺紅了眼！
渾然忘記了城牆上，可是架著大炮的啊！
以至於，當他們殺的起勁，到達歸化城南的城牆下麵，那城牆上二十門佛郎機炮，兩門紅夷大炮的射程之內之時。
城牆上的黑明孝是強按著內心當中的欣喜，正準備下令開炮呢。
一旁的黑雲龍卻一把將他攔下。
“且慢！”
“再等等，讓他們再靠近些，另外，城牆裏麵的蒙古人準備好了吧？”
“父親，早就準備好了，兩個萬戶呢，全副武裝，明禮這小子還帶著咱家的兩百親兵，拿著火銃在後麵督戰，不怕他們蒙古人不用命！”
黑明孝說道。
“嗯。”
黑雲龍點點頭，而這時候，清軍行近的速度也是飛快，五千清軍，裹脅著蒙古人當中，擠作一團，大部分人馬都已經進入到了大炮射程內。
他當即便一揮手，下令道。
“開炮！”
“不行啊，外麵還有不要我們自已人呢？”
額哲在一旁還想阻攔，可是黑雲龍可不聽他廢話。
隻是嘟囔了句。
“你是要他們的命？還是要自已的命呢？”
一時間，額哲是啞火了。
相比於死一些個蒙古牧民而言，還是保住自已的腦袋比較要緊！
朱慈烜援助蒙古的佛郎機炮原本並不是太多，可是誰讓額哲這貨太垃圾了？
前些日子竟然敗的這麽慘？
所以，朱慈烜又新援助了一大批的佛郎機炮。
反正這玩意在明軍那，是爛大街了，一門炮鑄造出來的成本不過是二三十兩而已，新一批的援助到達後，歸化城的四麵城牆上，均放置了二十門佛郎機炮，以及兩門紅夷大炮。
不隻如此，歸化城是跟北京城一樣，有兩層城牆，分別是外城與內城，所以，內城的城牆上，同樣也架了好幾十門佛郎機炮，外加幾門紅夷大炮。
這火力，清軍真要是想打下歸化城。
不死個萬餘人馬，那根本不可能！
更甭提最後內城中央，還有一個小型棱堡在那等著他們呢……
隨著黑雲龍一聲令下，城牆上的炮手們當即便開火了，由於當初在千裏鬆林一戰時，蒙古炮手們的表現著實是差勁。
所以，黑雲龍手下的炮手們，盡數都是從關內，大同鎮那邊，從軍戶當中一月二兩餉銀，募集來的明軍炮手。
佛郎機炮，貴在射速。
一時間，當二十門佛郎機炮同時開火，再配合上那兩門紅夷大炮開火。
一時間，城牆上那叫一個熱鬧啊。
無數的滿洲韃子，會同蒙古人。
直接的便在炮火當中，化成了碎肉。
甭管你身上穿幾層甲。
甭管你武藝多高，反正，遇上佛郎機炮，那隻有死的下場！
而且這佛郎機炮，換上子炮便又能打了！
一口氣，短短十幾秒間，便打了三輪！
以至於，城牆上麵片刻間便是死傷枕藉。
雖然死的多是蒙古人，但好歹也打死了五六百名滿洲韃子啊！
遏必隆本身倒是一員悍將。
可是再悍將的人。
也不敢跟大炮對著硬剛啊！
“風緊，撤呼！”
隨著遏必隆高呼一聲，剩下的滿洲韃子那是如夢初醒，一個勁的往後跑——不跑不成，萬一明軍那邊再開炮呢？
不過好在，明軍一時半會是開不了炮了！
佛郎機炮射速快，那是建議在有子炮的基礎上的。
而紅夷大炮這玩意嘛。
射速就更慢了！
所以，一時半會是真沒辦法再開炮。
而就在遏必隆帶著四千餘清軍撤退之時，歸化城一直緊閉著的城門總算是開了！
城門裏用來閉門的千斤閘一開，隨後，城牆內兩個萬戶裝備了鐵甲的蒙古騎兵是紛紛衝了出去，不過他們的速度挺慢的，因為歸化城的的城牆附近。
亂糟糟的，好幾萬蒙古人在那堵著呢。
不過好在，這些出城的部隊手中的彎刀，還有馬鞭，會讓那些個城外的蒙古人讓開道路滴！
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以至於當他們出城之後，城外的清軍大部分，已經沿著大黑河自東麵滾滾而來了。
而這支清軍的規模。
也大大出乎了黑雲龍的預料！
“老天爺啊，韃子是把所有人都拉過來了嗎？”
隻見到，遠處的大黑河沿岸，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看上去約莫有六七萬人馬呢！
“不對，父親，其中有大半是蒙古人！”
一旁的黑明孝端著望遠鏡，仔細的端詳了一陣說道。
“這些個混蛋！”
額哲聞言，頓時大罵不止。
又朝黑雲龍道。
“黑將軍，是不是把咱們的人都撤回來？清軍人多，咱們怕不是對手啊……”
“不行，不行，他們人也不有多少，貌似比咱們還少兩萬呢，咱們哪能輕易退守城內？”
黑雲龍當即便一個勁的搖頭。
在他看來，歸化城裏，留下兩個萬戶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
死在城外好了！
他跟蒙古人那可是血海深仇，當年他爺爺死在蒙古人手裏，他爸爸差點死在蒙古人手裏，再加上這些年，也不知道多少兄弟死在蒙古人手上，這仇可大了去了。
是巴不得蒙古人死絕呢。
哪那麽輕易會鬆口？
不過他也不能太強硬了，畢竟額哲也是蒙古大汗。
隻聽見黑雲龍胡說道。
“咱們呢，先在城外打一場，要是打不過，再撤也不遲啊，而且一旦退到城裏，那就是讓包圍了啊，咱們連個救援的人都派不出去，那就隻能夠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