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達摩克利斯之劍
不隻如此，明代宮裏的人也管皇帝叫萬歲爺，而這當然也不可能是滿洲韃子發明的稱呼了——韃子們的萬歲爺，怎麽著得用滿語來叫吧？
哪能夠用漢語叫？
明代的酌中誌裏麵，說的明明白白，萬歲爺是宮裏人稱呼皇帝的詞。
清朝的許多稱呼，反正隻要用漢話來叫的，除了阿瑪，福晉這一類的音譯詞，實際上朝是漢族原創，並非韃子專屬名詞。
而且，奴才這一詞，很多人認為是滿洲韃子喜歡叫奴才的，但實際上你卻不知道，韃子初興時，大多數的韃子重臣，覺得奴才不好聽，學著漢人們稱臣，而反倒是漢臣們，為了阿諛韃子皇帝，以示親近，竟然搶著叫奴才。
最喜歡叫奴才的，不是韃子，而是漢人。
你敢信？
直到偽清乾隆年間，這個喜歡在名人字畫上蓋章的韃子皇帝，覺得大臣們的稱呼亂七八糟，便定下了個規矩，隻準滿人才能夠稱奴才，漢人不準稱奴才。
並且，把奴才這一稱呼，當作是特稱的“榮耀”賞賜給漢人們。
當然，甭管這個稱呼是怎麽由來的，反正，朱慈烜是不太喜歡。
聽他這麽一說，那個徐家家奴也不吭聲了，他指著徐明義道。
“殿下，草民不知道他要謀害殿下，隻是草民知道，我們老爺，不對，呸，這個徐明義，他早對殿下，對朝廷心懷不滿了！”
“說來聽聽！”
朱慈烜坐到王鬥搬來的一張椅子上，笑吟吟的朝這家奴道。
“小的叫鄧鍵，小人本住在海寧的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可惜田產被徐家所得，自已也落得為奴，小的在徐家，不隻一次聽見他徐明義對說什麽朝廷無道，皇帝昏庸，還罵皇上，罵殿下呢，當初他還說，殿下要是敢在浙江推行一體納糧，就派人去殺了殿下呢，小的當時隻當他是空話，沒成想此賊，竟然真敢謀害殿下您……”
“很好，很好！”
朱慈烜十分滿意。
他朝鄧鍵道。
“鄧鍵，你舉報有功，本王說過，隻要檢舉便有功勞，來人，看賞！”
朱慈烜大手一揮道。
王鬥從旁邊的侍衛手裏，提來一袋子的銀兩，塞到鄧鍵手裏道。
“還不快謝謝王爺賞？”
“謝王爺，謝王爺！”
鄧鍵激動的跪倒在地，連呼不止，而朱慈烜卻是示意他起身，然後朝的左懋第，還有董象恒道。
“老左，老董啊，你二人可聽見了吧？這個徐明義，絕非是臨時起意，他是早有預謀，早有預謀啊。”
“殿下，這個徐明義，罪該萬死，臣以為，當誅連其九族！”
左懋第連忙說道，而旁邊的董象恒更是附和。
“殿下，眼下浙江要推行官紳一體納糧，殺他徐明義一個人，正好以震懾肖小，殺一儆百，臣以為，當嚴懲其，誅連十族！”
“對，就得十族！”
朱慈烜點點頭道，朝董象恒十分滿意，而老董同誌卻很尷尬，若是他原本想的，誅邊個三族也就算球了，九族都有些過分，可現在他卻身不由己！
因為朱慈烜已經跟他攤牌了，如果他不配合，那麽，他貪汙受賄的事，可就要敗露了，屆時，朱慈烜會毫不猶豫的砍他的腦袋，夷他的三族！
所以，老董必須賣力工作。
不隻要配合朱慈烜在浙江搞清田工作，還要配合朱慈烜清算徐家！
誅十族，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朱慈烜當然沒打算真把老徐家的十族給殺光了——他沒那麽暴戾，按照朱慈烜想的，殺什麽十族啊？
三族他都不想殺——把人抓起來，首惡殺掉，剩下的打包到台灣不好嗎？
幹嘛非要把他們給殺掉啊？
人口這玩意，可是資源，不能夠浪費滴！
但他必須得誅連十族——九族頂多殺殺徐家還有他們的親戚，威脅不到東林黨人啊！
可是這個十族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滿天下，誰敢反對，朱慈烜就敢說他是徐明義的朋友！
而朱慈烜也並非是非要大開殺戒——他這個人心善的很。
哪那麽好殺人啊！
你看看朱純臣，曆史多大一奸臣，現在跟著朱慈烜跟崇禎，不照樣吃香喝辣的？
朱慈烜不好殺人，曆史的漢奸，奸臣，他也不介意用。
但是，你必須得聽話啊！
東林黨人就有些桀驁不馴了，私下搞絆子不說，還特麽的敢派人來謀殺自已，正好，朱慈烜原本就看朝堂上的東林黨人不太順眼——東林黨嘛，來自後世的人，哪一個不恨？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啊？
幹脆就殺唄！
反正，眼下的大明朝，離了東林黨也沒什麽問題了——東林黨勢力是大，但在東林黨之前，還有楚黨，齊黨，宣黨。
而且，實在不行，即便是出現了官場空缺也不怕——大明朝想當官的人多了去了，大不了在全國各地，把那些個舉人們提撥上來不就是了？
實在不行，可以把原本在崇禎十六年才召開的科舉，提前一年，改在今年舉行，再招他個幾百個進士官，填補一下空缺，再合適不過了。
當然了，據朱慈烜估計，他也用不上殺多少人，因為浙江的士紳們，很有可能會在他殺了幾個人後，直接的慫了——儒棍特點，大多是一群軟骨頭，曆史上他們能夠投降韃子。
眼下，隻要朱慈烜的刀把子夠硬，壓根用不著殺幾個人。
剩下的就全特麽的慫了當狗了！
徐明義被收押，全家都被綁了，朱慈烜一時半會不會殺他——得留著他指認同夥，就像是眼下的南京城裏的徐弘基，還活的好好的呢，朱慈烜就留著這家夥，用來當做懸著勳貴，南直隸官員們頭頂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但凡有哪個官員勳貴敢炸刺，那麽，徐弘基就會指認一下“同黨”，屆時，勾結流寇的名單上麵，就會多上那麽一位。
徐明義未來的作用，大抵也相同。
當然，與在南京實行懷疑手段不同，朱慈烜在浙江，肯定是要殺些人的。
因為在有些時候，你的仁慈，放在別人眼裏，那或許不是仁慈，而是軟弱！